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时机到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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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氏说完为淑沅打算的话抬起头来,看看淑沅道:“老爷是让我来照顾姑娘的,此时正是我能为夫人和姑娘分忧的时候,岂能在一旁袖手?”

    “我们是一家人,当然不能由着那般小人来算计。只是大事上还要夫人和姑娘拿主意,我是能尽一分力就尽一分力。”

    她说完看一眼窗外的雨:“那姑娘伤的不轻,身下的雨水有点微微的红色,应该是身上的伤口在渗血所致。”

    “正是因此她才会如此相逼,不管姑娘如何做她都赢了。”石氏说完又看向沐夫人:“您看可以不可以?如此哪一个也不能指责我们姑娘不顾那人的死活。”

    淑沅听完后笑了笑:“大姨娘,今儿我才算真正认识了您。一起在家中住了十几年,一直以来都当大姨娘是个实心的木头人儿。”

    “没有想到今儿才见识到姨娘的一副玲珑心肝。”她见石氏的目光微微一闪,便笑着转过头去:“姨娘是一番好心。”

    “打小,姨娘就最疼爱我了。”她说到这里让玉露扶石氏坐下:“从来我和姐姐都看中的东西,姨娘不是会备我的一份就是有我的没有姐姐的。”

    沐夫人回视女儿:“淑沅你看这事儿如何?”石氏所说还真就是个法子,既让吕福慧病不倒,又不会遂了吕福慧的心。

    但,女儿大了有了主意,相比起在她身边为姑娘的时候,现在的淑沅更有主见。

    因此她才多问女儿一句,并没有自己拿主意。

    石氏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沐夫人,然后垂下头没有再说话;说实话,匆匆见到淑沅并没有多说话,到现在她才发现那个爱围着她转的小女孩儿变了。

    淑沅看一眼大雨:“她会离开的。由着她去吧,她愿意跪还是愿意走全在她,我又没有绑起她来。”

    “姨娘来了后咱们还没有一起吃个饭,今儿难得好机会,天气不好左右无事,姨娘就陪我们玩一玩。”

    她说到这里指了指桌子:“刚刚母亲可是赢了不少,姨娘一起来耍,看看姨娘的运道是不是比母亲的更强三分。”

    “一会儿就和我们一起吃面吧,也尝尝银针的手艺。她弄的面虽然不如二夫人——金府的二夫人,我的婶娘;但也难得很,姨娘今儿有口福了。”

    淑沅不知道石氏是真心还是另有谋算,但是她就按石氏所说都是真心话来处置:她们是一家人嘛。

    因此,她把石氏留下来一起作耍、一起吃面,而不放她离开,也不会让她去把吕福慧弄到厢房去——就让所有人都知道,石氏是沐家的人,是她沐淑沅的人。

    石氏还想再说话,可是云雾和玉露已经拉起她来,把她按在牌桌前嘻嘻哈哈的开始摸牌。

    云雾洗的牌,而玉露给石氏摸的牌:淑沅的两个丫头都在伺候她,比起沐夫人石氏在淑沅面前更有脸面。

    石氏却不自在起来,再想到刚刚淑沅那句:看看姨娘的运道是不是比母亲更要强三分——淑沅真得不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她又是给沐夫人递茶水,又是悄悄看沐夫人的牌,故意放水给沐夫人:讨好淑沅不如讨好沐夫人。

    只要她待沐夫人好,不但沐夫人待她会不错,淑沅也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因为淑沅话里有话,石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自然就把外面的大雨给抛到了脑后。

    不管那个雨中的姑娘家是不是可怜,石氏当然还是要先顾好自己。

    吕福慧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只能用双臂撑着伏在泥水中:刚刚送伞来的好心妇人,自离开就没有消息。

    她等来等去心中渐生冤气,刚刚她如果离开的话根本不会生病,也不会多受这么久的痛苦;就因为那个妇人说她要去跟和沐淑沅说一说,才把她骗得留到现在。

    如今她真得想离开,但是离开已经很不值了:她的头重了起来,身子也是一时冷一时热——病已经病了。

    如果此时离开回房,她病倒在自己的房里,那她所受的痛苦不都白受了,无人会为她出头指责沐淑沅的。

    因此,她在雨中只能苦苦的撑着,盼着老天开眼让她就此晕过去;只要她晕死过去,自然就会有人把她抬进屋里。

    当然是抬进淑沅的屋里,总不会把她一个重病的人送回她的屋里再救治。

    可是她难受到了极点,脑子也有点迷糊了,却就是不晕倒。

    她身后的丫头们一样不好受。丫头们身上也有伤,被大雨抽打的左倒西歪的趴在地上——吕福慧是主子,她们可是丫头啊。

    她们总会回房的,可是吕福慧到时候自有人伺候着,有大夫给诊脉,但是她们这些丫头就没有那种好福气了。

    如果病的轻大夫看看吃两副药,如果病的重她们就会被打发出府去养病;至于还能不能回来,那就看运气和老天的意思了。

    丫头们做梦也没有想老天会下雨啊,她们更没有料到金家少奶奶长了一副铁石心肠,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说一句话。

