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大明公主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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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清水街,图缏就扭头望了一眼高处的贞节牌坊,眼中流lou出无比感慨神情。

    因为,为将先皇交托给自己的口谕毫不犹豫执行下去,从先皇薨逝的那一天开始,图缏就同样再没有走出过清水街一步。

    而且图缏深信,只有先约束住自己,他才有资格去约束杨邹氏。

    事实也证明了图缏判断。

    由于图缏自先皇薨逝后就再没有离开杨府一步,别说杨邹氏,就是原本一直无比坚持的杨氏族人,最终都没能找到将杨邹氏带出清水街的借口。不愿陪杨邹氏陪葬,杨氏族人最终还是只得放弃了带杨邹氏离开清水街、乃至离开京城、离开北越国的企图。

    不过,今日易嬴的爆发却给了图缏一种截然不同感觉,仿佛自己再也不能守护先皇一样。

    所以为了驱散这种感觉,对着贞节牌坊上先皇留下的字迹,图缏就发誓一定会在十二个时辰内带回能证明先皇口谕的东西。

    图缏为什么要如, 此坚持?

    因为,图缏即便同样是图氏皇族中的一员,但如同每个家族都会出现一、两个异类一样。图缏并不像其他图氏皇族一样将追求权势、追求享受逸乐当成目标。而是将忠于皇上、为皇上尽忠当成自己的毕生目标。

    所以,图缏即便不是皇室宗亲中加入羽林军的唯一一员,但却不是以掌握羽林军为目标,而是以效忠皇上,效忠先皇为目标的唯一一员。

    感其赤诚,先皇图解才一直将图缏当成近身护卫来使用。并且在自己将要归天时,把最忠于自己的图缏和一干羽林军、宫女遣来守护杨邹氏,守护自己的最后一点坚持。

    因此,为了守护先皇遗志,图缏甚至不像其他人一样多少还关心一些外界变化。甚至主动断绝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以避免自己会受到任何外界因素影响,改变维护先皇遗志的信念。

    所以从易嬴嘴中探出易嬴并不是特意找来杨府后,图缏就更不允许自己在这里输给易嬴。

    甚至不是易嬴身上的一品官服货真价实,图缏根本就不会让易嬴进门。

    于是在离开清水街后,图缏就直奔皇宫。因为要想证明先皇口谕,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现在还与杨府有所来往的大明公主。

    “什么?那老东西要你来拿先皇口谕的证明?”

    突然听到图缏来访,大明公主图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为了“救出”杨邹氏,图莲已经不知多少次想将图缏诳出清水街都不可能。甚至是图缏的父母先后去逝,图莲都没能将图缏带出清水街。而图缏都能不离开清水街了,谁又能将杨邹氏带出清水街。

    没想到,易嬴竟会被苏三带去清水街,而且还将图缏给生生逼了出来。

    听到图莲称呼易嬴为“老东西”,图缏就一脸感慨道:“公主殿下,小臣这也是没办法,因为那太子少师竟以今朝不同于先朝为由,还说没听过先皇口谕,定要小臣寻得证明才肯罢休。小臣没法,只得来向公主殿下求助了?”

    “那他为什么不肯罢休?”

    “他说小臣没资格知道。甚至小臣若不能寻得先皇口谕证明,他还打算给小臣安个聚众造反罪名,小臣没法,只得来向公主殿下求助。”

    聚众造反?

    即便图缏口口声声不离向自己求助的话语,图莲心中还是好像乐开了花一样。

    因为,在图莲遇到过的所有人中,图缏可说是排在最难缠的人前三的,即便易嬴现在已被图莲列在最难缠排名中的第一位,可易嬴能让图缏吃瘪得无话可说,图莲怎又不想放声大笑?

    所以,装做思索一下,图莲说道:“图缏,不是本宫不想帮你,但你也知道,不仅本宫从没听过先皇这道口谕,本宫甚至也是从你口中才听到这道口谕的。换成另一个状况,本宫可以给你证明。但要本宫因为听你说有这道口谕就证明有这道口谕,这不是太儿戏了吗?”

    “这个,但公主殿下以前不是也认可这道口谕吗?”

