第三一一章 、失粮与孤注一掷

路边的石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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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转眼即过,黑夜也逐渐过去,从大地的东边露出了一丝金色的光线,黎明的朝阳逐渐升了起来,四野之中又听到了各种早起的野兽及禽鸟的鸣叫,原野又从夜晚寂静的状态恢复了活力!

    禁秋大营之中,此时已是一片热闹及沸扬的景象,所有士兵在领队的将领的率领之下,正列成一个个阵形,静静地候着。<-》而将军以上的将领,此时也列队于杨小兵的身旁,等待着杨小兵出发的命令。

    一种激扬,凝重,还有一去无回的惨烈气氛弥漫在整个大营之中,因此从士兵到将军,禁秋军每个人都是神情严肃凝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

    成败在此一举!

    已到了决战的时候了,每一个走出营门的士兵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不会再走回来,但每一个走出营门的士兵却都知道,这次确实已到了最后的决战了!

    “出发!灭朱雀!”

    杨小兵大手一挥,徒然绽声大喝,声音仿佛一支箭一般,破开云层传了出去。

    “灭朱雀!”

    排在杨小兵身旁的将领及士兵也是大声的喝了出来,几万人的齐声大喝,声音震天,几乎冲破了云霄。

    喝声过后,杨小兵首先向着大营的口走去,龙行虎步,腰身插得笔直,此时就连杨小也是心中兴奋莫名,全身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大陆九大国家之中,禁秋是最小的,不但人口少,国家面积也小,北面与必顿河为界,与云顿相望,西南两边却是被属于真武山脉的景山环绕,高大而漫长的景山如同巨人张开的双臂一般,将禁秋牢牢的抱在怀中,而东面便是大海,但在整个东边的海岸线之中,最有利于船只停靠便只有流沙城这个地方,其他地方由于靠近景山,海岸都如高山一般,就算有船只停靠,却也不利于人马的上下

    而处于必顿河南岸的流沙城,却不但扼守着必顿河的入海口,也斩断了禁秋与大海的联系。

    自朱雀军占领流沙城之后,便如钉子般牢牢钉在禁秋国的东线边境,仿佛身体中的毒瘤一般,让禁秋国一直欲除之而后快。

    如果说禁秋是一个大屋,那里屋是属于禁秋的,而屋的出口却被朱雀军牢牢的把守着,屋里人的要出入都要经过朱雀军的准允。

    自古以来,每一个靠近大海边的大城池,几乎都是依靠贸易发展起来的,流沙城也不例外,由于流沙城处于必顿河的出海口,绝佳的地理位置导至来往的商贾多如牛毛,也导至流沙城商业高度发达,一城之地便几乎等于禁秋一国之商贸。

    这虽然是流沙城对抗蒙秋甚至一城对抗禁秋一国的本钱,却也是引起蒙秋杨小兵甚至禁秋国窥觑的原因。财帛动人心,何况是如此巨大的财富,不管是谁当主禁秋国,对流沙城都是耿耿于怀的,必须收回的。

    而作为与流沙城最靠近的蒙秋城城主杨小兵,自然也是希望流沙城由自己手中收归国家,单只此一项功劳,便可抵得上别人十年的拓土开彊之功了,不论是封相拜候,或者只是被封为流沙城主,比起现在的蒙秋城主都好过无数倍,因此每次禁秋进攻流沙城,这杨小兵不是作为前锋,便是作为主事的领军人物,说起与流沙城的仇恨,禁秋国不深,蒙秋与流沙城的仇恨却是深如大海。

    因此,到此时竟有可能攻下流沙城,就算是胸府深沉如杨小兵,此时也是血冲大脑,两颊晕红,兴奋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走出大营的大门之时,便也如走入了流沙城内接受流沙城的子民欢呼一样,当真是意气风发,天下舍我其谁。

    “报……”

    可是,走出营门之时,杨小兵到的并不是他梦想中的流沙城百姓,也不是他的即将率着上战场的属下,而是一个他绝对料不到的人。

    这个人当然也是他的属下,但是这个人却是脸黑如锅底,仿佛被火烤了十天十夜一般,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露出了黑白相间的肌肤,比乞丐还要乞丐的人,在杨小兵刚走出营门之时,便大步走了过来。

    杨小兵到这个禁秋将领,本来兴奋晕红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下来,不等这个步履蹒跚的将领下拜,便淡淡道:“李参将,粮食运到了?”

