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段矛盾

大枭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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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爷爷,您放心吧,一旦有了师傅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站在进入村庄的路口,叶一哲着公孙镜岩说道,“您不要送了,安叔载着我没问题的。”

    在这个小山村休息了两天,叶一哲将普陀山的寺庙大抵都走了一遍,在这片梵音缭绕的山上想要找寻一些曾经的感觉,遇到他觉得的确值得尊敬的寺庙就顺手打赏一点香油钱,权当一次游玩。

    本来叶一哲的打算是还想再玩几天,把剩下的几个地方走一遍,听公孙镜岩说普陀山最出名的大师是妙慧大师,旁人一般都是见不着,但是他如果用哲杨传人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就连这个目标都是实现不了,叶一哲就被风四娘的一个电话给召唤了回去。

    黎远航朝赤练堂动手了。

    听叶一哲这样说,公孙镜岩也是收起了送他离开的念头,以他的身体在这条路上颠簸着确实是受罪,这几天两个人聊了许多东西,颇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及那个人。

    还是一阵的颠簸,叶一哲比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许多,并没有出现脸色过于苍白的情况,算是顺利的到了舟山机场。

    “如果不是有事的话,真的想在这里再多留一阵子。”叶一哲拿完登机牌,就在安检入口处,对着一旁的安泰来说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公孙爷爷要在这里隐居了,那里确实是一个世外桃源。”

    安泰来道:“持续不了多少年了,老爷可以压制的了政府那边的想法,但是他怎么都不可能去压制村里那些年轻人的情绪,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了。”

    “是啊。”叶一哲也是叹息道,“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份神秘感消失了之后,还有多少人会对那地方感兴趣呢。”

    安泰来听他这样说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叶一哲递过来的疑惑眼神,便是笑道:“我突然想到,貌似你口中的年轻人大多都比你要大上不少。”

    叶一哲也是摇头无奈的笑了笑道:“有的时候,真的会忘了自己多大了。”

    说着他指着进入安检的众人说道:“他们,忙碌着奔波着,为了生计,实际上吧,只要找准目标,只要自己坚定的在朝一个方向走过去,人活着都是有价值的。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幸福的,只是他们没发现而已。”

    正当安泰来准备感慨的时候,一个让他讨厌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叶公子么,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道这些日子,你过的还好么?”

    叶一哲转头,到了两个连他也没有想到的人,身后还跟了几个上去就是道上的人。

    应该说有一个没有想到,另一个就是前两天刚刚在机场闹过矛盾最后被安泰来赶走的欧阳励天,当时他就想过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公子哥会不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找他麻烦,果不其然,自己刚到机场他们就是得到了消息,然后迅速就是赶了过来。

    在叶一哲的印象里,以欧阳励天的实力,在明知道安泰来在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胆量出来,他的家族情况叶一哲这两天也了解过,只不过是舟山的小范围有点势力,家里有点小钱,但是就连安泰来这个公孙家的管家都撼动不了,不要说和公孙家对抗了,所以那天在机场他也是识相的离去。

    来给他底气的,应该是他身旁的那个人了。

    安泰来想要出口询问,叶一哲拦住了他,着来人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我记得你是叫钱彪吧。”

    男子听到他这样说啧啧的笑了起来道:“叶公子果然好记性,都过去那么久了竟然还记得,那你是主动和我回去喝杯茶,还是让我来请你和我回去呢?”

    一个‘请’字嚼的特别重,钱彪的表情也是耐人寻味。

    “钱彪?哪路的货色?”安泰来见他一副流氓的模样心里已然来气,说实话要论长相的话,钱彪是长的真磕碜,尤其是站在欧阳励天旁边,如果拿出去对比的话,绝对是男模与怪物史莱克的对比。

    “这位是安叔吧,在家的时候就听家父和爷爷都说过,在公孙家有两个人是一定得尊敬的,一个是老家主,另一个就是安叔您了,小侄在这里就代家父向您问好。”钱彪的话语虽然恭敬,但是脸上可没有任何恭敬的样子,一脸无所谓的着安泰来,还带着些许威胁。

    安泰来听他这样说脑中瞬间闪过了一个人名,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钱兴的孩子?”

    钱彪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安叔的记忆也是那么的好,今天这事我还希望安叔您不要插手,如果被他知道我和安叔闹矛盾了,肯定回家就又要揍我了。”

    安泰来心底里却是一沉,钱兴本身并不算什么,问题是他身后的人。

    三个月之前,浙省有过一次大的人事调动,其中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钱兴的老子,也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爷爷,一个本来在省内排名只是第五的副省长,竟然一跃成为了浙省的一把手,这个调动,让历来不问世事的公孙镜岩都是拍案叫绝。

    华夏的官场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他这个调动,不得不说手腕实在很强,本来所有人都不好的他,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如果要更进一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就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钱家成了整个浙省的香饽饽,宾客纷至沓来,就算公孙家,也得避其锋芒,在人家最得势的时候,安泰来没有想到竟然是他认为最不可能无缘无故得罪人的叶一哲与钱家产生了冲突。