    “图缏你这话就说错了,本宫不是认可这道口谕,而是相信图缏你不会乱传先皇口谕。而且出于对先皇的尊重,本宫也不可能去怀疑由一心忠于先皇的图缏你嘴中说出的先皇口谕。”

    “可本宫能相信你,但却不能为你写这道证明。”

    “因为本宫若真给你写了这道证明,那就是以你之口为先皇之口,这乃是大不孝之事。本宫不是不想为,而是不敢为。”

    “这个……”

    被图莲数落一通,图缏也有些哑口无言。

    因为,图莲虽然的确是如今还能继续往来杨府的唯一人选,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没听过先皇这道口谕。而且图莲表现出来的尊敬自己态度,也让图缏有些不好向她再行恳请什么。

    所以等到最后,图缏也只得一无所获地离开大明公主的宛华宫。

    ※※※※※※

    云歇雨散后,易嬴才兴致满满地将文姑从桌上扶起,抚摸着文姑的丰胸与肉臀,猛亲一下文姑额头道:“文姑,你真棒。”

    “嘤!”

    习惯性的呻吟一声,文姑羞得将脑袋埋入易嬴怀中道:“少师大人,你不要总亲文姑额头嘛!文姑额头不好看。”

    “谁说的,本官最喜欢的就是文姑这充满了个性的性感额头。还有,以后不要叫少师大人,要叫老爷或者相公。”

    “嘤!相公太羞口了,文姑还是叫老爷吧!”

    与易嬴在现代社会的梦中情人蒋某一样,文姑的额头同样很现眼。虽然习惯的人可以看得很性感,但不习惯的人,同样会认为那是一个瑕疵。而一直被文姑认为是瑕疵的地方居然会被易嬴赞做性感,而且赞不绝口、亲不绝口,文姑也是又羞又喜。

    因为,这就表明易嬴的确不是因为杨邹氏而喜欢文姑,真是因为文姑而喜欢文姑,这才是最让文姑感动的事。

    但就在易嬴仍在同文姑温存时,丹地就从厅外走入道:“老爷,你弄好没有,三儿和杨邹氏那边说已经弄好午膳了,你们再不过去,可就要冷了。”

    “冷了就冷了!反正就是只吃文姑,本官也能吃饱。”

    “嘤,老爷你不要这样,我们的事情还要同夫人说说。而且老爷真还想要,等晚上再让文姑伺候老爷好吗?”

    随着易嬴又开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文姑顿时一脸娇羞起来。

    知道现在的确不是时候,搂着文姑继续在怀中狎弄一会,易嬴说道:“行!那文姑你来帮本官更衣吧!还有我们做事不能限在晚上,本官最喜欢的就是白日宣淫,还有文姑的额头。”

    “嘤!老爷你太怀了。”

    当易嬴又是捧住自己额头亲了一下时,文姑欢喜得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

    但即便如此,文姑却更希望自己与易嬴的关系能得到杨邹氏承认。于是一边受着易嬴骚扰,一边就帮易嬴穿上了官服。但等最后轮到自己时,文姑却被抢去了自己亵裤的易嬴逼得不得不真空上阵。幸好北越国绯衣是一种套裙装,文姑才不虞曝lou了自己里面真空的尴尬。

    然后三人一起去到餐厅,杨邹氏和三儿果然已经等在里面了。

    只是几人一路走来时却再没看到一个家将、家丁和仆妇,看来都已被丹地或者说是图管家预先提醒,不会在这时再跑出来自讨没趣。

    看到被易嬴抱在怀中娇羞无比的文姑,杨邹氏顿时微笑道:“易少师,你对文姑确是真心的吗?”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能祸国殃民的绝世美人,杨邹氏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美人。还在杨邹氏先前对易嬴表情平淡时,易嬴就已看得呆然流口水,杨邹氏这一笑起来,即便怀中还搂着文姑,易嬴仍是呆在了当场。

    因为,如同杨邹氏不笑时一样,随着杨邹氏扇贝轻开的绽开笑脸,易嬴就仿佛闻到了一种春天的温暖感觉。

    一个人的笑容能给人带来味觉上触感,可见杨邹氏笑容的感染力有多强。

    发觉易嬴变化,杨邹氏顿时呆了呆,因为这实在太让人尴尬了。如果因自己笑容坏了文姑的好事,杨邹氏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照顾了自己那么久,甚至是陪伴自己被看守了那么久的文姑。

    而文姑也是一脸担心地拉了拉易嬴道:“老爷,你不要紧吧!夫人就是太美了。”

    “嗯!文姑你说的不错。但夫人是美,文姑你也不差啊!来,亲一下额头。”

    随着易嬴“啧!”一声用力亲在文姑额头上,不仅杨邹氏顿时松了口气,文姑也立即欢喜起来道:“嘤,老爷你不要在夫人面前这样。”

    “什么不要这样,不这样,文姑你怎知道老爷有多喜欢你。”

    当着杨邹氏的面前捏了捏文姑胸脯,易嬴才将文姑拖到了桌旁。

    当然,这不是说易嬴就一点不为杨邹氏的容貌及笑容迷恋,只是现代社会的红粉骷髅概念太深入人心,作为现代官员,易嬴也不是那种为了一棵树就会放弃整片森林的蠢货。

    因此拖着文姑一起坐下,易嬴就说道:“夫人,你再笑来给本官看看好吗?”

