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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九皇子姜焕的房中,屋内就只姜玉和姜焕两个人,小青守在门口,而无花则去看着那殷平川去了,免得他使什么手段。
不过小青那脑袋瓜子时不时就探出来一点,看来对屋内的对话很是好奇。
一阵诡异的安静,姜焕将面前的茶水都已经喝了于净,这才开了口：“你是魔教教主？”
姜玉见姜焕终于开了口,明白这事情看来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看姜焕的模样这情况,似乎还可以谈谈？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姜焕对姜玉的回答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叫是,也不是？难道这教主之位还有点什么说法？
“按照某人所言,我是魔教前教主的外孙,而我应该是魔教教主的继承者。只不过我那位外公是被人杀死的……
姜焕听到这里一下就明白了：“你是说,那魔教教主之位现在被别人占据着。”想通了此处,他一下就明白了之前殷平川与姜玉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也猜到了殷平川的来历——就是目前占据了魔教教主之位那人的手下
“正是如此。”
话说到这里,似乎又没法继续下去了,姜焕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上的波动,但心底里八成不会多么平静。
一路上走来,当做朋友的人一下成了魔教中人,还是所谓的教主继承人,身为大周皇子的姜焕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魔教……那是一个妄图颠覆周朝天下的存在,说是他姜家的死敌都不为过。
“这么说来,你接近我……也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
姜焕本就聪明,想到这一点自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次偷偷跑出来玩耍属于临时起意,这魔教中人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唯一说的通的理由就是自己府中有魔教的细作。
除此之外,姜玉那神捕门巡捕的身份也很是在意：魔教的教主继承人都潜伏到朝廷机构里来了？不知道朝堂上那些官员又有多少人是魔教的。
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发寒,额头上更是流出了许多冷汗,依稀间似乎瞧见了姜家王朝被颠覆的那一幕。
姜焕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有的事情想的并不透彻,加上他对于姜玉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够多这才越想越‘离谱,,到了最后甚至也没功夫顾及脸上的表情了,满是惊惧之色的盯着姜玉——他还想到自己撞破了姜玉的身份,估计这位少教主接下来就是要杀人灭口了。
姜玉本来还想等姜焕主动开口谈言亻的事情,却不料这位九皇子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还一脸惊疑惧怕的模样看着自己,心底里一琢磨就知道这位九皇子估计是想岔了方向,不得不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与殿下相遇,纯属巧合,至于我接下来与殿下交好……实不相瞒,的确是有意为之。”
此时姜焕已经平静了下来,听到姜玉之言不免又问了句：“你的目的是什么？”他这几日连续遭逢惊变,多多少少也练出了几分胆气,此时见事情已经如此,即便自己害怕也没有任何作用,这般一想惊惧之心立刻消退了不少,而惧意一散这脑子也重新灵活了起来,隐隐约约中感到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糟糕。
果然,接下来姜玉就说出了让他很是惊讶的话来：“我,想要助你登上皇位。”
姜焕一怔,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是这么个理由,可仔细一想自己的身份,似乎有这种人出现在自己身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的那几位兄长,身旁多的是这类人,无数人想借着皇子没上位之前就攀附其身旁,等其上位之后自己也是一步登天成为朝中重臣。
可有一点他却想不明白了,这姜玉不是魔教的少教主吗？他送自己登上皇位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要让自己做一位傀儡皇帝,他在背后操纵整个大周朝堂？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靠谱,魔教教主的实力虽然强悍,但还不至于能够操纵一位皇帝,只要自己登上皇位,有的是手段能够摆脱其掌控。何况,这姜玉只是一个少教主,并没有真正的掌控那魔教。
“那么,你又想得到什么？”
“殿下应该知道,本朝开国之时,皇室与本教的关系……”
姜焕想了想,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魔教是一个妄图颠覆本朝的存在,至于以前的情况却不知晓。”
姜玉哑然,却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想了当年姜焕的老祖宗为了彻底将魔教毁去,连自家后人都没有说个明白,只是让后人提防提防再提防。
