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以山为界

碎叶城最后一个汉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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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隼赶紧起身整理盔甲,向姬云请求道:“君上,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会会这个秦开。”

    姬云微微点头:“问清楚情况再说,其他的事情不着急。”

    燕国的大将军突然带着一只千人的队伍出现在辽河的对岸,这千人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就在现在,他在海面上的几千人要集结起来也要半个时差。如果有什么差错,姬云就不安全了。在所有的问题里,毕隼最先考虑的就是这个。

    同时在另外一个方面,毕隼也认为,自己去和秦开见面是最合适的。虽然大将军和封君在地位上几乎是平级的,但在江东很多人的心中,江东俨然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体,而姬云作为最高领导者,不是一个将军可以随意见的。

    一阵哨声响起,平静的海滩上突然间变得的忙碌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明白这哨声意外着什么,全体集合——有突发事件。手中站在进行的工作立刻丢下,然后朝着冰面上有旗帜的地方跑去。江东军习惯以最小的作战指挥单位戎集合。这样效率高机动性好,有模块化。不过一会儿,冰面上便出现了十四个整齐划一的小型方阵。这便是暂时编制的辽东第一旅全部的力量。

    在士兵整理好队形检查好兵器后,第一时间继续向卒长所在地集合,随后由卒长带领着队伍开始行动,快速行军赶赴辽河边,一边快速行军,一边向下面的戎长讲解任务。此次的目的是防止敌人异动,配合将军和燕国人见面。

    秦开等待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短很多,江东军的反应速度让他有些吃惊,这让他得出一个结论,江东的军队在这个冬季已经扩展到了辽河边。

    燕国的士兵们发钱前方有大团的雾气升腾而起,在雾气升腾出的下方,雪地仿佛用移动的痕迹,很快所有的人都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这是否是幻觉。可没过多久,视力好的士兵就看明白了,那些移动的痕迹,是一支军队,军队穿着白色的军装,看上去和皑皑碧雪浑然一体,即使他们在移动着,也难以被发觉。当然,这也和江东军的习惯于关系,江东军并不像各国军队那样旌旗漫天,江东的旗帜较小,虽然也是每戎一旗,但旗帜不仅小,而且在急速行军的时候,并不举起来。

    等到双方距离不到两里的时候,江东军士卒才放慢了速度,将旗帜打了恰里,顿时一片鲜红的小旗子在出现了燕国君臣面前。在队伍的正前方,一堆人一律骑者百米缓缓而来,为首的人便是镇守辽东的毕隼。

    秦开的队友看上去更加华丽,因为他带着国家级使节的仪仗。这种仪仗的规模,规模恰好是一千人。打着旗帜的士兵,举着斧钺白茅的士兵,体格强壮,脸上没有伤痕,他们的盔甲都是光亮的,甚至所有士兵的身高和体格都相差无几。他们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明吧,他们的主人是高贵的富有而且高高在上。

    不过毕隼看着眼前这群华丽的锦鸡,嗤之以鼻。这群是人看上去很漂亮,但他感受不到什么杀气,那些士兵虽然身体强壮,看上去并不缺乏训练,但他他们的身上,根本看不任何凶狠的气势。这些人都是样子货,如果双方作战,毕隼有信心用五百人就能轻松击败他们。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像毕隼这样的人,自然不清楚这些贵族们礼仪的门道。但燕国人摆出礼仪冒着天寒前来,自然不是来打仗的。

    在双方百米的距离时,江东军在一声令下之后,迅速停了下来,整齐划一,丝毫不乱。毕隼和秦开几乎同时驱马上前,双方在两军阵前会面。

    “在你面前的是楚江东治下的莱国区战时总指挥,江东陆军第三防区将军毕隼。贵使今日到处,不知所谓何事?”

    面对着毕隼高傲的姿态,秦开仿佛一个儒生,自授予礼:“我来是燕国上将军秦开,如今总量燕国辽西五郡。此乃是奉我王之命,拜见江东君主,如今江东具有辽东,而我燕国居于辽西,双方互为邻里国,自然当亲近才是。我王之意,欲与江东结盟,共同抵御北方胡人。”

    “既然秦将军欲见我就君上,为何要到此处,不直接去金陵呢?”

    秦开笑道:“毕将军,难道还有比从这里到达江东治下更近的路吗?”

