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雪中送炭

宝刀已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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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第十一章,标题应为“离开西海城”,老刀错打成“东海”了。向看官致歉!

    行进中,前面的管家,走到老者的车窗旁,恭敬的说道:“一点小事,何劳家主亲自下车致谢?”

    “事情是不大,机会难得啊。”老人感叹道。

    “机会?”管家有点糊涂了:“家主还请明示,小人愚钝。”

    “你没看出他们的来路吗?你随我隐居多年,那个孩子不认识,但旁边的那个夷人大汉你应该见过的,好好想想。”

    管家想了半天,老人又提示道:“五年前。”

    “啊,小人想起来了,是魏无忌亲王的侍卫统领。他不是带着亲王世子失踪了吗?那……那…个孩子不会是和他一起失踪的‘光之子’吧?”管家恍然大悟道。

    “刚才看到他站在那孩子边上一言不发,恭敬肃立的姿态,再算算那孩子的年纪,应该错不了了。”老人分析道。接着又说:“‘交好各种势力,和气生财’是祖宗定下的家规。从我刚才和他交谈了几句来看,这个孩子彬彬有礼、气度不凡。一旦他召集齐其父旧部,加上魏国的心向前国君的势力,他母亲家中的武力,他未来老丈人家的财力,他挣点气,横扫东南大陆也不是没可能。现在这个孩子正在落难中,雪中送炭正当时啊。”老人想了想,下定决心对管家到:“我要进行这一辈子最后的一次投资,你这么办……”旁边小女孩眼睛一眨不眨的静静地听着。

    同时,跟在后面的雷斯特和约克也在谈论着。

    “约克叔叔,我想那个老人已经认出了你,可能也猜出我的身份啦。”雷斯特靠在马车里,想着前面的那个老人和女孩。

    约克惊讶道:“认出我了?怎么会呢?我多年没出现在魏国了。”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值得一个老人家特地过来相谢吗?他本来没打算下车,在车上看到你后才下来的。看看那个女童的穿戴,顶级豪门的打扮。别看他们车辆普通,随从不多,那是他们低调。特意带着宝贝孙女过来,是向我们表示他没恶意,反而有结交之心。”雷斯特不紧不慢的说着:“现在信息不对称,我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没法分析下去了。不过等会那老人若送礼过来,看看礼物的贵重程度,我也许能大致猜出我的身份。父亲能有你和胖子这样的家臣,还能统军出征,想必也不会低于一个伯爵吧。”

    进了城,前面的车队靠到了路边,管家过来,送上一个礼盒。胖子接过,管家就回去带着车队往另一条路走了。

    胖子把礼盒递进车中,交给雷斯特,说那个管家交代“送给小公子的一点心意”。

    雷斯特接过盒子,上下翻看了一下,应该是大户人家常用来送礼的礼盒。木质厚实,沉重,两本书大小,一拳多厚,正面阳刻着松竹梅的图案,上着红漆,做工十分讲究。光这个盒子价值就不菲。

    “的确认出我们了,送礼的方式就很明显。刚才都和我见过面了,却把东西交给外面的人,不和我照面。一是知道城里人多眼杂,我们不方便露面;二是礼物贵重,怕我推辞。我挺好奇,这里面会是什么呢?”雷斯特虽然这么说,但没有打开木盒,随手放到了一边,又陷入了沉思。

    到了码头,雷斯特下车,看见港口里的船只,突然大叫一声,“我想到了!”就往船上跑去,后面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感到莫名其妙。

    上船就喊红袖准备纸笔。红袖听命在雷斯特的舱室中的桌子上铺好纸,雷斯特抓起炭笔就画开了。

    雷斯特不习惯使用毛笔,前些时候命牛大带人砍了柳树枝,烧成炭,将炭磨成细粉,再掺一些粘土,兑上水,搅拌均匀成泥状,将泥搓成细细的圆条状,截成一段一段的,晾干,再用纸包裹上,就成了简单的炭笔。对习惯用硬笔的人来说,炭笔比毛笔好用多了。

    跟着上船的几人,看着雷斯特在作画,都沉默在一旁。等了好半天,雷斯特画完抬起头来,几人才凑到近前观看雷斯特的“作品”,不过没人能看的懂。雷斯特让红袖换了一张纸,又画了起来,这次几人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雷斯特指着第二张图对几人道:“这里是海岸线,这是滨海城,这条就是我们今天走的路,父亲当年要去视察的地方,还在这条路的前方。中间这里就是当时的战场了。约克叔叔,我还有几个问题。为什么当时没有没派出游骑侦查?”

    “我们是水师,没有骑兵,只有你父亲和几位军官有坐骑。此地位于后方,一直很安全。边界有绵延的山脉密林,你父亲要去视察的地点是控制两国来往道路的要塞。”

    “要塞在哪里?离事发地点多远?有没有沦陷?”雷斯特别问,边在纸上标记。

    “北面约30里。没有沦陷,一直控制在我方手中。”

    “要塞到海岸之间的两国边界都是深山密林?有没有道路?”

