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那是本宫对大明公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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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六章、那是本宫对大明公主的要求

    与原西齐国实行的是双丞相制,甚至还有不少等同丞相的工作、职位不同,由于北越国尊崇的乃是以战养国,文官权限一直在武将之下,所以在缺乏对文官的足够重视下,北越国的丞相一直是独挑大梁。

    所以,易嬴即便在京城中、在朝廷中一直很风光,冉鸣却并没真正将易嬴放在眼中。

    毕竟皇位争夺战一个官员一辈子都未必能碰到一次,所以文官的真正价值还是得体现在对一般政事的处理上。

    不知易嬴正在为天英的新国家撰写各种律法、规章,在冉鸣眼中,易嬴对政事的价值就仅仅体现在一个免税田奏折上。甚至于当免税田制度真正开始推广时,易嬴早就与之没有任何瓜葛了。

    可即便如此,当易嬴将目光盯到冉鸣身上,特别是将大明公主引到培州后,冉鸣立即就以一种切肤之疼的感受体会到了易嬴的真正威胁。

    因为,即便没有朱赆和冉毯的事情,冉鸣相信不仅大明公主,北越国皇上图韫肯定也对自己在培州的经营早有耳闻。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为让冉鸣在朝中安心效命及保持朝政安定,两人一直都对冉鸣在培州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信以后肯定也会如此,不然冉鸣也不会渐渐开始另有想法。

    但就是多了一个易嬴。

    仅仅只是多了一个易嬴,大明公主居然就立即让天英弟子带自己前往培州对冉家下手了。

    虽然不知大明公主下手的目标是什么,或者说是易嬴说服大明公主的理由是什么,这都足以让冉鸣感到易嬴的咄咄bi人,或者说是冉鸣真的轻视了易嬴。

    因此,当冉雄说完易嬴拜访京兆尹衙的经过后,冉鸣并没有急于发表什么意见,而是一个劲在马车内思索起对策来。

    但冉鸣为什么要思索对策?

    因为,大明公主如果真是在天英弟子帮助下前往的培州,那肯定已在培州做出了相当过分之事,并成功引起了培州冉家的反弹,这才是易嬴能够“要挟”身为京兆尹的苏阳欢一起来冉府的原因。

    不然这事情如果只是ia事,易嬴又用得着这样来“证明”影响吗?

    所以,在猜出大致事情走向后,冉鸣需要考虑的就已不再是如何辩解、如何推托的问题,而是如何减少影响、降低损失的事。

    毕竟冉鸣根本不用怀疑大明公主到了培州后的所作所为问题,因为培州冉家即便没得罪大明公主,大明公主肯定也会“创造”出培州冉家得罪自己的机会,因为只有这样,大明公主才能拿住冉鸣把柄。bi迫冉鸣效忠太子,支持太子登基,乃至为太子稳固朝政。

    而以冉鸣的能耐,他自然不会甘心受易嬴和大明公主摆布。

    因此等到回到丞相府,冉鸣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再是询问一下,知道冉华已将易嬴带到冉府ua园中赏ua,冉鸣也带着冉雄赶了过去。

    至于冉华为什么会将易嬴带到ua园去赏ua,那当然是因为事情非同ia可,易嬴不可能将事情提前透lù给冉华和苏阳欢知道,至少不能在冉鸣知道前先让两人知道这事。

    所以无奈下,当易嬴询问冉府ua园现在又是什么季节的ua在盛开时,冉华就自然而然将易嬴领到ua园中欣赏桃ua了。

    不过,因为冉府ua园中的ua卉种类过多,里面桃树也就只有仅仅五株而已。只是在被以五角星形种下后,当中的空地却足以摆放上两张桌子,冉华还介绍说当初的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曾在这里赏过桃ua等等。

