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人性的光芒

夕阳西下的时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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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

    元首忘不了理论联系实际:“那个赌徒出身的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明明知道日本打不过美国,却一手策划了这次冒险,为什么呢?只是为了一战扬名天下,让他的名字载入史册,这多像我们的将军们啊?明明知道攻占莫斯科的时机已过,为了沽名钓誉非要冒险,都是一个货色。”

    戈培尔、鲍曼以及海空军副官们频频点点,陆军副官默然。元首偏偏那壶不开提那壶,硬要陆军副官表态:“你说对吗?施蒙特上校?”

    施蒙特脸上挤出复杂多样的表情,大家看到他吃了生柿子一样的表情,忍不住乐了。

    戈培尔奉承道:“幸亏元首高瞻远瞩,把部队转入了防御,不然,冻都能把人冻死。”

    鲍曼不甘落后:“我们有元首,能约束住部队,不象日本天皇,任由那个五十六个山本胡来。”

    “不是五十六个山本,是山本五十六。”有人纠正。大家轻松起来,李德却一脸严肃:“对珍珠港的袭击是一次战术上的辉煌胜利,然而是战略上彻底的灾难,它将美国团结起来,决心战胜日本和它的盟友”。

    他握住戈培尔的手:“博士,吃完午餐后你赶快回去,集中处理好国内的事情,我呢,全力当我的战地指挥官。与其关心上万公里以外的事,还不如办好眼前紧迫的事。美国一参战,苏联人更猖狂了,他们就要大规模反攻了。”

    李德转向满房子的男女:“下午你们出动,全力清剿破坏分子。”

    “是!”男女声齐声回答。

    ……

    卡尔梅克人浑身挂满了枪枝——**莎冲锋枪、莫辛?纳甘m1891/30步枪、托卡列夫tt33手枪、纳甘1895式左轮手枪。

    戈培尔围绕他转了一圈,评论道:“你怎么把自己装扮成劣质电影里的土匪了?”

    元首乘机揶揄:“是的,很像戈培尔拍摄的影片中的男主角。”

    冉妮亚亢奋地拿着李德送给她的瓦尔特ppk型手枪,向树上的鸟巢瞄准。担任向导的丽达惊讶地看着德国兵与俄国人打闹:米沙在格鲁勃斯屁股上飞起一脚:“狗杂种,我背包里的罐头怎么少了一个?”格鲁勃斯拍着米沙的脸蛋回骂道:“让它换了个地方,暂时放在我包里了。”米沙:“不要脸。”格鲁勃斯:“亲爱的,你说得对,我是不要你的脸,只要你的屁股就行了。”

    冉妮亚对丽达解惑:“他俩是同性恋。”

    望着丽达似笑非笑的表情,冉尼亚扑哧一笑,对她耳语:“我俩也是。”

    米沙发觉丽达怯生生看着他,过来安慰了几句。

    突击队员们互相整理行装,卡尔梅克人用一种很高效的方式整理队员,把这个的背包收紧,把那个的绳子套牢。冉妮亚从斜挎的背包里往弹药袋补充弹匣,鞑靼往皮带和靴子里塞手榴弹。

    李德怂恿道:“戈培尔博士,你好不容易来趟前线,给队员们讲两句吧。”

    不愧是上过五个大学的哲学博士、不错的小说家、蹩脚的剧作家,场面话张口就来,而且挥动着铁锨把一般粗的胳膊:“你们穿着敌人的服装执行特殊任务,定然抱着一腔赴死之心,蹈血肉杀场,看魂魄激扬。不同民族的人并肩作战,德意志民族的尚武精神与斯拉夫民族的牺牲精神就要在你们身上体现。”

    “因此,我代表德意志帝国,给你们送行,万岁——胜利,万岁——希特勒。”戈培尔振臂一呼。

    目送着突击队渐渐远去,戈培尔眼里含着泪花与元首握别,使劲摇晃着手:“元首保重。”

    “保重。”李德拍着他的胳膊肘。

    戈培尔又嘱托了鲍曼几句后,跨上了大奔驰。

    司令部里猝然安静下来,李德向鲍曼挥手:“他们都忙着,我们也别闲着,走,视察工事去”。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狂风在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中奔跑;它仿佛握着把锋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李德跨进布伦车,冒着酷寒视察冬季工事。在沟壑遍布的战场,布伦车是理想的工具。它是一种小型履带式装甲车,是二战中英国陆军的标志性装备。英国媒体上经常发表的丘吉尔挤进狭窄的布伦车厢的镜头,李德虽然不愿意把坐着英国车在前线穿越的镜头上报,却也喜欢这个小巧的运载工具,坐着它可以到达战区的各个角落,甚至一直开到地堡门口。

    在辽阔无垠的俄罗斯大地里,他们的小车渺小得像沙漠中的一粒沙砾。只是一路上后撤的部队和平民使他们不至太过于寂寞。

    后撤的装甲兵和老百姓像一条河流,越过地堡群和堑壕,缓缓地向后方流去。空旷无边的原野里平添了许多新搭建的简易木头房子,有的供前线撤退到这里的平民居住,有的作为部队营房。

    李德下车小解时发现,一条河岸很深的干河床上用木头和钢轨搭起顶棚,用蓬布围住两头,成了一个临时简易车库,里面赫然隐藏着整整二百辆坦克和装甲车。

    李德又发现纳粹党的种族意识与现实不适应的佐证:在这个寒风呼叫、风雪漫天的严酷环境里,德意志军人和俄罗斯平民互相帮助,共渡难关:老百姓给军马喂草,把冻伤的士兵扶到自己的马车上,而他自己宁愿步行;士兵们把仅有的一点面包渣喂到饥号的孩子嘴里。

    忽然传来手风琴悠扬的旋律,一个教师模样的老人坐在平坦的3d强击炮顶上演奏,几个俄国志愿队的医护女兵伴随着欢快的圆舞曲翩翩起舞。爱得莱德小姐冲过去,拉起一个女兵转起圈。一辆马车上拉着几个伤员,有一个双腿被炸断,连同担架平放在车厢里,一个俄国女护士一路上举着药瓶。

    政治家散布仇恨和厮杀,而人性的光芒难以泯灭。

    鲍曼问道:“那个歌曲蛮好听的,奥地利圆舞曲吧?”

    喘息未定的爱得莱德小姐回答: “俄……俄罗斯民歌,叫《青色的头巾》。”

    李德大为惊异:“连你也知道?”

    “你以为我只知道给你削苹果呀?”他撅嘴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