    “少师大人,您就别说这话了好吗?”

    虽然易嬴并未因自己笑容所迷放弃文姑的确让杨邹氏松了口气,但杨邹氏可确实是不敢再笑了。甚至杨邹氏脸上都不敢有更多表情,只是略微平淡地说了一句,也没去介意易嬴跟着文姑称呼自己夫人的话语。

    不知苏三轻易不在脸上展lou表情的能力是不是同杨邹氏学来的,易嬴就说道:“夫人不要这样吧!夫人如果不再本官面前多笑一笑,让本官对夫人笑容具有免疫力,日后夫人与本官住在一起,却要如何相处才好!”

    “住在一起?少师大人这话怎么说?”

    没想到易嬴竟会突然说出这话,不知该说些什么,杨邹氏脸上顿时多出了一种紧张表情。

    别人的紧张表情或许会让人看得跟着一起担心、害怕,但杨邹氏的紧张表情却只会让人怜惜和想要去用力疼爱她。

    没想到世上真会有如此迷人的女人,可由于冲击力不是那么强,易嬴也得以一脸轻松道:“怎么?夫人真认为图管家能拿回先皇的口谕证明,或是自己以后还能住在这杨府中吗?”

    如果对易嬴没有一点了解,杨邹氏不会怀疑图缏的能力,毕竟图缏的存在给杨邹氏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过长久了。

    不过,自从由苏三嘴中知道一些易嬴的公开事迹后,杨邹氏心中就第一次升起了自己是不是终于能离开清水街杨府的希望。

    可能不能离开杨府与还能不能住在杨府却是两个不同概念,因此杨邹氏也一脸吃惊道:“少师大人为什么说妾身不能再住在杨府了?难道是杨家出了什么问题。”

    “杨家?谁管什么杨家不杨家,只是这种有辱先皇的地方,朝廷怎可能继续容它存在下去。”

    “有辱先皇?少师大人是说先皇为妾身立贞节牌坊之事?”

    随着易嬴脸上流lou出漫不经心表情,杨邹氏也想起了文姑对自己说过的易嬴曾在贞节牌坊前辱骂先皇的话。

    易嬴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现在的北越国朝廷只是没人敢说这话,但只要有人敢说这话,或许这杨府还能保住,但那贞节牌坊肯定就保不住了。可这却并不妨碍夫人你不能再住在杨府的事。”

    “因为,图管家那些人即便离去了,只要夫人仍住在杨府,那依旧好像是被先皇所困一样,同样是件会辱及先皇的丑事。”

    “辱及先皇?这话果然只有少师大人才敢说出来,但少师大人说这话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怪罪,这有好什么怪罪的,这原本就是先皇做的不地道。早先本官是不知道这事,早知道这事,本官早将夫人这贞节牌坊的帽子给摘掉了。所以,离开杨府后,为免更多事端,夫人是必须先行住到本官府中的。”

    先皇做的不地道?

    没想到易嬴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杨邹氏真是好一阵叹息,脸上却又不知该悲该喜的说道:“少师大人真要将妾身接到少师府去住吗?少师大人就不怕这样出乱子?”

    “所以啊!本官才叫夫人你多笑一笑,好像本官现在对夫人相貌已经很能适应一样。夫人再多笑一笑,本官很快就能适应了。”

    适应?

    没想到这才是易嬴担心的问题,杨邹氏依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道:“少师大人真是好肚量,可少师大人就没想过,妾身一旦去到少师府,也会给少师府带来无穷麻烦?”

    “无穷麻烦?夫人对自己容貌还真有自信。”

    易嬴乐道:“可即便如此,本官对自己的能耐也同样很有自信。本官现在到还真想看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谁敢来招惹本官。”

    不是说了解还是不了解易嬴,而是因为自己的过人容貌,杨邹氏早年就见过不少为自己倾心的男人。看到易嬴摆出的模样,杨邹氏就知道他是不碰南墙绝不会回头了。

    可杨邹氏也不知道怎样拿这事去劝易嬴,毕竟她不说没有劝阻易嬴的资格。现在也还不知道图缏能不能拿回先皇口谕的证明,易嬴能不能将自己顺利带离杨府、带到少师府,说这一切还都有些为时太早。

    ※※※※※※

    与此同时,出了宛华宫后,图缏却并没有去寻北越国皇帝图韫。

    因为,只为了一个先皇口谕就让他去求请今朝皇帝的证明,那不就等于好像易嬴说的那样,图缏是一个只活在今朝下的先朝人?所以不能去恳请北越国皇帝证明,出了皇宫,图缏就直奔育王府找当年的太子图濠而去。

    “图缏?你真的是图缏?你还活着?”

