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55 比叡山的钟声

伽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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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三的坟茔比起普通的日本武士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仅仅只是一座灵塔加上一块小小的碑铭——这大概就是日本人对于葬礼的理解吧,死后就算极尽哀荣,最多也只是在葬礼进行的时候而已。等到人死之后,大多数也只是火化成一方小小的骨灰,然后放进灵塔供人凭吊。接着再追认有功绩的人成为某地方的小小神灵然后供奉香火,就这一点来说,单纯的死后,大名和地头武士的区别并没有太多。道三的话,也不过是这样而已,这家伙的灵魂,也被追认成为了关于金华山的山神,守护着美浓。而祭祀的话,也不会有太多的典礼,两三个本体阴阳师咿咿呀呀的喊着些什么咒语,接着撒上几把纸钱,让亲人们在坟前上上几注香。本来的话,景嗣也是打算为了自己的便宜岳父稍稍破费一下的,只不过到了最后拒绝他的反而是浓姬。

    毕竟这条蝮蛇一辈子都花在了美浓上,对于个人生活反而倒是相当的简朴,既然生前都已经对于奢靡的事情相当的反感,那么死后的话更加是这样了,所以现在的祭祀称不上是隆重,以天朝的角度来说,简直就是寒酸。

    大概也是日本的特点吧,如果把太多的资源度花在了死去的人身上,那么活着的人应该怎么办呢?尤其是这个小国,如果每一个人都按照天朝的方式来埋葬的话,那么恐怕活人都会有一天没地方住了,所以演变到了后来,对于先人,他们已经习惯于在家里摆上一方神瓮,默默的敲上一声然后说说话然后让死者听到。

    “那么,这次的话有没有什么禁忌之类的,毕竟是迁坟这样子的事情,是不是再让几个阴阳师来会比较好一点?这几个神官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啊。”

    依照道三的心愿,他死后希望能够将灵位放在天台宗的宗山比叡山延历寺,而这份愿望,也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被搁置了下去——整个近畿都是战区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顾忌这种事情了,而现在的话,则是时候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不,这方面的话倒不用担心太多,但是问题则是家父的灵位如果要上比叡山的话,那么只能交托给你全权负责了,因为自古以来比叡山都是严禁女众登山的,所以……”

    “哈?开玩笑么?这种事情的话完全不用担心啊,你要搞清楚,道三大人的女婿可是我啊,仅仅只是这种问题的话,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近畿的事情我还是能够做主的。”

    作为一个历来都不是那么嚣张的人,唯独对于日本的佛教一直处于一种强烈的厌恶感。这种厌恶的话,应该还是来自于长久以来和一向宗作战的结果——因为越前的管代松永久秀把大多数人口从比较偏北的地方向相对温暖的敦贺迁移的关系,加贺一向宗就开始了得寸进尺的侵占领地行为,最近关于越前的战报,一直都没有断过。而畿内的敌对武家势力的全部覆灭并不代表抵抗就完全的熄灭了,不管是石山战场上的本愿寺本寺外,还有的就是兴福寺,延历寺,根来寺等等势力了,这些作死的家伙们如果将僧兵和总势力加起来的话,说不定能够拉出总人数一支七八万人的军队也是有可能的。这样子的家伙,景嗣要抱起什么好感怎么都难,甚至景嗣都已经打算是不是再派人去一次明国进行贸易的同时顺带的也请一些明国的僧人们来仿照鉴真东渡的典故重整一下日本佛门了。

    “诶……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会显得担心啊,万一你如果真的发生了一些摩擦的话,那么又会导致很多事情的吧?”

    “嘛,不会的,安心好了。还有,小六,继续把近江军团和美浓军团召集起来,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有一点气势才好。”

    很显然,浓姬的担心的确是不无道理的,自从烧掉了长岛城之后,景嗣对于一向宗势力和僧兵割据势力的普遍态度就是武力镇压,或许道三也不会想到吧,就连自己迁移个灵位的意愿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引发战争的借口。

    所以最后,果然还是验证了浓姬的担忧,以为了护卫道三骨灰的名义,一万多的常备军团又一次的被召集了起来浩浩荡荡的开往了比叡山延历寺,就算是那些作恶多端已经不信神佛的僧侣们在到了如此的状态之后,也只有乖乖的低下自己的光头了——眼前的家伙就连神明的化身皇室都已经干掉了,何况这些根本只能算神明仆从的家伙呢。

    等到到了比叡山山下的时候,整座山门就已经完全的打开了,整条山道上都已经插满了木瓜纹和蛇纹的靠旗,信众和僧兵跪伏在道路两边作心悦诚服状,这种待遇的话,本来其实也是得不到的,关键还是在于一边的包围了比叡山,景嗣还特地调来了美浓产的土炮——虽然这些玩意工艺和可靠性上远远比不上欧洲原产的,但是胜在量足,配合了原来就已经拥有的被挪用做陆战的舰炮,近百门大炮都对准比叡山山头的威慑力实在是拔群。

    对于这种阵势,估计和尚们也只有苦笑了,平时最多也是就欺男霸女而已,犯得着用炮打么?

    很自然的,比叡山的自古以来不许女性上山的规则已经被完全的打破了,浓姬在这种时候甚至就在景嗣的身边同样的骑着马跟着上山——原先据说还得徒步上山,走过崎岖的山路才行的参拜过程在眼前已经变成了这样子了。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稍微会有一点快感?这群平时都是趾高气昂的家伙,原来也有现在的一天啊。”

    “果然是个变态啊,难道亵渎那些神圣的东西对于你来说会有一种奇特的快感么?”眯着自己的蛇瞳,盯着身边这个骑在马上开心的笑着的家伙,实在是完全没有办法和之前那个瘫在尾张温泉部位可怜巴巴等待着人照顾的病号联系在一起啊。

    “当然有快感啊!这都没有快感还有什么能够有快感?比叡山三溪十六塔能怎么样?三千坊两万僧兵又能怎么样?以前都是大名他们脸色,现在也轮到他们了,不是一件很讽刺也很愉悦的事情么?”

