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12 无可回避的毁灭命运

伽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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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文艺一点的方式,也就是负责记录织田萝莉生活的御用史官太田牛一的笔来记叙这场战役的话,那么就这样写吧。

    在长久以来的同盟关系下,朝仓家和浅井家之间的友谊不过是两代人。对于是否援助一点朝仓家内部分歧也是很大,但是最终不知道是以为朝仓义景突然想起了唇亡齿寒的典故,还是因为朝仓宗滴的声威实在太过于有影响力。在北之庄聚集了三万多士兵之后,朝仓家就抱有着战国少有之义理旗帜前往小谷城下于织田家决战。

    在原先固定的战争方式当中加入一向宗这样的搅局野兽就是景嗣的战略,他引以为傲的铁炮队就是织田家取胜的秘宝——七万人当中足足有两万八千挺铁炮,以及各种口径大炮六十门。如同将在未来出现的拿破仑一样,如今的这个东方人也骑着自己的战马犹如皇帝一样检阅着自己的军队。带着横扫这个国家的意志,他手下的军队是这个国家内战斗力最强的,而他本人的战术素养虽然称不上第一,但是也有着一个完备的参谋部用来听取意见。要说是他和皇帝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就是这个东方人的身高确确实实的比拿破仑高上一些。

    织田家参谋部所提出的建议是首先攻下他们所围困许久的据点小谷城,这一点很快得到了景嗣的认可。在将大炮架起来之后,这座得益于敌人的战略才坚守了数日的山城很快的陷落了——就好像是挑衅一样,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只是在朝仓义景能够到小谷城轮廓的时候将它攻下然后耀武扬威的展示了自己的战俘。

    比起景嗣那支已经几乎接近近代化的军队,朝仓义景的军队则更加富有这个国家的传统——穿着桶川兜手拿着长枪的足轻,背着竹木弓和箭头粗重的弓箭足轻,还有为数不多的骑马武士作为突击力量。中规中矩的布置没有丝毫的新意。这套穿自于祖辈可以追溯到中国战国时期的阵型被坚持还没有过时。而老将朝仓宗滴也一如家主的父辈一样,传统的在阵幕当中指挥者战场的局势。而非是敌对的织田家统帅上条景嗣一样不断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检视着前线的士兵。这场保守势力和新兴势力的决战颇有一种英国光荣革命时期国会军和王党军的决战即视感。而同样的,景嗣的位置也正好差不多是那个无冕之王护国主克伦威尔。

    “命令佐佐成政出阵,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从左翼接触一下朝仓家,试探一下朝仓家的力量,然后佐久间大学不是和他的关系很好么?那就让佐久间家负责策应。”

    在亲身的观察了战场形势已经前线的布阵之后,魔王的指挥所并非是在阵幕内,而是刚刚被攻下的小谷城中。原先虽然不豪华但是也不会显得破败的天守阁已经在之前的攻城战当中被严重毁坏,墙上的血迹以及铁炮枪击所留下的弹孔都还存在着,而凭借着天守阁制高点的优势,魔王于此指挥全军。

    为了让织田家的战斗力能够在并不是织田家嫡系指挥的情况下得到最好的保证,景嗣的本部人马并没有按照通常的布置因为其精锐而被排在靠前的位置,相反却是在最后。全军一半的铁炮在后排的用意不过就是监督那些可能不服从指挥的家伙——没有人会怀疑这些士兵向同僚开火的决心。

    在双方布阵完成的十点,第一次的战略机动就由织田家的突击性将领佐佐成政发起了,这位在另外一个世界线以穿越群山到越后求援而文明的年轻将领在这个时候却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第一番枪只有三千人发起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于单薄了。即使是佐久间家族的五千人马会跟在佐佐成政身后也一样是如此。

    没有大气磅礴的冲锋而只是小小的试探,足轻们努力的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那面作为标准装备的铁盾身后然后挺着长枪缓缓移动。这样方阵形的进攻能够在确保正面最大防护力的同时将力量全部积蓄于正面。一旦和敌人短兵相接,那么将会由三排长枪同时发挥作用。可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正面交战,从这一点来说,方阵其实是不太适合大兵团作战使用的阵型。

    不同于景嗣的试探性侵攻,朝仓家的反击坚决而且迅速,景嗣的仇敌朝仓宗滴并没有在阵后总揽全军,而是亲自带领着敦贺众在前掠阵。这些朝仓家的常备部队和织田家的不同,大部分人装备的都是以轻防护的皮甲,和适合个人战的加长版野太刀作为主力的,利用着轻步兵的移动速度优势,他们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仅仅次于骑兵。两千敦贺众脱离阵型迎击佐佐成政,这样子的布置也是对于敦贺众的战斗力寄予了足够的信心。

    “不要慌,佐佐成政部原地和敦贺众接战,佐久间大学也夹击敦贺众,然后让平手泛秀的枪足轻和前田利家的骑马队准备好出阵,铁炮队按兵不动。”不管是个人感情怎么样,但是战争就是战争,对于这一点作为谋士和幕僚的竹中弱气娘了解的相当清楚,虽然景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自己有什么责难,但是她还是能够出那个男人对于自己的失望——让织田萝莉独自带领一路人马上洛的决定可能正是因为对于自己的信任然后把主公托付给了自己吧。但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辜负了这份期望的罪责只能用其他方式来偿还。

    所谓的第二次小谷合战,本来就是为了纪念第一次小谷合战当中织田信长所发生的意外所起的名字,带着复仇之心和打乱战场布局的作战方案。织田家的复仇来的相当果断——不,其实严格意义上说这已经不是织田家的复仇了,反倒更像是魔王的私人恩怨。