    毕隼一愣,随后莞尔一笑:“的确没有,如今秦将军已经站在了江东的领土之上。”

    “秦将军此次前来,如此大动仪仗,却并未实现通知我们,辽东大战刚过,因此不得不小心谨慎。秦将军要拜见我家君上,然后于江东商议大事,此事情该如何处理,我需要禀告我君上定夺。”说着毕隼便派人向后方传讯而去。

    然后他微笑着对秦开道:“现在由我军为将军开道,前往前方营地休息。”

    几个时辰后,队伍就到达了军队临时驻扎的营地。江东军的营地就在辽河入海口地势较高的地方。这是一个可以容纳四千人的大营地。当然,这个营地里不仅是江东军士兵,还有大量的平民,主要是莱人,当然还有一些是从东胡和何屠人手中解救的其它族人奴隶。正营地分两半,军队和平民截然分开。

    进入营地,秦开就被这漂亮的营地所吸引。江东的营地修建的而很有特色,首先营地很整齐,横竖都很整齐,看上去布局完美,而且每个营房的周围都没有什么垃圾,显得很感觉让人觉得舒服。江东人的营房有两种,一直是军用的标准化帐篷,而另外一种就是地窝子,后者是为平民所准备的,只要向地下挖一米到两米的坑,然后在上面搭上几根棍子,盖上一些东西就可以了,就地取材而且十分节省材料,上面盖上冰雪就如同爱斯基摩人的冰雾一样可以保暖。

    方形的营地中央是一片如林的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各种冬季所收获的野物,这里多数是些鱼内,他们被唾沫上盐然后挂起等到自然的风干。看到每个架子上密密麻麻的的腊味,让所有来访的客人都很惊讶,不知道这些江东人有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在寒冷的冬天里搞到这么多的野物。如果他们知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不知道是何种表情。

    下午秦开就接到了一个意向不到的消息,江东君召见他。这个消息快得离谱。本来以为这个消息从辽东传到江东至少要好长的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一天都不到。而且召见的地点就在营地里。因为江东君本人,就在这里。这让秦开有点怀疑,这里到金陵是不是真的很近很近。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地位想到于一国之君的姬云,会出现在辽东这种蛮皇后之地。

    姬云就在营地中自己的营帐里接见了秦开。

    秦开第一眼见到姬云的时候,确显得很平静。这反倒让姬云在场的江东人有些意外。很长时间里,外人间姬云的第一反应,便是惊讶于姬云的年轻和与之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气质。

    事实上秦开的经历很坎坷,他和燕昭王同龄,两人的长相也十分相近。作为燕国大族,他从小便成为了燕王的养子。在燕国,养子都从贵族的非长子中选取,培养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们成年之后,成为燕国派向他国的人质。秦开的童年和燕昭王一起度过,因此他们是朋友。在后来,他就成为了燕国派往东胡的人质,在东胡他真正生活了近八年时间。后来燕国内乱,他的族人几乎全部在动乱中被杀死,燕昭王即位之后,东胡人开始大规模侵袭燕国,他也在这个时候逃回了燕国。因为身为贵族,他回国之后就位高权重,主持防御东胡,因为多年军事生涯,让他的人生越来越显赫,最终坐上了燕国上将军的位置。他的少年时代充满着苦难,而苦难和战争,很容易让人变得成熟起来,作为一个早熟的人,他听过姬云的故事,当看到姬云的时候,就能想起自己年少时生活,他甚至感觉对于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很熟悉。

    “燕国想要和我结盟,来共同对付东胡?”姬云开场也不寒暄,直接进入主题:“这个我没什么意见,对付东胡我们需要合作。但是,结盟还没有这个必要。”

    “君上,这完全有必要。”秦开微笑这道:“东胡实力强大,土地辽阔,他们的骑兵会在辽东来去如风,和东胡作战,范围会很大,需要我们双方通力合作,不仅仅是情报,作战,很多时候大家的军队也会从彼此的土地上过境,若是没有足够的信任,我们很难通力无间的合作,阻止胡人。”

    姬云摇头:“燕国和齐国世仇,虽然表面关系不错,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和燕国结盟,对江东没有好处,对燕国也一样。如果双方结盟,江东固然有损失,但不会伤及根本,但对于燕国呢,你们除了江东,就再也没有盟友,没有退路了。结盟没有意义,至少表面上众人皆知的结盟,毫无意义。”

    “那么君上以为,不结盟我们如何才实现完美的军事合作呢?”

    “形式上的东西我不喜欢。东胡骑兵侵扰的确是个大问题,对于合作我有足够的诚意。只要是合理的,我都赞成。当然为了打消双方没有必要的防备心理,我会在辽东把军队控制在五千到一万之间。”姬云微微一笑:“我相信这样的数量,不足对燕国产生什么威胁。当然,这前提是燕国对江东足够友善,在双方划定界限之后能遵守彼此的规矩。”

    “君上的话也正和我意。”秦开问道:“不知君上以为,该如何划分疆界?”

    “以医巫闾山和榆水(大凌河)为界,此线以东为我江东领土,以西,我们承认为燕国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