    起风了。

    全身湿透的吕福慧主仆跪在地上,那小风吹到身上就好像泼了三九天的冰水一样,让她自内一下子就冻到心底了。

    吕福慧抬起头看向上房,喃喃的道:“沐淑沅,你是什么样的心肠啊,当真、当真要看我死在这里才会满意吗?”

    就在此时,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台阶之上,那目光穿过雨帘和她相对。

    吕福慧甩了甩头,因为雨水打在脸上让她看不清楚那人是谁:是刚刚离开的送伞妇人,还是沐淑沅或是沐家夫人呢?

    台阶上的人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是双木屐——不是刚刚的妇人;吕福慧再次抬起头来,看到眼前那人的脸,她差点冲口而出:

    “沐淑沅,你不是不出来嘛。”

    好在她脑子有些迷糊了却还没有变傻,及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倒底是她赢了,沐淑沅不是出来了吗?

    “嫂子,是我……”她的声音因为冷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但是让她没有说下去的原因不是她说不成句子,而是淑沅自她面前走了过去。

    淑沅没有看她,也没有在她面前停留,在她面前直接走了过去;不快也不慢的脚步,目光始终没有放在吕福慧身上过。

    就好像大雨滂沱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吕福慧这人一样。

    吕福慧心口生出来的得意与喜悦都消失了,被怒火和怨恨取而代之:“你——!”她真想真想扑过去狠狠的咬沐淑沅一口。

    这还是人嘛,沐淑沅还是人嘛!

    淑沅停下了脚步侧身,目光终于落在了吕福慧的脸上:“你有事儿?”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像她月下漫步遇上了在月下赏花的吕福慧。”

    吕福慧看着淑沅,身上的冷意一下子都不见了,从头到脚都被怒气烧的热起来;怒视着淑沅的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没有事儿,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你忙你的,不用送我。”淑沅平静的再说一句话后,转过身去抬脚就走。

    自淑沅蓑衣上淌下来的水浇在吕福慧身侧的蓝玉身上。蓝玉顾不得那些,扑过去抱住了淑沅的脚:“少奶奶,少奶奶,我们姑娘知道错了……”

    淑沅看着蓝玉:“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可曾打发人对你们姑娘说我还在生气,可曾对你们姑娘说过你不赔罪就要罚她?”

    “你这丫头越发的糊涂了,怪不得你们姑娘一再的行事出错,唉。”她说到这里抬头:“我不和你一个丫头计较,放开我。”

    “老太太都来了,这么大的雨,真不知道你们姑娘造的什么孽。唉,如果老太太着了凉,唉。”

    老太太坐在车里,此时正由婆子背过来;而在她身后北府的三位夫人都到了,人没有到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淑沅和沐夫人是没有理会吕福慧的相逼,但是也不会真得放任她跪在雨中:她们打发给老太太还有三位夫人送了信去。

    只是沐夫人也没有想到老太太会亲自来,如此也急急的迎出来,忙忙的扶过老太太来,一面给老太太擦拭身上沾到的雨水,一面给老太太披衣。

    “姜汤,快,热姜汤。热水,拿热水给老太太净脸净手——老太太,您怎么还来了?”沐夫人亲自接了老太太进屋。

    海氏叹口气,伸手握住沐夫人:“亲家,你说我还能坐得住?真真是孽债,谁让我摊上这么一门亲戚——这也就罢了,居然连累到淑沅。”

    她说着话坐下,自有人奉上姜汤等物,当然也没有少了吕福慧那一碗:她如今当然不会再赖在雨地里,不用人劝跟着老太太一行人进了屋。

    在屋里一暖和吕福慧的脑子也清亮不少,灵机一动之下她手中的姜汤就泼了一身、碗掉到了地上——她身子软软的倒在蓝玉和墨玉的怀中!

    吕福慧晕死过去了。

    厅上霎间静了一下子,老太太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吕福慧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她没有在雨中晕倒,进屋后反而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