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夜战嵊泗岛

碎叶城最后一个汉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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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的海风很冷,吹在脸上,仿佛被刀子割一样,在海上,空气湿润,阴冷阴冷得,让人觉得不舒服,随着日头向西慢慢落下去,风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冷。中翼船上的越人士卒打了一个尿颤,干净拉起裤子绑好腰带,向海上望去,在一望无际的大海水上,海天之间的光线在日头落下的时候,开始变得暗淡了许多。士卒知道,现在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在海上,以这首中翼为中心,四面散步着许多小的方舟,每首船上就只能乘下几个人,这些都是捕鱼的奴隶,奴隶们捕鱼之后,小船的鱼就会装进中翼身旁的几首大的方舟里,今天的收获不怎么理想,到了现在,几首船还没有装满鱼,这些奴隶总是爱偷懒,估计这几天上头的将军若是不高兴了,就有人要倒霉,士卒心里有些同情这些奴隶,看上去大家长的没什么不一样,可命运却完全不同。

    “呜——”身后船长吹响了牛角号,这是返航的消息,听到这个信号,所有的奴隶们划着小船开始聚集在一起,准本返航会码头。士卒申一个懒腰,打个哈欠,回家之后,能睡个好觉了,虽然自己怕死,没有像那些强壮的人那么强去出海劫掠,跟没有像老爹说的那么不堪,在家里摆弄小渔船混吃等死,作一个不重要的小兵,看管一下俘虏,既安全又轻松,几年下来,他已经娶了老婆,还买了一个从吴人女奴,日子过得很滋润。想想下班后先去将军庆贺的晚宴上吃上一顿,然后回家的夜生活,幸福的微笑就自然得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呜——呜——”这时,船长的号声有响了起来,这时船开始改变方向了。士卒向远方望去,有一首小船没有返航,看船帆的频率,船上的人在拼命得划桨,看来,有人逃跑!

    “加油,加油!越快越好!”黄胜大声对身旁的三个人叫道,同时拼命得划着将,浆把水不断向后拨,船头时不时和海浪撞出巨大的水花。

    “黄哥,不行啊,他们追过来了。”后面的一个人哭丧着脸喊道。大家向后望去,那首翼船已经脱离了队伍,向着这里划过来。

    “都别怕,他们现在距离我们还远着呢,他们不会追太远,如果追得太久太远,后面的那些船没了他们的看管,我就不信没有人逃走。”

    “那要是追上来怎么办,他们的人可是有弓箭的,现在这天气,要是跳到海里去,似得就更快了。我还不想死啊”身后的人就开始抽噎了。

    “哭有个屁用,有苦的劲儿,好好划船!”中间的汉子不耐烦的用胳膊肘狠狠得撞了一下后面的小伙子,笑道:“看你那熊样,放心吧,黄哥儿都计算好了,只要天一黑,我们就安全了。”

    “天一黑,他们就想追也看不到我们了,等到第二天,他们那里还能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另外一个人解释道。

    天色越来越暗了,海水渐渐变成了黑色。黄胜向后望去,追来的中翼船已经开始返航了。这次松了一个口气:“他们退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船上的人都丢下了船浆,像趴在船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除了那个少年,三个中年的男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子终于逃出来了,我要回家了。哈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黄胜才对大家道:“趁着还有天还黑的不彻底,我们继续划吧,如果今天晚上能上那个小岛,那么就能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干路。”

    少年感觉有什么不对,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追我们了,他们让我们逃跑了,他们不是也有麻烦吗?”

    一个汉子道:“你难道不知道今天将军过喜事吗?”

    少年不明白:“这,这又有什么关系?”

    另外一个汉子道:“因为过喜事,所有要图个吉利,不会乱杀人惩罚人的,所以今天我们如果被抓了,肯定不会处死,最多是皮肉之苦,所有我们敢逃跑,而他们丢了几个奴隶和一条小船,在大喜当前的时候,谁会去惩罚他们。所以,因为大喜了,所有大家都能逃过一劫!”

    之前的汉子又补充道:“因为要办喜事,所有应该不会打打杀杀,所有,黄哥儿才事先说法了其他一些人每天偷懒,就是为了打不够鱼,这样为了打够鱼,他们就会把我们留在海里的时间长一些,渐渐的,时间就越来越晚的多了,而且,没有人相信冬天有人会逃走,所有,我们在大婚进行的这一天,等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另一个汉子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今天是走运了。有我们这么崇明的黄哥儿这么周密细致的计划,才有现在的自在。等我们到了那个蛇岛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说着回头向黄哥儿看去,很快就感觉到了黄哥儿的有什么不对了,因为他整个人像石头一样僵硬在哪里了。顺着黄胜的目光向前望去,他马上也惊讶的目瞪口呆,一群巨大阴影向这里扑来,自己的小船,仿佛就是将要被踩到脚下的蚂蚁。