    他却不知道,叶一哲却是有苦说不出,当时钱彪对自己的威胁他并没有过于在意,而且实在没有将这个度量很小的人当做一回事,此刻想起来,他当时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喊着让自己千万不要来浙省的。

    他的记忆,不禁飘到了高考的两个月前。

    小镇外,这个名叫甘登乡的乡镇,就在入口处,有一家藏饰店名叫桑然,店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上去都是来自外地的游客,穿着并不像高原省的百姓。

    “然然,你去将那个手链拿出来给这个客人下。”

    藏饰店里,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在招呼着客人,妇女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因为高原的气候问题,上去皮肤有点干燥,是小女孩的母亲。而那个女孩正值妙龄,扎着一个小马尾辫,在店里跑来跑去,跟客人介绍着店里的每种藏饰,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少游客到她都是感觉本来奔波的旅程也是轻松了些许。

    女孩名叫桑然,这家藏饰店也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听到母亲的话语,欢快的说了一声“得令”便是跑到了柜台里面,将母亲所说的那个手链拿了出来,递给了想要观的那个客人,到桑然调皮的样子,中年妇女也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长不大的孩子。”但是显然这句笑语中蕴藏着许多温情。

    “这个是绿松石,也被称为成功之石。”着客人在那观着手链,桑然走到了他的身边解释道,“在我们这里,绿松石是神的化身,同时也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是流行的神圣装饰物,曾经被用于第一个藏王的王冠,当作神坛的祭品被全体信民供奉着,是辟邪之物。对我们来说是代表着希望的意思,这个手链由十六颗直径十八毫米的抛光过的绿松石珠子组成,无论是送礼还是自己佩戴,都是代表了最美满的祝福哦,不知道先生你要么?”

    说完桑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的那个听介绍的客人也是一阵恍惚,然后便是笑着说道:“听你说的那么好的样子,这个绿松石我要了,我准备带回去送给我妻子,你帮我包装一下。”

    桑然笑着走到柜台里面一边包装一边说道:“先生你真是好眼光呢,绿松石不仅仅有这一点功效,它还代表着友谊与忠诚,能够带来成功和幸运,尤其是和蓝宝石一起佩戴的时候。在高原省,绿松石还被认为是爱情的魅力,如果爱人不忠诚的话,它的颜色也会发生改变,不过这个我也不清楚……”

    “然然,怎么和客人说话呢,”中年妇女突然说道,然后向了那个客人,“不好意思,然然说话有点不经过头脑,她并不是说你的妻子有什么。”

    这个对桑然印象很好的客人显然没有那么的小气,笑着说道:“没什么,我知道她的好意,就算她真有那个意思也没有什么,我妻子已经逝去快十年了,此番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来了,想到我妻子在的时候一直忙于工作没有什么时间陪伴着她,现在来到她最想要的高原,给她带点小礼物回去,希望她能开心吧。”

    “对不起哦,引起你悲伤的回忆了。”桑然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说着便是将包装好的绿松石交给了这个客人,并且从一旁拿出了一条丝织长巾,放在了客人的项下,继续说道,“你的绿松石,还有这个哈达送给你,扎西德勒。”

    “谢谢,扎西德勒。”这个客人桑然的动作没有止住她,在桑然做完一切之后,便是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轻轻的欠身说道。

    “欢迎下次光临哦。”桑然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回礼道。

    客人轻笑着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到了桑然的手中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走出去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一般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忙解决的。”

    抬头便是到桑然眨巴眨巴的眼睛,知道自己有点唐突的这人急忙说道:“放心吧,我只是感谢你的祝福而已,是这个哦。”说着这人用手抓着项下的丝巾亮了亮,也是学着桑然的表情眨巴了下眼睛,笑着便是转身离开了藏饰店。

    着这个客人离去桑然才是了这个名片,名片上除了一个姓名和手机号码,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是材质却是一种桑然没有的出来的金属镀层,上去却没有桑然以前见到的那种镀金的暴发户的感觉,很是素净的名片让桑然想了想还是将名片放回了怀中。

    南宫天奇。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桑然的耳边响起:“把你的右手拿出来。”

    这个声音,自然是七八个月之前的叶一哲。

    桑然欣喜的抬头了过去,来人正是从山上刚刚下来的叶一哲,长时间没有下山让他的脸色比起平时来要苍白不少,所以感觉身体需要经历点阳光的照射,他随性走着走着就是来到了这个他并不想来的地方。

    自从桑娅去世之后,他已经很少来到这里了,只要着这个店铺,他总能闻到桑娅的气息,桑然是她唯一的妹妹,虽然两个人性格迥异,但是每次到她的时候,他总会感觉桑娅并没有离开,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只见他站在门口的一个客人身边,一脸平静的着他说道。

    到突然出现的叶一哲,桑然兴奋的奔跑了过去,跑到叶一哲身边便是拉住他的手说道:“叶哥哥,你怎么来了?”