    “属下有罪!”李参将听到杨小兵的话,双脚一软跪倒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属下该死,粮食被朱雀军烧掉了!”

    “烧掉了?!”

    紧跟在杨小兵身后走出帐蓬的其他禁秋将领都听到了这句话,都有点不敢相信的重复这几话。

    如果说刚才是兴奋得如同在云端飘荡的话,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众人便如被狂风扫落到地面,并且是狠狠地砸落到地面上,刚才升得有多高,现在便被砸得有多重,以至于许多禁秋的将领竟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都知道押粮的队伍可是有将近五千人,要多少人才能烧掉五千人押送的粮食,难道是那两千多人的朱雀军?这些禁秋将领都不敢相信。

    “黄山及林虎呢?”杨小兵着这个李参将淡淡道。

    “都牺牲了,被敌人射杀了!”李参将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射杀了!”胡志军及其他的一众禁秋将领都叫起来:“什么人射杀的,对方有多少人?”

    “是朱雀军的人,大约有五千多人

    其实这厮是逃得最快的一个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袭击禁秋军押粮队的军队有多少人,他只是根据自己军队的状况来估计敌人数量的。

    “五千人?!”杨小兵眼光一闪,沉吟不语。

    胡志军迅速转头与身边的其他将领对视了一眼,此时他们眼中竟然没有丝毫惊慌及恐惧,反而是惊喜的神色,朱雀军力本就不足,如果再派出五千人劫粮,那城内的守军就更少了,趁此机会,如果能攻下流沙城,就算失去粮食,那他们也是得大于失了。

    果不其然,杨小兵沉吟了一会之后,突然抬头,大声道:“命令!留后备军四千人守营,其余随我出发,全力进攻流沙城!”

    令下,全军轰动,眨眼间,从禁秋的军营中开出了一队队一列列的士兵,向着流沙城下赶去。

    向放站在城头,脸色平静地着城下的禁秋军队,一个个方阵之中竖起来的兵器,便如平地之上突然长起了一块块的森林一般,起来森然恐怖。

    在禁秋军离流沙城还有几里之时,整个流沙城头上已沸腾了起来,经过这么多次与禁秋军队的交手,经验已是丰富异常,彼此对对方的打法也已无比熟悉,不算不用向放亲临城头,禁秋军也撼不动流沙城。

    只是这次的情况却又不同,朱雀军此时是外忧内患,兵力锐减,士气低迷,而禁秋军却是气势正盛,兵力众多,并且又有熟悉流沙城情况的钟志投诚,两者相比,如果说以前朱雀军防守禁秋军的进攻是绰绰有余,那现在经过钟志的叛乱之后,就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了。

    这个结果不但向放知道,黄文辉等人也知道,就是朱雀军的一般将领及士兵也都也知道,也即是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刻,最紧张的时刻,因此此时的流沙城头,除了一些拿不动武器的文职人员以及水军还在防守着禁秋的水军之外,朱雀军中可以拿得动武器的人员都到了城墙之上。

    此时城头上所有的朱雀军都是一脸严肃默默无言地搬着石块、滚木等守城器具,他们都知道已到了最后时刻,如果这次守得住流沙城,朱雀军将一如既往,如果流沙城守不住,朱雀军也将不复存在,因此虽然没人动员,但整个城头还是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惨烈气氛。

    虽然如此,在城头的朱雀军士兵却并不见有人有惊恐及慌张的神色。

    不管是现在在城头的士兵,还是未到城头的文职人员,甚至是原来属于钟志统领的那些士兵,他们都是朱雀军中的老人,并且在流沙城住了十几年,不管是对于流沙城的感情还是对于朱雀军的归属感,都非常强烈,因此就长是与城偕亡,这些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流沙城,城外东北角的水泽。

    在整个流沙城都将注意力集中于城外的禁秋军之时,在东北角这个处于必顿河入海处的平原水泽之中却是此时流沙城的范围之内最不为人注意的地方。

    在此时水泽的芦苇丛中,不知何时竟已集中一大群人,这些人队形整齐,装备却并不整齐,甚至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但这些人每一个人都是精神亢奋,神情坚毅。

    “兄弟们,别人都不起我们,不相信我们,不但不让我们与敌作战,反而还将我们全部解散!”一个站在队伍之前穿着灰色甲衣的青年将军沉声说道:“但我们不能自己不起自己,我们必须相信自己。况且朱雀军待我们不薄,团长大人待我们不薄,这次,正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这支如杂牌军的队伍中的士兵低沉的跟着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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