    当然,易嬴是不管北越国皇上图韫是否有在这里赏过ua,只当是消磨时间的在等冉鸣到来。

    毕竟比起冉鸣的书房,在这种地方议事不仅足够宽敞,也足够丹地、苏三这样的天英弟子发挥优势。

    不过一边赏ua,苏簪却好像彻底缠上了易嬴。

    除非是被冉华抱住的时候,苏簪总会自己爬过来去揪易嬴的头发。留意到冉奇颌下参差不齐的胡子,易嬴几乎可以断定那全都是被苏簪给揪下来的。毕竟除了揪揪大人的胡子、头发外,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还真没多少可给苏簪这样幼儿玩的东西。

    只不过为了照顾易嬴,冉华并不会给苏簪多少揪易嬴头发的机会。

    每每苏簪开始“认真”时,冉华都会及时将苏簪从易嬴怀中抱开。而后放下苏簪不久,苏簪又会往易嬴身边爬去。

    显然对于易嬴这个新认识的家伙,苏簪很感兴趣。

    “好了ia簪,你就别再闹少师爷爷了,少师爷爷的头发都要给你揪没了。”

    “揪头发,揪头发……”

    但听到冉华话语,苏簪却好像更加高兴起来,而当冉鸣、冉雄找到ua园中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没想到冉华还会带着孩子在一起,冉鸣立即说道:“冉华,你先带ia簪离开,爹爹要同易少师谈正事。”

    “谈正事又怎么了,爹爹你没看ia簪很喜欢易少师吗?那ia簪你说,你是喜欢外公还是少师爷爷?”

    “爷爷,爷爷……”

    每个人的想法都各有不同,当冉鸣觉得苏簪不适合呆在这种场合时,冉华却难得坚持起来。因为冉华已感觉到,今天这事情别说与苏阳欢和自己有关,如果有苏簪从中周旋,或许事情未必会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当冉华询问怀中苏簪时,苏簪更是毫不犹豫向易嬴伸出手道:“爷爷,爷爷……”

    听到苏簪喊自己爷爷,易嬴顿时就双嘴一咧。

    因为,不说易嬴有没有因此觉得占了冉鸣上风,至少从冉华的选择来说,她显然是利用了“爷爷”两字比“外公”更简单的导方法。

    可即便如此,易嬴也不在乎冉华用苏簪与自己拉关系,直接就伸手从冉华手中接过苏簪道:“好,乖,ia簪乖,给少师爷爷抱抱……”

    “爷爷抱抱,爷爷抱抱……”

    被易嬴抱住时,苏簪立即又在易嬴怀中高兴起来,一双ia手就往易嬴脑袋上扑腾。

    看到这一幕,不仅平常最得苏簪喜欢的冉雄顿时说不出话来,冉鸣也无意再让冉华抱苏簪离开了。

    因为,就凭易嬴愿意逗苏簪玩这点,冉鸣就知道易嬴应该给自己留下了足够余地才对,这却也是值得冉鸣大放宽心的一种举动了。

    因此心下释然后,冉鸣就在冉华布置好的桌旁坐下道:“让少师大人费心了,但不知少师大人这次……”

    “哦!冉丞相是问本官为何会造访丞相府吗?”

    “这是大明公主托本官转jia给皇上的一份奏折,本官还没来得及拿给皇上看,就想给冉丞相先瞧上一瞧。”

    一边满不在乎地逗着怀中的苏簪,易嬴却也从怀中将大明公主写给皇上的奏折拿出来放在了桌面上。也不去看冉鸣表情,只是一个劲用手指戳着苏簪的ia脸蛋。

    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犹豫了一下,冉鸣最终还是拿起奏折翻看起来。

    可翻看归翻看,不一会,冉鸣的脸è顿时就变得一片铁青。

    然后重重哼了一声,冉鸣继续翻阅下去时,脸上的铁青之è也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双肩却逐渐颤抖起来。

    因为对冉鸣来说,不仅大明公主建千人冢镇压冉家的事太过分,大明公主意图用培州军一举控制住培州、侥州、荨州的野心也令人震惊。

    但冉鸣为什么只认为大明公主建千人冢镇压冉家的事过分,却不说培州冉家袭击大明公主的事过分。

    因为,培州冉家的袭击既然并没成功,既然对大明公主来说只等于隔靴挠痒般举动,那就不是什么值得大惊ia怪的事情,甚至冉鸣还可说那是大明公主故意引发的,毕竟在整件事情中,大明公主并不是完全没有抵抗力。

    但换成大明公主建千人冢来镇压冉家的事,那就是培州冉家完全无法抗拒,也没有抵抗力的事情了。

    在这种状况下,大明公主不是选择更为“和善”的处理方法,而是选择如此ji进的处置方法,实在有些偏颇。

    为什么说偏颇?