    “虽然的确是觉得很变态而且不好……但是,有点开心这种事情,我也不否认就是了。女性总是会因为雄性为她做出的那些起来华丽可实际上没有太多作用的蠢事而感到开心的笨蛋而已,从这一点来说,大费周章的男人是笨蛋毫无疑问,然后为此感到开心的女人也是笨蛋,总之……都是笨蛋就对了。”

    对于景嗣回答的直白,以及就差把“我是变态我自豪”写在脸上的感觉,浓姬倒也没有太多的反感,或者从某种方面来说,她还是很向往能够有景嗣这样子的能力的,丝毫不掩饰自己,通常不管好坏都是表露出来而不是藏起来的生活一定会比较少压力——就是如果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能够稍稍的再坦率一点就好了。

    “哈,的确都是笨蛋呢,不过笨而有效就可以了,笨蛋过日子的话,也会觉得比较容易开心。聪明人的话反而很难这样哦,就这一点来说,浓姬你该多学学我。”

    “笨蛋的生活哲学么?不过很有趣就是了。”

    ……

    护法的伽蓝还有满院的佛像曾经都是人们所顶礼膜拜的对象,而景嗣不同于一般香客的甲仗入殿后,也稍微的给了一下那些僧人们最后的面子,至少是表面上很恭敬的对于神佛进行了朝拜之后,也商量起了将道三灵位放在这里的一点细节。

    虽然对于身后的事情实质上还是很简朴的,不过每一个武士们都是希望死后能够有一个好寄托,毕竟对于这些家伙来说每一个成功武士的手下都是有着许多血债的。良心不安之后很少有人能够彻底的用精神去承担这一切的——当然,松永久秀这样子什么都不信的愉悦犯和景嗣除外,所以大多数武士们,都会把自己的灵位放在高野山或者比叡山这样的名山来希望能够修炼成佛,以及还有在壮年的时候就出家成为僧侣来祈祷来世。

    即使并不是太过于理解这种想法,但是尊重死者这种事情还是能够做得到的,除去作死的越前朝仓义景和朝仓宗滴这两家伙的脑袋的确的被作为了骷髅酒杯外,敌人遗体的话他也不会太过于苛责——其实真相是一般和这家伙为敌的人很少留下全尸才是关键,不是被烧掉了就是直接被铁炮打掉了脑袋,就是想要鞭尸都没有条件啊。

    而现在,丝毫不避讳的,景嗣来到比叡山的时候就是以一种找茬的姿态而并非是什么想要好好交流的心态来的。反正对于这家伙来说,他想的肯定都是只要是这些僧侣们露出了不敬之意的话,他就有理由直接指挥大军攻入山上剿灭这里解除近畿的一个隐患了,

    好在那些僧侣们大概是得到了佛陀的指点吧,对于景嗣的居心可是得很清楚的,所以本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宗旨,一点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甚至是以往都是希望大名能够捐献香油钱的惯例都已经变成了主动奉上了两万贯军资金,这样子的态度,恐怕是真的很难找出什么问题了。

    “切,真是的,一群无趣的家伙啊,我原来还指望这些家伙能有什么不畏强权啦,誓死捍卫佛法的戏码出现,但是搞到现在还是一副唯命是从的家伙,有一点不开心啊。”

    “可以理解,一边施虐狂是比较希望受虐者会有一点点反抗来增加自己的快感的,但是怎么你这种食物链的底端本来就是属于受虐狂这一方面的,真是没有想到也有打算转化角色的打算啊。”

    “说这种话的话,那不是承认了你本人也是一个施虐狂么?这可不是作为一个标准的公主应该说出的话的啊。”

    “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我是一个施虐者啊,再说,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会是一个大和抚子的错觉的?”

    关于陵寝问题的安置完成了之后,也是时候回到位于奈良的阵幕了,冬天在这种时候已经陷入了尾声,积雪什么的早就已经不见了,如果说所料不差的,一直错过的,但是很想的奈良千本樱这次应该是能够见了。

    “哦,对了,我还有一句话对你说,因为只说一次,所以给我好好听着。”

    “是的是的,在下已经洗耳恭听了。”

    “呃……那个,上条君,这次的事情,还真的是感谢你了,虽然并不重要,但是果然还是想希望自己的父亲灵位能够得到慎重的对待,就这一点来说,多多感谢你的协力了。”

    “举手之劳而已,毕竟也算是蝮蛇的便宜女婿外加上威力加强版的八歧大蛇嘛,倒是既然是道谢的话,多少也应该多一点诚意啊,只叫姓氏这种事情接受不能。要求重复一次!”

    “诶?你们雄性不是应该就是喜欢这样子吞吞吐吐的然后被称之为傲娇的感觉么?称之为上条君不是应该反而效果更好么?”

    “也并不是说什么时候都会觉得傲娇很不错的啊,就算是男人,也会希望能够得到坦率地对待的,所以,我坚决要求重新喊一遍我的名字。”

    “好吧,真是一个麻烦的男性,但是鉴于这件事情真的帮了大忙的关系,所以我还是重新说一遍吧。”

    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做出了要开口的动作,但是象征着寺庙晚上来临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景嗣只能到这个女孩子做出的口型而听不到她究竟说了些什么。至少从唇语解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景嗣的发音。

    “好了,说完了。”

    “犯规啊……还有,我真是讨厌那种钟声,小六,下次来的话,一定给我把这里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