    黄胜呢喃道:“看来,我们是走不了。”

    很快船头上句有人喊话了:“下面的朋友听着,我们将军有话要问你们,赶紧上来吧。”说着条软梯就放了下来。年轻的那个已经晕了,黄胜和两个中年汉子互相对望一眼,最终自己带头爬了上去。黄胜知道,现在根本没得选择,顺从才是最安全的。况且,他还从船上的人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善意。

    上船之后,他就发现,这些人不是越人,他们中有些人是吴人,更多的是楚人。他终于安定了下来,自己安全了。

    船很大,他的大来自于他的高船舷,高风帆,和巨大的船体。在船上,密密麻麻得放着一些罐子和包裹,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船上每个人都带着一把刀,那些刀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但他看的出来,这些都不是青铜铸造,用得是上好的精铁,每一把刀,都应该能换回几头牛来,这些人都不简单。

    四个人被带到了船的尾部,船尾是木质的两层小楼,梯子还能直接通道最上面,场面还有人在哪里站岗。四人被带到第二层木屋里,屋子里正生着火。火炉很奇观,他的放在一个水盆里,这个设计很巧妙,若是火炉倒下来,水就能将火熄灭了,不会烧船。火炉上有一口锅,真在煮着什么东西,屋子里飘拂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让四个人肚子开始剧烈得抗议了。

    黄胜打量了一眼这个屋子,船尾的另外一头开着巨大的窗户,依稀还能看见西方天空的余晖,余晖映照出了几个清晰的轮廓,屋子里虽然有几个人,但一点也不拥挤。

    “我们等了你们半天了”一股青年人笑着道:“时机很对。”说着将一根木棍儿伸入炉子里,引出火苗来,将一盏油灯点燃。屋子里明亮了许多。

    借着在海风中跳跃不止的灯火所发出的光亮,黄胜终于看清了屋子里的人。两个武士站在屋子的两侧,刚点灯的青年人长得很英俊,一脸微笑,而在他身后,一个年级轻轻得少年正坐在那里,观察着自己。

    那个少年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示意他们做下来,轻轻得说了句:“你们饿了,先吃饭吧。”接着四个人的碗筷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少年拿着望远镜去了外面的甲板上。接下来,四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不是糟糠,不是野菜,是真正的肉粥,吃得几个人舌头烫得咂舌。

    显迟笑呵呵得看着他们,说道:“我们将军想要今天晚上向岛上发起进攻,我希望你们能帮得上吗?”

    听到显迟的话,所有人都慢了下来,看看这他。显迟并不意外,继续道:“我们希望知道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的情况这么样。你们可以安心得待在船上,到时候我们会送你们回家。”

    这个时候,黄胜放下了手中的碗,跪在显迟的面前,激动得说:“小的黄胜,谢过大人,大人今日救了我们性命,小的愿意为大人当牛作马,以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停!”显迟马上止住了他们的肺腑:“这些就不用说了,冬天太冷,我们的斥候涉水上岛侦查很困难,你若果能给我讲讲岛上敌人的布置,就最好不过了。”

    接下来,黄胜四人一边吃饭,一边把岛上的情况叙述给显迟,令显迟很失望,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复杂的设施,因为这里靠近深海,背对着大陆的方向,算的上是偏远的区域,防御很松懈。这里的是甬东的距离大陆最远的的地方,这一片岛屿叫做瑁东,周围的岛屿上都有一些鱼民居住,而最大的岛叫做嵊泗道,就是船队观察的岛屿。整个这片海域,就只有这里有驻军,大概有五千多人,全部都是水军,当然这里主要是训练水中的敌方,对于干王来说,这里是他的大后方。

    没过多久,姬云回到了船舱里,显迟向姬云转述了问道的情况,黄胜等人积极配合下,显迟标出了岛屿上兵营和船坞的位置。姬云只是点点头,然后问黄胜:“今天是越人的什么节日吗?”

    得知是岛上的将领有喜事的时候,姬云又问道:“如果你逃出去了,夜里就在海上过夜吗,你能辨别方向吗?”