    因为,在大明公主已拿到培州军指挥权的状况下,她完全没必要如此处置冉家,何况不仅大明公主的奏折中没有体现出想要继续处置冉家和冉鸣的态度,易嬴的表现也证明了这点。

    所以,大明公主既然还想继续任用冉鸣,任用冉鸣效忠太子,支持太子登基,乃至为太子稳固朝政,她就不该采用这种方式来处置冉家。

    因为镇压冉家同样等于镇压冉鸣,这是冉鸣绝不能接受的事。

    故而看完奏折后,冉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奏折丢给了冉雄。

    知道这是冉鸣让自己观看奏折的意思,虽然不知冉鸣为什么不说话,冉雄还是立即低头观看起来。而冉华或许不敢去打扰冉鸣观看奏折,但如果是冉雄在观看奏折,那冉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也因为如此,不仅冉华立即凑到了冉雄身边,甚至苏阳欢和冉奇也绕到了冉雄身后一起观看奏折起来。

    当然,不管四人是怎样的身份,当四人看到大明公主已在培州冉家前建起千人冢的事情时,顿时就一脸è变,一身狂震起来。

    甚至于苏阳欢也立即明白,易嬴为什么一开始要说这事也会牵扯到自己身上了。

    因为,苏阳欢既是冉鸣的nv婿,以培州冉家袭击了大明公主一事,大明公主不仅完全可以顺藤mo瓜追究到冉鸣身上,更可以再追究到苏阳欢身上。毕竟这可是袭击皇室宗亲,并非ia事。

    更或者大明公主用千人冢镇压培州冉家,同样也等于镇压在苏阳欢身上。

    所以想要摆脱这件事的影响,苏阳欢万一时就必须做出选择。

    不过,苏阳欢或许可以默默思考这事,在冉鸣没有发话前,冉雄也可以暂时忍耐下来。但nv人本就是情生物,冉华立即就满脸愤怒道:“易少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明公主怎能用千人冢来镇压冉家,她到底想干什么?”

    “哼!”

    对于冉华的愤怒,易嬴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冉鸣为什么要将大明公主的奏折给几人看,还不是要ji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或许说有些话冉鸣不好说出来,但冉华就可肆无忌惮地表示愤怒了。而且对于这种事情,的确谁都可以表示愤怒。

    毕竟以冉鸣的两朝丞相身份,不说大明公主仍打算继续任用冉鸣,真要处置冉家,大明公主即便杀光冉家那些长老和当日带兵进入培州城的冉家将领,或许事情还要简单、轻松些。

    不过,不等易嬴开口,原本一直站在人群外围赏ua,仿佛独立于外的ia霞又重重哼了一声。

    听到这哼声,刚刚还在暴怒的冉华立即就满脸难看起来。

    而顺着声音抬起双脸,望到不远处站在一株桃树下回过身来的ia霞双脸时,冉鸣的身体就突然一个巨震,瞬间就由带着铁青的愤怒变成了单纯的震惊莫名,口吃着抬起手指指向ia霞道:“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想死吗?”

    不知ia霞是不是吃了火原本ia霞今日就是主动来到冉家,所以易嬴对ia霞会引起任何事情,会做出任何事情都有足够心理准备。

    可即便如此,ia霞的怒叱还是让众人脸è一变。

    也不管自己姐姐、父亲的表情为什么会变化,原本就在压抑愤怒的冉雄立即就站起来瞪向ia霞道:“你说什么?”

    “吾说什么不行,你这个ia杂碎!”

    杂碎?

