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没有多问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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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承业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摇头:“你还和七哥不说实话了是不是?半夏那丫头不错,长的不错尤其是性子不错,二伯母调教的人还有什么可说得?你还抹不开脸了,真是的。”

    他直接把事情点开,却没有摆出问罪的模样来;点到为止,他话风一转:“安弟你今儿来有什么事情,你也听你嫂子说了,药应该就快要熬好,我今儿身子的确是有点不舒服。”

    淑沅咳两声,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一脸的不耐烦,让金承安知道自己想久留是不可能的。金承安现在脑子里是万种念头如同马儿一样来回奔驰,根本不知道应该先开口提及哪一件事情。

    先解释半夏的事情呢,还是先解决黄婆子的事情?如果开口就谈黄婆子的事情,那他的七哥都把半夏的名字说了出来,没有回应不太好吧,至少也应该解释两句的。

    可是,他又怕金承业就在等他在开口提及半夏,到时候在此事上纠缠起来或是闹将起来,怕他再有提及黄婆子的机会时已经为时太晚。

    要知道黄婆子的事情他可是受人之托才过来的,再说他也很清楚黄婆子之事关系南北二府的和睦,一个不妥就会引来无穷的后患。因此,黄婆子的事情不能拖。

    左思右想他还是拿不定主意:想他也是小有才名之人,十四岁就成为童生,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出其右,就算在他们府州也没有几人比他强。

    就因为他早慧,几年前就不再被当作孩子看待,而他做事也极得长辈赞许,很是给南府长脸。没有想到今天到了北府,金承业夫妻几句话就让他生出为难的感觉来。

    “小弟来是为了请罪。”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解决交托之事,不想此事闹将起来:“今天母亲发现府中有人犯了错,不想一问之下发觉她居然还做出了那等事情,怕让人再误认我们南北兄弟之府生出什么过节来,因此特意让小弟把人送过来。”

    “母亲也没有细问,有些事情可能那婆子也没有说清楚;有兄长有嫂子在,小弟认为事情当然会水落石出。仆妇们总是会生出各种的机心来,就算是再调教总有那有不服管教的,唉。”

    他说到这里拱拱手:“婆子夫家姓黄,夫家已经没有长辈,其夫也在几年前去了,有两个儿子却早就赎身离开;她和儿媳妇相处不来,又因为自幼就在我们金家,因此她没有跟着儿子们去。”

    “想不到她人老了心却不老,还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人交给兄长和嫂嫂,要如何处置全听凭兄长和嫂嫂。”他说完又欠了欠身子:“我们本就是兄弟,金氏一族之中哪里还有比我们两府更近之人?万不能被这些藏了奸心的老奴给坏了情份。”

    他说完让人把黄婆子送了进来,看向金承业:“母亲没有多问小弟也没有问,还要请兄长体谅一二才是;倒不是想马虎过去,只是牵扯到嫂嫂……”他说到这里目光往淑沅身上一转便垂下了头。

    淑沅没有想过要掺和南北二府的不和,因此她一直没有主意要如何处置此事;便她没有料到的是,南府的人把她当成好欺的,居然明目张胆的把婆子送过来就想把此事揭过——她沐淑沅也是金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

    她的屋里是什么人想送什么东西都可以的吗?此事可不算是什么小事儿,倒不是她得理不饶人,而是今天她抬手让南府过去了,他日南府还对她有所顾忌、对她行事还会有所顾虑吗?

    “黄婆子就是她?”淑沅打量一眼黄婆子——自金承安的话中她也知道,这个黄婆子的儿子已经不再是金家的仆从,不管是从前黄婆子的儿子就得了恩赏离开,还是现在才离开金家南府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黄婆子一家受了南府的重恩,黄婆子又一把年纪,用她的一条性命来换两个儿子的自由与富贵: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有赚的,而且为母者为子女就没有什么是舍不出来的。

    因此,问不问黄婆子没有什么区别,她是绝对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更不会把她背后主使之人牵扯出来。

    “有劳你了。代我谢谢——”淑沅说到这里看向金承业,因为她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金承安的母亲。

    “安弟,你回去后代我和你嫂嫂谢谢八婶娘。”金承业把话接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淑沅不明白她有什么打算;就这样算了?不要说这不像现在淑沅会做的事情,他金承业也不会答应啊。