无法之下,只得将当初上官黎与自己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这么一说倒是让姜焕大为惊讶：“你是说,魔教当初与本朝关系密切,甚至是共同打下的这天下？”
“应该是没差了,其实殿下想想神捕门成立的年日就该知道此事之真假了。”
姜焕本来还有几分不信,可听了此言反倒多信了几分,那神捕门对朝廷的作用也许普通百姓不了解,但朝中有见识的大臣以及皇室众人都是清楚明白,神捕门的存在稳定了大周朝的统治,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个世界的习武之人,拥有极为强大的个人实力,甚至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败。
大周皇室供养大内高手,除了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外,其中最顶尖的人物可是足以威慑周围国家的‘人型兵器,,关键时刻是要上战场上参与到国战当中的。
由此可见江湖武林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之大,若不好好督导监控,保不齐会惹出什么祸事,神捕门正是在这种环境下成立的。
可神捕门的年头说长其实并不长,按理说神捕门既然这么重要,那大周朝开国之时就应该成立才对,可事实是神捕门乃是大周开国百年多之后才成立的。而之前大周朝靠什么人来做那些事情,现在几乎没人知晓,也许只有皇室储藏在皇宫内廷里的宗卷才有记载。
姜焕以前对这些是不怎么在意,此时听姜玉所言,似乎神捕门之前做那些工作的正是这魔教——按照姜玉所言,那时候是叫圣教。
“似乎这样才更加合理一些,以前都说是因为开国之时国力强悍,朝中也是高手如云,所以根本不需要去监督控制江湖中人。可很多皮毛小事总不能都让那些顶尖好手出马吧？而寻常的巡捕又实力不济,这说法的确存在这极大漏洞。”
想明白了这一点,对于姜玉所说的内容自然更加相信,同时心中一琢磨终于明白了姜玉想要助自己登上皇位是为了什么。
“你是想要魔教恢复当初的地位？”
“差不多。”
姜玉明白想要将魔教发展壮大,躲在暗中永远难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洗白,,只有能够堂堂正正的行走在太阳之下,那么魔教才有继续发展壮大的可能。
姜焕皱着眉头仔细思量了起来,他寻思的东西也更加复杂。
对于他来说,登上皇位什么的,他以前可以不在意,但是经历过一连串的刺杀事件之后,他就不能再装做不在意了。
皇权斗争,一旦牵扯进去,要么成为胜利者得到一切,要么就是丢掉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的身家性命。
如今不是他想去争,而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去争。
而想要争夺皇位,就必须用有一股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一点他落后几位兄长太多太多了,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所以他根本就没去考虑过这些事情。
想到此处,姜焕突然明白姜玉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了,相比起另外几位兄长,手上没有半分力量的自己的确是最容易接受他的条件的人,而且也能够在他手下占据最重要的位置,也更容易达成他的那个目的。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瞧,他都在众多皇子中居于劣势,除了得当今皇帝喜爱之外完全没有别的优势,为什么就单单挑中他了？虽然自己一旦成功姜玉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帮助自己上位的难度也远远高于另外几个兄长。
姜玉顿了顿,最后只能说一句：“因为瞧你顺眼。”
姜焕完全愣在了那里,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突然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似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得好,本皇子也瞧姜兄顺眼的很啊。”
只是笑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姜兄说以魔教之力助我登上皇位似乎姜兄还没能将那魔教掌控于手中呢。”
“所以……这次我与殿下所谈的,是合作,而不是一方强势的主动另外一方。”
“合作？”姜焕细细品着姜玉这番话,明白了姜玉的意思。
九皇子利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动用一切资源,然后帮助姜玉尽快夺回教主之位,而姜玉则以魔教的倾力支持他登上皇位来作为回报。
等到姜焕登基为帝之后,再反过来将魔教洗白,同时魔教发展壮大后继续支持姜焕的统治,如此也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若真能做到这般情况,还真称的上言亻一说。
“好,那就合作”姜焕虽然性格温和,但该做决定的时候从不迟疑,只是片刻间就已经有了决定,将面前茶杯倒满,举起杯来以茶代酒：“便在此祝姜兄早日夺回教主之位。”
姜玉到了此时也是长出一口气,同样举起茶杯：“也祝殿下早日登基为帝。”
言罢,两人齐齐将杯中茶水饮下,正要学那传说中的英雄人物来个对视而笑,却不想旁边小青突然冒出一句：“屁都没一个就又是教主又是皇帝的吹了好大牛,真是好大一对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