    虽然不知ia霞的这股子邪火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易嬴的嘴角还是禁不住一咧,怎么都没想到ia霞还有这样的情。

    而听到ia霞骂自己时,这种没来由的憎恨更是让冉雄气得七窍生烟,也是愤怒得差点蹦起来道:“你说什么!”

    但随着冉雄带动身前的桌面,原本就在震惊中的冉鸣也迅即反应过来,随即大喝一声道:“住口。”

    对于冉鸣的喝声,冉雄当然是无条件接受,可ia霞却依旧不屑道:“住口?汝叫谁住口,汝有什么资格叫人住口。”

    “……你,你是什么人?你的母亲,你的父亲是谁。”

    但面对ia霞随口而出的追问,冉鸣的反应却有些异常。

    听到这话,易嬴也是惊讶了一下。

    因为什么叫你的母亲是谁?你的父亲是谁?

    很显然,冉鸣已认出ia霞,或者说,冉鸣已将回复青un的ia霞当成了霞妃的nv儿,然后因为霞妃已死,这才会确认ia霞乃是霞妃nv儿,并且追问ia霞的父亲是什么人?

    至于说冉鸣为什么没怀疑ia霞只是一个长得像霞妃的nv孩,自然是因为ia霞脸上毫不掩饰的对冉鸣一家的憎恶。

    可面对冉鸣话语,ia霞却依旧叱了一声道:“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询问吾的事情。”

    “……易少师。”

    不是说立即放弃,而是仿佛知道不可能从ia霞身上得到答案一样,冉鸣立即望向了易嬴。

    易嬴也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她名叫ia霞,乃是一名天英弟子,亦是前段时间才去到少师府的。由于脾气不好,一直没怎么出还望冉丞相见谅。”

    霞,ia霞……”

    听到ia霞名字,冉鸣脸上立即一阵恍惚起来,却又是嗫嚅两句才说道:“……这个,易少师可容本官与ia霞单独谈谈吗?”

    “这个,……她们是天英弟子,本官无权对她们下令,如果冉丞相能说服ia霞答应,本官没问题。”

    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易嬴也知道该怎样推托了。

    因为,易嬴虽然没有阻止冉鸣的理由,甚至也很好奇冉鸣与ia霞,或者说是与霞妃的关系,但他却不可能主动帮冉鸣拉近与ia霞的关系。

    毕竟ia霞现在也算是易嬴的nv人,即便ia霞从不承认自己是易嬴的妾室,易嬴也不可能帮冉鸣做这种事情。

    不是没料到易嬴会拒绝,借着易嬴的话语,冉鸣也换成一副和睦样子站起身说道:“ia霞姑娘,你看本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一下,不知ia霞姑娘能不能移步一会。”

    “哼!移步?你有资格要本宫移步吗?就凭你现在还是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宫说出移步二字?”

    本宫?

    听到ia霞不由自主发出的自称,易嬴就惊讶了一下。

    可与冉鸣脸上不出所料地lù出一抹懊悔样子不同,原本对ia霞反应极大的冉华也望着冉鸣与ia霞有些不解起来,好像根本没想到ia霞又怎会与自己父亲纠葛成这样一样。

    而随着ia霞迫问,冉鸣当然不可以就此退缩,继续恬着脸说道:“ia霞姑娘,你看我们可不可以……”

    “住口,如果你能放弃追究大明公主在冉家前建千人冢一事,本宫或许能够同你谈上一谈,否则你就别想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

    随着ia霞话语,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冉鸣就立即è变了。

    因为,冉鸣可以答应ia霞其他要求,但却怎么都不会答应ia霞这个要求。

    毕竟不管那千人冢究竟会不会镇压冉家气运,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冉鸣就会卧不安枕。

    霞却一脸蔑视道:“很简单,因为那是本宫对大明公主的要求,不然你以为大明公主为什么要执意镇压冉家,直到等你死后才答应将那千人冢扒掉?”

    那是本宫对大明公主的要求?

    虽然易嬴并不知道ia霞这话的真假,但猛听这话,不仅冉雄等人的脸è立即变了,冉鸣的脸è更是极其难看起来。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