    “桑然,你等等,”叶一哲温柔的摸了摸桑然的头,然后再次向了他眼前的客人说道:“把你的右手刚才拿的东西拿出来。”

    那人到突然出现的叶一哲不禁缩了缩脑袋,然后便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了,钱彪?发生什么事情了?”与那人一起前来的是一个旅行团的人,到这里出现了一些状况,带着众人前来的导游走了过来询问道。

    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钱彪。

    钱彪本来长的就有点尖嘴猴腮,所以就算是一个旅行团的人,询问的时候还是带着不信任的目光着他,并没有将疑点总结到叶一哲身上去。

    到有自己的人过来了,钱彪语气更是强硬的说道:“我在这里饰品,突然走过来了这个人,叫我把手拿出来,还说要我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好像我偷了东西似的。”

    说着他还将双手都是拿了出来,摊在了众人的面前,一脸无辜的样子让众人不由得不相信他的话语。

    导游了叶一哲,也不像在玩笑的样子,便是走到了叶一哲的身前说道:“这个小兄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我不会错的,”叶一哲感觉到桑然的手有点颤抖,回头给了桑然一个放心的眼神,将她的手紧紧我攥在掌心之中,说道,“把你刚才从这个架子上拿走的东西拿出来,如果你拿了其他东西,将钱付了也就无所谓了,不过这个东西是非卖品,是桑然她父亲留下来的,希望你能交出来。”

    听了叶一哲的话,桑然突然抬头了过去,然后便是大叫道:“阿爸的天珠不见了!”

    说着桑然便是冲到了钱彪的跟前,叉着腰然后嘟着嘴着他说道:“把我阿爸的天珠交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谁拿你爸的天珠了,不就一个破天珠么?我至于拿么?”桑然虽然愤怒,但是她愤怒的样子显然起不到想要的效果,并不足以让人从心底里产生惧意,到这样的桑然,钱彪直直的盯着她的面庞,然后视线顺着桑然的身躯向下去,最终停留在桑然那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上,此刻桑然气愤的样子更是将胸脯挺了些许,让钱彪更是眼睛发直了。

    “叶哥哥说是你拿的,那就是你拿的!”桑然也不管不问径直的说道。

    钱彪听到她的话,然后转头向了叶一哲,嘴里不禁嘟囔了一句:“这么好的妹子,竟然给这样的人糟蹋了。”

    桑然虽然距离钱彪最近,但是还是没有听清楚,直觉告诉她钱彪说的话应该和她的叶哥哥有关系,便是声线更是大了些许说道:“你说什么?”

    钱彪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笨到将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但是越叶一哲和桑然越不是滋味的他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这个小年轻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他说什么你就信啊?是不是你的小情郎啊?”

    桑然听到钱彪的话脸唰的一下红了,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叶一哲拉了回去,只听他说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说着他便是走近了钱彪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交不交出来!”

    钱彪此刻又怎么可能退缩,所有旅游团的人都着他,他如果真的坐实了这个罪名,那么他在旅游团也可以不用呆了,而且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他家的影响都不会怎么太好,这个时候他爷爷正在谋划进入省里那个位置的事项,他再怎么样此刻都不能承认这个事情。

    于是他着叶一哲一脸正义的说道:“我没有拿,我怎么交出来?”

    然后就叉着腰一脸傲然的着众人,一副我就是不相信你敢怎么着我的样子,而且打死钱彪他都不相信,叶一哲敢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做些什么?

    难道还搜身、逼供?笑话,他钱彪可是学法律的,如果叶一哲真这样做了,他有把握让他直接蹲监狱去,加上他家的关系,让对方终身监禁都不是什么难事,想要在监狱里做些什么,那太容易了。

    叶一哲着钱彪的神情便是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了钱彪的身边,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叶一哲的体型本来就比钱彪要高大许多,加上钱彪根本没有想到叶一哲会出手,被这一拳打的闷在那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叶一哲见状紧接着便是一脚踹出去,钱彪被这一脚直接踢出了藏饰店,飞到了藏饰店的外面。

    然后叶一哲走到了惊恐不已的钱彪身前,翻过他的身子,将手伸入他的裤子口袋,从中掏出了那个被钱彪暗地里偷走的天珠,对着众人秀了一下,再次一脚踹在了钱彪的肚子上,钱彪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叶一哲却是不理会钱彪的情况,踹完了这一脚之后,感觉出了一口气,这一阵长期在山上的压抑感也是消失了许多,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是走到了桑然的身边,着一脸担忧的她笑着将天珠递过去说道:“天珠在这里,收好吧,以后别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了,现在游客越来越多,难保没有这样的人出现。”

    到叶一哲手里的天珠,再倒地正在爬起来的钱彪,接过天珠的桑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踮起脚尖按住叶一哲的头,轻轻的在叶一哲的额头一吻,本来想要拒绝的叶一哲却是发现,在桑然的眼角有着淡淡的泪花。

    心底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很理解桑然的想法,桑娅的离去,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她的家人心中何尝不是深深的刻下了不可愈合的伤疤呢,尤其是和她关系最好的桑然,两个姐妹平时好的和一个人一样,桑娅对自己的感情,最清楚的就是她了,到自己她也难免会想到那个一辈子他们两个都不可能忘记的女子。

    潜意识里,桑然也是将自己当成了不可缺少的依靠了吧。

    叶一哲这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