    织田家没有使用三间枪制,原因就是三间枪的长度用来克制骑兵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实质上的使用威力并不大,尤其是进入近身格斗之后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为此调整的铁盾和单手持握的短铁枪就是为了在近身格斗中取得优势。而当对手换成了同样是格斗利器的野太刀的时候,太刀的优势显然胜于长枪。

    太刀的精髓在于刀刃的劈斩,也就是说攻击的范围是刀刃所在的这一线,而长枪的致命之处仅仅只有枪尖所在的这一点,以“点”对“线”,是在不是一个好选择。不过仗着有着盾的“面”来防御线,双方的伤亡始终在一个持平的状态。接下来比拼的就单单是意志了。

    竹中半兵卫所采用的策略没有任何的诡异之处,而是单单纯纯的消耗战,这也是她真实的用兵风格。“既然在数量上有着优势,那么面对着精锐的敌军干脆的用消耗战术来进行僵持。只要对方伤亡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那么取得胜利就必然是留有余力的一方。”稳妥使用,可谓是平稳的王道战术。

    在接战了一个小时之后,佐久间方面首先败退,回到本阵之后由平手泛秀所部接替其位置继续攻击,而在佐佐成政和平手泛秀的消耗之下,朝仓宗滴也在敦贺众伤亡过半之后选择了退兵。这一接触之下双方的伤亡还算是均衡——织田家阵亡和失去战斗力的共计两千人,朝仓家的大概有一千两百左右。在个人战力比没有太大的差距的时候,织田家所拥有的优势的确是让人绝望的。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则稍稍的有一点出人意料,这使得一场中规中矩的合战开始了向其他地方延展。

    “报告,北之庄已经被一向宗攻破,现在的加贺一向宗已经逼近了一乘谷城,其推进速度比往常快上很多。几乎没有任何停滞,每到一地之后即日破城,主城的支城损失严重……”

    “开什么玩笑,老夫坐镇此处数十年,虽然现在大军尽出但是留下的防御还是有着几千农兵的,沿途城池的守备也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是寡不敌众那么也应该可以大大延缓一向宗的进击速度,除非是有人开城投降了,不然的话就不可能如此。”

    也难怪朝仓宗滴不信,自己花了十几年打造的防御如同洪水一般一向宗的防线在几天内土崩瓦解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一向宗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在装备上根本没有办法和正规军相提并论,如果是野战的话那么或许还有仗着人数优势胜利的可能,但是攻城的话没有攻城装备想要破城只有用不断的人命消耗守军的箭矢和滚石之后才能快速攻破。这样子的一向宗的神速推进,不只是朝仓宗滴不信,就连朝仓义景也不相信。

    “一向宗在攻城过程当中使用了大筒,他们每到一处架起大筒来在城墙打开一个缺口后就一拥而上,守军在地利上的优势完全的被抵消了,他们简直就像是白蚁一样,只有一个缺口就能全部往里钻,这样子下去的话,一乘谷城始终不保,请家督速速做决断。”

    是的,这就是景嗣那甚至称不上阴谋的战略,直接豪爽的送给一向宗三十门大炮然后加快起推进速度来灭亡朝仓家——他早就说过了,愤怒不代表失去了理智,目的是灭亡朝仓家的话那么这是最为有效的途径。不管景嗣本人在这里战败或者战胜,朝仓家的毁灭是一定的。唯一的不同的仅仅只是最终下手的是一向宗还是织田家的问题而已。

    “不论战或不战,你们都已经死了,这样子的话对于你们的复仇一定是会完成的,所以啊……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一战了。就算你们赢了,就算我会被杀,但是到了最后你们还是会被毁灭。那群蝼蚁一样的一向宗根本就是虫群,他们欠缺的只是淹没你们的方法,现在我给了他们这个方法。”

    天守阁当中扭曲而又变态的狂笑一直随着风声向外传递,景嗣这个时候的确是值得为自己的谋略而感到高兴。如同计划当中的一样,自己早就已经成功了。

    是的,景嗣的复仇本身就是建立在“一定会复仇成功”的这个条件上的,他的出阵绝对不是什么对于复仇的尝试,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战场始终是会有失败的可能性。所以他即使是强忍着不快和一向宗合作也要布置的绝杀可以说在朝仓家刚刚到达了北近江的时候就已经生效了。而剩下的,只是一些细节问题了。真正的胜利早就在开战之前被决定了。

    胜,则亡于一向宗,败,则亡于织田家,同样的毁灭结局已经让老迈的越前军神开始了绝望,和他那个老友的儿子一样,他被景嗣施加的绝望在这种时候是没有办法逃避的。一向宗那种赤地千里的行进方式,或者说织田家攻占越前以后必然的报仇都一定会是残酷的。当一直以来守护着的越前民众在这种时候已经景嗣以两种不同的方式判上了死刑之后,朝仓宗滴才明白了有的时候努力可能真的更改不了命运。

    “当年能够在九龙川大败三十万一向宗又能怎么样?设下奇谋来毁灭织田信长又能怎么样?现在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老友……你的浅井家我没有保住,现在我所效忠的朝仓家也将要不复存在……到底是一向宗的屠刀还是织田家的铁炮……反正到最后只是死而已,没有办法了,什么都剩不下了。”

    望着织田家拖延战术奏效之后图穷匕见的将骑兵队前置的阵容,这个一向是充满了儒将风度的老人在自己的风烛残年在万人军阵面前绝望的跌下马来,花白的头发和汗水混杂在一起,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脸颊旁边。

    “抵抗什么……奋斗什么……逃吧,赶紧逃吧,我们已经输了,这是魔王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