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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武斗文斗
“哪两条？”欧阳宁急迫问道。
“第一条路，把你们这个留下，让她陪我们喝喝酒唱唱歌什么的，然后剩下的人就可以滚蛋了……”
“你做梦吧！”徐碧琳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因为她就在欧阳宁的身后，对光头的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学生仔，你这妞很辣啊！有性格，我喜欢，嘿嘿……”光头嬉笑着伸出手去摸徐碧琳的脸，却被徐碧琳愤然用手打开。
欧阳宁面色微变，侧身一步将徐碧琳挡在身后，勉强赔笑道：“这位老大说笑了，我女朋友不懂事，还望高抬贵手……请问第二条路是什么？”
“哼！不识抬举……”光头不爽的哼了一声，摸着被徐碧琳拍红的手背，冷然道：“第二条路，按江湖规矩，划下道来，只要你们任意一人单挑可以赢过我，人你们领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如果输了，输一次我就从你们那边再挑一个妞，直到你们那边的学生妹都输光，你们剩下的人也一样可以滚蛋。如何？我很讲道理吧？”
“这……”
欧阳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讲道理，根本就是给出两条绝路让人走。第一条路自然不必说，就算自己肯，身后的这些人也不可能同意将林亦静拱手送给这些黑社会成员，否则那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而第二条路似公正公平，可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对方是终日以打杀为生的黑社会成员，己方这边却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就算是群殴都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更何况是一对一的单挑？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欧阳宁此刻内心挣扎不已，一旦选择了第二条路，在己方的众多同学中，唯一有实力和对方单挑的人只有他自己，而且作为此次聚会发起者徐碧琳的男友，发生这样的事从任何角度来说也都应该是由他来出面解决。
可一旦自己出口答应，挨一顿皮肉之苦尚且不说，恐怕不需几次，包括徐碧琳在内的其他女孩也要因为这个赌局搭进去，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
“我们选第二条路。”还未等欧阳宁开口，徐碧琳已经毅然决然的作出了选择，她从欧阳宁的身后站出，冷眼望着光头道：“我来做第一个赌注。”
“琳琳！你疯了？”欧阳宁惊叫着拉回了徐碧琳。
“我没疯。”徐碧琳轻轻拉住欧阳宁的手，语气轻柔得仿佛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作为你的女朋友，我第一次求你，让我任性一次吧……有些事情，即便你做了也不会成功，但如果你不去做，却是会内疚一辈子的。”
如果不去做，却是会内疚一辈子的……许默听闻此话，心头猛然揪起，难以置信的盯着场内的徐碧琳，如果不是徐碧琳的双眼正凝视着面前的欧阳宁，他甚至会认为这句话是专门说给他来听的。
难道她也知道宁柠的事？不……这怎么可能……
“嘿！小白脸，你运气不错啊，你这妞是个好女人，比你懂事多了……”光头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的着场内两人，在他来，这种类似生离死别的戏码可比打架有趣多了。
欧阳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被徐碧琳这一搅合，他如今已经真是骑虎难下了，只得勉强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单挑，请问有什么规矩？就在这里打吗？”
光头打量四周后摇摇头，说道：“这里地方太小了，不适合正常情况的单挑，既然武斗不成，我们来文斗吧！”
“文斗？”欧阳宁有些疑惑，虽然这个提议听起来似乎很安全，但他可不认为这个光头会跟自己比什么对对子作诗之类的，恐怕难度丝毫不比正常单挑小上多少。
“是的，文斗。”光头忽然几下脱去上半身的衣物，堪比健美先生般的精壮肌肉显露在外，惹得身后的几名青年齐声叫好。
光头单手握拳轻轻锤了两下欧阳宁的前胸，说道：“这其实很简单，面对面站定各自打对方三拳，反复轮换，直到有一方认输为止。”
“倒下算不算输？”欧阳宁倒是很聪明，如果倒下算输，或许他还有机会获胜，毕竟破坏对方平衡的方法还是很多的。
光头似乎识破了欧阳宁的想法，摇头脸上露出少许嗤笑的神情。
“想获胜只有两种方法……要么对方认输，要么对方死！”
光头残忍无比的表情让欧阳宁不由得惊恐的后退了半步，虽然表面不得不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但内心深处却已经留下了恐惧的阴影。
不过他还是暗自安慰自己，至少是自己先出拳，对方又不是铜铸铁打，多出三拳的优势，想获胜也未必不可能。
不过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场内事态发展的许默却对此并不乐观，虽然出于眼力所限，他不出光头的底细，但他却注意到光头身后的几名青年却似乎大都露出了一种戏谑的神情，很明显是对自己的同伴实力极为自信。
来欧阳宁的处境并没有他本人想象中的那样乐观。
“欧阳宁！加油！我们相信你！”
难得一见的单挑场面也彻底激起了众多年轻学生的血性，虽然他们无法亲自下场，但却以欢呼呐喊的形式为他们的代表欧阳宁鼓劲，那气势仿佛是己方已经打败了对手一样。
光头不屑的扫过眼前那些不知深浅的学生，也没摆出什么马步一类的姿势，只是双手插着裤兜随便往那一站，歪歪头向欧阳宁道：“赶紧的！三拳！”
欧阳宁也逐渐冷静下来，他深知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最后了一眼身旁满脸担忧的徐碧琳，深吸一口气，右脚向前猛踏，一记以生平最大气力挥出的重拳毫无保留的砸在了光头的胸腹之间。
蓬！沉闷的肉肉相碰声几乎传遍整个走廊，即便没有亲眼到，都可以从声音感觉到欧阳宁这一拳所蕴含的力量，不管怎么说，第一高中校篮球队的队长也不是浪得虚名。
但结果却让那些对欧阳宁期待已久的学生们大吃一惊，光头仅仅只是被震得退了两步就收住了脚，脸上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在拍蚊子。
欧阳宁对此也有些难以置信，但他却没有等待，立刻上前一步再次追击一拳，光头这次索性直接迎上，硬是用磐石一般的肌肉将欧阳宁这一拳反震了回去。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就这点力气，以后怎么讨女人的欢心啊？”光头挑衅似的抖了抖膨胀的胸肌，弯腰提起一张椅子，一脚踹下其中一条木质凳腿，丢给欧阳宁道：“别说我欺负你，拿着这个，还有最后一下，赶紧的！”
许默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光头身后的那些人当时会有那种戏谑的表情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光头应该是练过类似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硬气功，不要说是肉做的拳头，恐怕就是木棍钢管一类的钝器能对他造成的伤害也是微乎其微，这次所谓的文斗本身就是个挖好的大坑，无论欧阳宁如何选择，都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陷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欧阳宁最后一击的木棍到底还是被光头震断了。
“这……这不可能……”
望着呆若木鸡的欧阳宁，光头将骨节捏得咯嘣乱响，嘴边露出一道残忍的笑意。
“你的三拳打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