    “都是难以通行的密林,我们曾经检查过。”

    “对方骑兵有没有携带骑枪之类的长兵器?”

    “没有。”

    “骑兵都是轻甲吧?”

    “是的。”

    “昨天说到对方放火烧山,使用了大量引火物?”

    雷斯特有拿过第一张画,解释道:“这是当时战场的地形图,这些线是等高线,就是把同样高度的地点用线条连接起来。线条密集的地方表示坡度陡峭。当时父亲要去的地方才是前线,事发地点位于后方。敌方的骑兵不是从前方过来的,而是穿过西侧的深山密林。没携带重兵器,只带了大量引火物。结果出来了,他们偷袭的目标不是我的父亲,应该是港口里的战船!”

    霍特颔首微笑,约克和胖子目瞪口呆,一个孩子在还原多年前的战场真像,分析的头头是道,令人不得不服。

    “父亲是个福将,适逢其会。凭借着冷静的判断、坚强的意志以及训练有素、装备jing良的卫士,破坏了敌人蓄谋已久的企图。对方的将领是谁呢?眼光jing准,找出了对方防线上的一点漏洞,jing心准备,远程奔袭。欠缺的仅仅是一点运气。”雷斯特盖棺定论。

    霍特赞扬到:“小小年纪,能分析出这么多道理,你的本事也不小,以后你的成就,不可限量。能有你这个弟子,我很欣慰。这个地形图,很是特别,再详细的和我解说下等高线。”霍特拿起了雷斯特画的第一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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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ri天气转好,船只离开滨海城,继续航程。

    雷斯特在舱室里,呆呆的望着桌上那个红漆木盒,思考良久。

    “去把老师、约克叔叔、胖子请来。”雷斯特吩咐一旁的绿萝。

    几人到齐,雷斯特指着盒子说了昨ri的前因后果。表示自己尊重父亲的安排,暂时没获知身世。而这个猜出自己身份的老者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担心里面有泄漏自己身世的文字,请老师等三人代为打开。

    打开盒子,里面有两张信笺,还有一块玉璧,霍特展开信笺略微看了一下,没有什么敏感的文字,就递给雷斯特。

    拿在手里,雷斯特仔细看了下纸质。一张是洁白坚致,莹润如玉的玉版纸,这是一种极高档的书写纸。另一张是淡绿se的花笺,印有几枝绿竹花纹,jing致典雅。

    玉版纸上写有:“赠川资金币叁万枚。”下面还有几行小字,说凭玉璧到大鑫隆各地的分店即可提取金币。如果有差遣,也可拿玉璧到店里吩咐掌柜办理,只要能办到的,决不推辞。

    花笺上的字是:乙卯庚辰甲午己巳,这是某个人生辰八字。

    雷斯特把信笺放下,又拿玉璧,细细观看。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龙纹玉璧,玉se深沉,有沁se,更显古雅朴拙,气韵静穆。璧圆形,两面纹饰相同,由内到外分三层装饰,集镂雕、yin线刻工艺于一身。里外两层内、外边缘处凸起,均饰涡纹两周,中间镂雕螭龙六只,呈中心对称。雷斯特越看呼吸越急促,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古代艺术品,激动是再所难免的。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送了这么一大旅行费用,那自己的身世就更不简单了。

    小心翼翼的将玉璧放置好,雷斯特不断的做着深呼吸,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周围几人一直看着雷斯特不语。

    良久,平静下来,雷斯特问道:“大鑫隆是那个家族的产业?”

    “管家。”胖子说道:“管家当铺的字号,几乎遍布各大城市。”

    “那个六大商业势力之一的管家?”

    “正是。”

    “老师,那这个生辰八字是什么人的呢?”雷斯特不懂天干地支计算年月ri的方法。

    “这种纪年法是60年一循环,乙卯出生的人67岁或者是7岁。”霍特笑道:“要是有127岁的寿星也应该是乙卯年出生的。”

    胖子接口道:“这种花笺是女xing专用的,还带着香味,上面的生辰八字可能是那个女孩的吧,看起来正好七八岁的样子。”

    “这……”雷斯特无语了。

    霍特出言取笑雷斯特:“送了这么一大笔盘缠,还想招你为婿吗?”

    约克在旁边笑了起来:“少爷,这个可能有点为难。老爷和夫人给你定过亲了。”

    胖子在一边火上浇油:“嗯,有这么回事,少爷一出生,老爷和夫人就给你定了亲事。不过凭少爷的能力,多娶上几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雷斯特跌坐地上,双手捂着耳朵:“都出去,让我静一静。”

    三人哈哈大笑的离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去喝几杯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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