    突然看到图缏来访,育王图濠的惊讶更在图缏之上。

    因为以图缏当年对先皇图解的忠心,只要是两代之臣,没人不认识图缏的,何况还是育王图濠这个当年太子。

    可是,自从先皇图解归天后,图缏也就从宫中消失了。为了夺回皇位,育王图濠也曾想寻得图缏支持却一直找不到他。育王图濠原本以为图缏已死,没想到图缏现在突然冒出来,实在让育王图濠吃惊不小。

    深深向育王图濠鞠了一躬,图缏说道:“让育王爷担心了,图缏此次前来乃是求请育王爷给图缏一个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

    “育王爷应该还记得那杨邹氏吧!……”

    随着图缏将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及为什么来找育王图濠的事情说出来,育王图濠就变得一脸难看起来。因为,育王图濠不仅没想到图缏这些年竟然就躲在清水街杨府中,不是因为那个贞节牌坊太刺眼,育王图濠根本不至于在当年争抢皇位时找都找不到图缏。

    可即便不拿当年的事情来说,图缏现在居然被易嬴盯上了,这也让育王图濠感到为难。

    因为,图缏或许早些时间来找育王图濠,即便没有这事情,育王图濠都会帮图缏证明出这事来。但易嬴刚刚表现出择人而伺的态度,只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先皇口谕就去得罪易嬴,这到底值不值得,或者说是会不会被易嬴冤进去都有问题。

    为什么说冤进去?

    因为谁都知道,先皇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立贞节牌坊,这事哪好公开宣扬。

    以前也是为了避讳这事,育王图濠才没去清水街寻找图缏,现在哪又会为了图缏几个落魄的前羽林军和前宫女而去与易嬴打对台。

    因此皱了皱眉,育王图濠就说道:“图缏,这事你不要再说了,虽然本王也相信你对先皇的忠心,相信你肯定是得到了先皇口谕。”

    “可是本王自己没有亲耳听到的事,你叫本王又怎么帮你证明。难道先皇在对你下口谕时旁边就没人吗?不管太监还是宫女,只要你能找出来,本王就可帮你在背后支持他们替你出证明,但本王自己确实不适合给你出什么证明。”

    “太监?宫女?……等等,当时好像确实有一个大臣在场。”

    虽然再次被育王图濠拒绝有些失望,但在育王图濠提醒下,图缏也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一样。

    听到图缏真能找到证人,育王图濠顿时松了口气。因为他自己虽然不方便出面与易嬴打对台,但易嬴如果因此事败落,育王图濠却也就有机会出面拉拢易嬴了。而且易嬴这事严格来说也没做错,育王图濠要在此时出手,却也正当时宜。

    然后图缏就想了想,突然一脸惊喜道:“对了,冉丞相,那个大臣肯定是冉丞相。”

    “冉丞相?图缏你确定是冉丞相吗?”

    听到图缏说出冉丞相之名,育王图濠不是跟着高兴,而是顿时丧气起来。

    因为,比起先皇当政时,冉鸣现在的半句丞相之名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如果换成其他官员,说不定有自己暗中支持,图缏还真能拿到对方的证明。可如果是冉鸣那老货,别人是假的事情都能说成真的,他却是真的事情都能给你说成假的。

    而图缏却并没注意到育王图濠的脸色变化,一脸欣喜道:“对,肯定是冉丞相。当时小臣接到先皇口谕时,记得先皇还往旁边的房间说了句话,好像房中有什么大臣正在替先皇办差一样。而等到小臣出到外面交班时,不久就看到冉丞相从先皇房中出来了。”

    “所以,不管那房中是不是只有冉丞相一人,冉丞相肯定知道这事。”

    “是吗?那图缏你就只有再跑一次丞相府了。”

    不知该不该为图缏表示无奈,育王图濠就说道:“好在冉丞相对图缏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外人,如果冉丞相能帮你写出证明,本王到时也一定站出来帮你说话。”

    “小臣多谢育王爷援手。”

    事急从权,图缏也没再对育王图濠客气什么,急匆匆就离开了育王府。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