    他妻子的房间南府的人想进就能进,今天送进来的只是一张纸,明天他们高兴的话会不会使人往淑沅的茶里弄些药?!这样的事情是绝不能容忍的。

    金承业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尤其都是一家人时他更喜欢和稀泥一些;因为都是一家人嘛,吃亏也罢沾光也罢肥水也没有流到旁人家里去,马马虎虎过去算了。

    可是方胜的事情不同。有些事情是忌讳就是忌讳,大家都要谨守规矩才能保一家人的和气安乐。

    淑沅站起来送客:“明儿,我也会亲自去谢谢八婶娘。说起来,我病好之后还没有给老太太及各位夫人请安呢。”她的话听起来比起刚刚的直来直去温和不少。

    金承安心里却真得不安了,抬起头看看淑沅:“嫂子生病之后需要静养,老太太和母亲等长辈都过府看过嫂子,只是不好扰到嫂子养病;母亲是天天都把嫂子挂在嘴边呢,明儿母亲本就打算过来……”

    “不要说这些了,都是一家人谁过来谁过去还不是一样?你嫂子是小辈儿,本就应该去给老太太还有各位夫人请个安的,不然就像安弟你所说,让人以为我们两府生份了呢。”金承业把话接了过来。

    他抖了抖衣袍下摆也站起来:“安弟今天晚上也忙,哥哥我就不留你了。半夏那丫头还在等着,再晚些二伯母怕是要关上大门,安弟你就只能明儿再来,岂不是让半夏那丫头空欢喜?”

    说到此处他看向金承安:“要不,为兄我送你过去?其实也没有必要,二伯母很好说话的,你只要开口讨二伯母没有不准的。”

    “安弟,你已经过了童试的县试和府试,院试相信安弟不在话下,但总要再用些功才好。”金承业说到这里有些语重心长了:“安弟的才名远播,最为爱惜羽毛,为兄的说与不说都是一样,还有什么是安弟没有想到的呢,是为兄的瞎操心罢了。”

    金承安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垂下头之后才道:“兄长的话小弟记下了,兄长对小弟的一番关爱之情小弟更是铭感五内,非是自家兄长不会对小弟说这些话。小弟断不会让兄长失望的。”

    他说到这里长身一躬:“小弟不打扰兄长和嫂嫂,改日再来拜谢兄长的好意。”金承安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淑沅看着他的背影:“他真得会去讨半夏?”对于金承安这种人,她不认为其会对半夏真得有情有义,更不可能把半夏收到自己身边。

    “会去的。不然的话他名声有污,就算能过得了院试又如何?男人风流可以但不能下流,读圣贤的书岂能是个下作之人。想要功名他就知道应该如何做。”金承业摇摇头:“终究是一家人。”

    他不想因为此事再惊动两府的老太太,然后再让两府生出更大的仇怨来。

    淑沅打个哈欠:“想不到你对他还真存了兄弟之情,只是他不一定会领情呢。你不是和人有约吗?时辰可不早了呢。”

    金承业知道时辰不早,但他有点不放心:“你想如何处置……”

    “我不是说过了嘛,有些事情呢就要我来出面,对与错到时候还有你在,到时候你出面或是补救或是打圆场,我们即可以进又可以退方是上上之策;如果你出面的话,事情一闹大怕是不好收拾。”淑沅伸个懒腰:“我累了,就不送你了。”

    金承业看着淑沅头也不回的进里屋,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他就这么不被淑沅放在眼中和心中吗?恨不得他每一刻都不在眼前似的,像赶苍蝇一样的赶他离开。

    可是想到娄氏还在等他,知道那里还需要安抚一番,不然的话淑沅这边无事了,那边娄氏又闹将起来这家里还是没有宁日。

    家和才能成事兴啊。他叹口气转身踏出门去,只是那背影落在众丫头的眼中,怎么看都有点垂头丧气的。

    淑沅换下衣服来:“曼陀和五姐儿看好就行,不必给她们苦吃;今天晚上你们安排几个人守着她们,总要有那么一两人不睡看着她们,懂吗?”方胜出现在她眼前时,倒是想到事情不会简单,但也没有料到会如此的复杂。

    且,那个要给她添堵的人很聪明,手段很高明,同时她的消息很灵通:曼陀和五姐儿刚刚吐了口,蓝大娘和黄婆子就一前一后到了——太干净利落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难道是自己从前在金府之中有结仇之人吗?淑沅想到这里看看玉露和云雾:“从前,我是指我忘掉的那些时候,这府里可有什么人是和我们院子有过节的,或是看不对眼的?我的意思你们懂,不用忌讳什么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