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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张晓凡来过几次，大多都是打架惹事进来的，在读书的时候没少麻烦曾国林。当然，他不是欺负同学，而是教训那些小混混，当真是见一次打一次，反正只要在张晓凡读的学校周围，一个社会上的闲散人员都见不到。打又打不过，白道上又有人给他撑腰，再说打伤了别人还管治，直接往尚德堂一抬了事，连医药费都省了不少。
但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反卫过当，伤人至残；往小了说充其量只是自卫反击而以，没啥大事。
好在这里是中州的地盘，不是东海，否则让方寒主导审案，估计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张晓凡，昨日晚间七点半钟至八点半，你在什么地方？”曾义问道。
张晓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小子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没少在一起惹事打架，曾义让人给欺负，还是他帮忙报的仇，现在当了警察，脾气收敛了许多。
“在丽珠酒店的健身房里健身。”
方寒直接问道：“佘明，外号叫蛇哥，这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会打斗在一起，是不是分赃不均！”
曾义皱了皱眉，正想要开口斥驳的时候，张晓凡说话了。
“方警官，佘明是谁我不认识，至于为什么会打斗在一起，这你得去问他，我是受害者。至你说的分赃不均，这更是无稽之谈，别以为我没学过法律，你这是恶意中伤，我可以投诉你的。”
方寒冷声道：“你还受害者！医院现在躺着十四名重伤员，通通都是重度骨折，很多人都有着残疾的危险，有你这样的受害者吗？别和我们玩什么花样，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争取宽大处理，可以酌情减免你的罪行。”
张晓凡呵呵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找他们十四个人寻仇，再健身房里等着他们，知道他们会来丽珠酒店，然后再出手打伤了他们是吗？”
方寒穷词了，这样的说法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相信，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地盘，问话都不太方便。更何况国人讲究律法也讲人情世故，曾家父子和这小子关系非浅，要是闹得不愉快自己也很难做人。
曾义轻咳了一声，问道：“张晓凡，请你把事情经过详细的描述一遍，请注意你的言词，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掌握，一切有监探录象作为基础。”
方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妈的，这放水也放得太明显了吧。
张晓凡倒是很配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丁点儿隐瞒，但他与史强的关系也是点到及至，省去了钱财这块。
曾义随后又补充道：“佘明和史强这两个人你见过？”
“没有，从未见过。”
“那你们离开健身房后又去了哪里？”
张晓凡没有考虑地答道：“去了史强的房间。”这一切都有监探为证，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方寒急声道：“你们两个不认识，为什么会一起到房间里，还同时离开？是不是暗中有什么交易进行！”
“方警官，我们两人也不认识，为什么会在安济服务区里一起吃饭，难不成我们之间也有交易？”
“张晓凡，你不要岔开话题，给我老实点！”方寒喝斥道。
曾义皱眉道：“方队长，请你克制情绪，这里是中州，这次的主审是由我们中州警方为主导的。”
方寒咬了咬牙，也憋屈的很，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想要在这小子身上乍出点线索，看来是希望渺茫了。
曾义走着程序，问道：“张晓凡，你和史强两个人离开丽珠大酒店后，又到了什么地方？”
“我们两个人聊的挻投机的，便一起出去兜兜风。然后，接到电话，便到了新城中心，找人喝茶聊天。”
方寒眼睛一亮，问道：“接头的人是谁？”
“接头的人？”张晓凡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似笑非笑道：“接头的人是临海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人，我和史强都是由他来接待的，名字我并不清楚，好像叫陈助理，你们有什么话可以找他。”
方寒脸色一变，谁不知道临海房地产是全省的明星企业，真要有事找他们了解，还得按规矩来预约，否则光是那帮律师团队都让人头痛不以，更不要说上面带来的压力了。
曾义又把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看了看没什么差错，就想要让他签字走人，可是方寒暗暗拉了下他，悄声道：“咱们出去下，我有话问你。”
曾义看了一眼刘筱雨，心里也不提心张晓凡会出什么问题，以他的身手又没上铐，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警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色诱？扯蛋去吧。
他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出去商量事情。
审讯室里，只有刘筱雨和张晓凡两人。
张晓凡旁若无人的掏出烟来点上，美滋滋的抽了一口。他烟瘾不大，只是无聊的时候才来上一根，通常一包烟可以抽上十天半个月的。
刘筱雨闻不惯烟味，轻咳了两下，打开窗户透透气。
“喂，你不知道在公共场所是不能吸烟的吗？快把烟给灭了！”刘筱雨正义严词道。
可是她长的一副娃娃脸，穿的又不是穿警服，而是一个大嘴猴的t恤，再加上牛仔半分裤，怎么看怎么样大学生多过于刑警。
张晓凡有些诧异，这丫头看着不大，却没想到和严静认识，想来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可是这小妞并不像是警察啊？他见过刘筱雨被大黑吓得哇哇乱叫的模样，知道她胆子很小。
“你和静姐认识？”
刘筱雨轻哼一声，娇声道：“不知道小静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看你就不像是个好人，咳……”
张晓凡见她的确有反感烟味，便笑了笑，把烟给掐了。
“你说我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了，你们警察不是都抓坏人的吗？干嘛不抓我？”他有心逗逗对方，看这妞挻有意思的。
刘筱雨琼鼻轻皱，撅起小嘴道：“我也想啊，可是那佘明说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要不早就把你绳之以法了！”说完，还挥了挥小拳头，装作义愤填膺的模样。
张晓凡也被她的可爱表情逗笑了，摇头道：“你看连被打的人都不追究了，这不是表明我是受害者，他们这帮坏人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你……”
他看了眼茫然的刘筱雨，起身恶狠狠道：“而你，就说我是坏人，我会找人投诉你，让你背上处分，就会被发配去看马路，整天飞沙满面的，没两年就变成老姑娘，就没人要了！”
见到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刘筱雨心中一凛，下意识摇头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做老姑娘！”
“不行，不做也得做，反正你是做定了，如果你给我赔礼道歉，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我、我不……”刘筱雨不迭摇头。
“那你就等着去看马路！”
还别说，张晓凡装得恶人还挻像，刘筱雨都快急哭了，左右看了看这里又没人帮自己，方寒也不在身旁，急声泣道：“姐姐，快来救我，有人欺负我！”
张晓凡乐了，哈哈一笑道：“叫姐姐有什么用，乖乖的说声对不起，我还可以原谅你。”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胆小鬼的刘筱雨，在转瞬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说话的语气还有神态完全变了，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臭流氓，敢欺负我刘若男的妹妹，找死！”
这声音锵将有力，就像是一个女中豪杰的口气，张晓凡诧异的定晴一瞧，对方双目饱含杀机，眼神锐利如鹰，宛如一头雌豹般向自己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