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节 神圣的妓女

夕阳西下的时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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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列车上匆匆用了午餐,大家各奔东西了:莫德尔心急火燎地奔向洛杰伊诺耶波列,由于过于匆忙,他的单片眼镜掉在地上,差点被人踩在脚下。

    正犯难时,鲍曼踱到跟前,大家给他让道,以为他要到对面的铁甲房子去休息,不料他一边剔牙缝,一边指着列宁格勒作战图上方没有的地方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行窃找不到钱包?既然你们那么想搞破坏,干脆到北极折腾一下子吧。”

    元首拍着大腿:“对呀,摩尔曼斯克每天要往苏联内地开出十多辆军火车,上面拉着罗斯福送的武器装备。炸铁路可是你们的长项啊。而且那里天高皇帝远,防备松懈,定能成功。”他眼前仿佛看到熊熊燃烧的列车和接连爆炸的车厢,兴高采烈起来。

    装甲列车连夜北上,一个小时后到达沃尔霍夫,然后在午夜抵达了枪炮声不绝的洛杰伊诺耶波列。德军与攻到城郊的苏军激烈炮战,元首的装甲列车遭到一颗流弹的袭击,炸死了第一节车厢上的一组两联马克沁机枪和机枪手。尽管损失不大,迫使列车继续北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列车在黑暗中潜行,在此之前,沿途车站早已接到命令,有一列装有新式大炮的军列在星夜北上,沿途列车一律让路。列车过了斯维里河后,进入芬兰军队的防区,只得按普通军列接受当地铁路部门调遣,于是装甲列车走走停停,折腾到天亮才到达了卡累利阿的首府:彼得罗扎沃茨克市。

    天气出奇的寒冷,整夜的旅途劳顿助长了人的火气,元首与鲍曼发生了争执,鲍曼主张通过外交途径,冠冕堂皇地在芬兰国土上旅行,元首不同意,说是事先没有经过外交沟通,再说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利于保密。

    像每次一样,争论以鲍曼最后的闭嘴而告终。元首赢了官司而输了判决,一直到下午他们都被晾在站台上,派施蒙特到车站调试室沟通一下,人家告诉他,最早得到明天上午才有可能发车,这还是施蒙特给站长和调运室主任塞给了几包“非那斯”香烟之后。

    鲍曼望着窗外冰封的湖泊,挖苦道:“如果两手空空去找他们,说不定会让我们一直呆到奥涅加湖冰雪融化的那一天。”

    元首纳闷:“他们明明看到这是一辆现代化的装甲列车,如果是在德国,早就畅通无阻了。”

    渴望尽快到达杀戮战场的卡尔梅克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真想带突击队上去,占领这座木头做的火车站。”

    元首与鲍曼到小房间里商量事情去了。丽达到自己的车厢,十分钟后,她焕然一新地走出来了:她穿着没有军衔标识的灰绿色军大衣,微微卷起的褐色头发扎成一条轻松活泼的辫子,苍白的脸上涂抹着淡淡的胭脂,雕塑一样挺拔的鼻子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灰褐色大眼珠,闪着自信与妩媚的光芒。

    卡尔梅克人问她干什么去,她神秘地挤眉弄眼:“我去试试。”

    她在突击队里巡视了一周,最后挑选出的跟班令人大跌眼镜:他让狗蛋随行,他立马背起药箱,被格鲁勃斯一把拽下来外加屁股上一脚:“你以为去救死扶伤啊?指不定让你当龟奴去。”

    狗蛋眨吧着眼睛:“啥玩儿?龟奴?管它龟奴还是鸡奴,让火车跑才是爷。”

    格鲁勃斯瞪眼把他一脚踢开:“你才是鸡奴。”鸡奸犯最忌讳别人说鸡,狗蛋碰到枪口上了。

    她蹬蹬地走过大家身边,义无反顾地下车了,仿佛不是去搞公关,而是执行例行的打靶任务。等元首从房间出来时,丽达已经走远了。

    “她去干什么?谁让她去的?”元首惊诧地问道。当听到她自己的选择时,他咕嘟了声“胡闹。”然后目瞪口呆地瘫坐在椅子上。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丽达出现在车站调度室门口,她疲软地走着,狗蛋先是扶着她,后来进入了角色,当起了名符其实的龟奴,把丽达背在身上。

    李德怒气冲冲地在车厢里踱步,由于大家以他为中心围成一圈,他只能在圈子里面转圈,且越转越小:“堂堂德意志帝国元首,我一跺脚,整个欧洲也要动一下,到这里竟然办这种下三滥的事来了。”

    鲍曼叹息:“这叫自取其辱,放着大门不走,偏偏走旁门邪道。唉!”

    李德知道这是他的失误,但公开认错影响帝国元首的光辉形象。独裁国家为尊者讳,元首一贯正确,错误只能别人,就算领导人有错那也是交学费,当前他的学费由丽达用身体代交了。

    米沙不顾阻拦,独自跑向丽达,并从狗蛋身上抱过丽达,一直把她抱到车前,突击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把丽达扶上车,穿过两节车厢来到元首的办公兼卧室的那节车厢,李德本想埋怨,看到她脸色惨白,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丽达反过来劝他,说休息一会就好了。

    狗蛋嚷嚷:“瘪犊子玩意儿个个像发情的骡子,这下扇儿当得可怜巴几的……”卡尔梅克人往他嘴上扇了一巴掌:“你见过骡子发情?把今天这事吃进肚子里,如果我听到你唠叨撕破你的舌头。”

    冉妮亚抚摸她的脸,丽达推开,气喘吁吁地说:“我没有那么娇气,大不了就是与5个牲畜作战,你帮我弄个热水袋来,不,我直接到元首房间,你给我打盆热水。”

    米沙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冉妮亚把丽达扶进房子,元首和鲍曼跟进去了,他也跟在后面,门哐当一声关闭了,恍惚间他收不住脚,整个身子扑在钢甲门上,鼻尖被压得变了形状,接着他被人拎起一把推到后面,卡尔梅克人嘲笑:“干什么?你去给她洗下身呀?自作多情。”

    丽达向元首汇报说,今晚8点就可以发车,那些人以为车上拉着贵重物品,反复问她,车上是不是还有许多象她这样的美女,还有美酒。

    李德勉强挤出笑容,她再一次安慰元首:“我说过的,就当是打靶归来。”

    元首喊叫:“那不一样,你打靶可以,让别人打你的靶,而且是如狼似虎的一群人对付你一个人,我受不了。”

    丽达:“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呀,以前我只当是完成党交给的任务,以后我不会这样干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鲍曼开导她:“对,以后别这样,让人误认为你,咹?”

    “误认什么?误认为我是妓女。其实干我们这行就是妓女,只不过披着华丽的外衣,打着富丽堂皇的旗号,借着神圣的籍口,编织着形形色.色的骗局。”丽达忽然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