    “回禀将军,从这向西北不远处,有一处小岛屿,岛上夏天蛇很多,没有人住在那里。小的若是逃出去,晚上会在那里过夜。不过幸亏有将军您相救,我们不必如此辛苦了。”

    姬云微笑着看着他道:“你的心思缜密,是一个聪明人,我喜欢。若过你有兴趣,可以到我这里来做事,你可以考虑一下。到我们回到江东还有一些时日,你可以满满考虑。”

    随后姬云对身边的士兵传令,召集各船主要将领,开会。

    此时的嵊泗岛上,灯火最耀眼的地方是菜园,因为这里种的蔬菜最多,这里人口最集中,有集镇,有码头,因此军队自然聚集在这里。此时耀眼的火光一件开始渐渐要熄灭了,冬季天冷了,夜深就开始降霜了。

    那些醉酒的士兵们,那些酒酣的军官和贵族们,都已经满足了,摇摇晃晃得回到自己的住所,睡觉去也。

    黑夜里,码头上,大小川子被密密麻麻得挤在一起,系在岸边的石柱上,海风中,海浪拍打这船只,船于船之间,也彼此轻轻的碰撞这,像一首吹眠曲,让岸上的士卒发困,不停地打瞌睡。

    黑夜中,几首小船轻轻得划过来,靠在岸边,几个黑夜串上岸来小巧无声息。一个黑影悄悄得靠近靠在瞭望台柱子打瞌睡的士卒,从身后用力得捂住他的嘴巴,瞌睡的士卒猛然间睁开的眼睛,“呜呜”,可接一把小刀划过了士卒的脖子,慢慢的这名小卒就渐渐闭上了眼睛。

    姬云向精英小队们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示范,人后用手指一指瞭望台的上面,上面还有一个打瞌睡的家伙,在上面摇摇晃晃的,随即继续通过手势想小队下达了任务,一个石头扔上了高台顶上,瞌睡的小兵听到了动静,把佝偻的身子站直了起来,把头向外探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是,黑暗中飞出一根箭,直接爆头!尸体迅速从高台上翻下来,没有任何什么明显的声音,因为瞭望台下,几个战士刚刚接住了下落的尸体。

    在姬云的示范下,陷阵营地的士兵们很开就掌握了技巧,或是近身攻击,或是用弓箭爆头,不过多久,整个码头上的守卫,全部被清扫一空。

    一个暗号发出之后,又有许多小船向码头考过来,这次船上不仅仅有人,还有许多油罐子。

    半个小时,码头少悄悄地已经集结了五百多人。姬云带着300多人,依然以五十人精英小队打头开路,其他士兵们带着油管在尾随气候,而另外二百多人,则在显迟带领下,由主动请缨的黄胜带路,去关押奴隶的地方。

    军营一片静悄悄得,没有高台瞭望,只有简单的围墙,三队十人的队伍轮流在营地外巡视。摸清这个情况之后,很开便在陷阵营的小队面前变成了死人。围墙只是木栅栏,只有一米多高,战士们很轻松的就越过了栅栏,进入了营地里。冬天天气寒冷,所有的营房都门窗紧闭。兵营的房屋都是木质结构,此时的南方因为潮水的缘故,房屋都是吊脚楼结果,越人更是是如此,这军营也不例外,木建筑的房屋没有干燥,夏天也凉爽,还能防蛇。从外面,大家能够清晰得听到屋子里彼此气氛的鼾声。

    在姬云的指挥下,大悄悄地将每道营放的们都从外面用木头绑起来,封住。同时四下收集干燥的材草,堆积在吊脚楼下面。然后打开鱼油,将他们泼在墙上。

    大概十多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没有惊醒任何人,敌人已经被卡住了脖子,那就该动刀子了。姬云滑动火柴,迅速的引燃了营房下的干草,在冬季的海风里,火势迅速蔓延很开军营便燃烧了起来。不过片刻,整个军营就被火海所淹没,在大火中,能够听到营房里敌人挣扎和呼喊的声音,声音很凄惨,这让姬云心中有些难过,不能完全掌控一切的时候,即使他再怎么同情这些人,也不可能去救他们。

    姬云这边火起的时候,另外一头的奴隶营地外的显迟便以火起为信好,开始发起了对看守士兵的进攻。这些奴隶所住的其实是闹房,每天送劳动之后便送进去,外面用铜锁锁住,由不多的守卫看管就可以了,越人们相信,这里是海岛,自然不会有人能从这里逃走,周围是茫茫大海,逃生的几率很小,没有人在这种机会下偷偷逃走,完全没有必要重兵把守。

    可此时突然从外面冲出一群拿着兵器的敌人来,让看守的士兵完全无法理解,江东的士兵多拿着直到,适合单兵和近战,杀伤力大,速度快,加上事出突然,毫无防备的敌人便很开成了刀下之鬼。

    外面的打斗声惊动了沉睡中的奴隶们。“牢里的兄弟们听好了,我是黄胜,我们回来救你们了!”

    接下来打开牢门,在黄胜的带领下奴隶们拿起地上越人的兵器加入到了江东的队伍里。显迟要求奴隶们先将那些体弱的和有病的奴隶带到码头先上船,而自己则带着其他的人去支援姬云。

    所谓的烧毁了军营,很轻松的杀死了几千士兵,接下来姬云就按着之前获得的消息,分兵去仓库搬运货物,而自己则是直接冲着这里的最高官员而且,姬云还记得,这位将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