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男人说了算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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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福慧一直低着头,心头的暗喜是不断的涌上来:眼前的一切都证实着她的猜想没有半点差错,她的表哥很显然全都安排了。

    她答完淑沅的话后脑中已经想到以后日子的情形:书房前她和表哥双双赏月,花园里她和表哥双双戏鱼……

    淑沅最后一句话进入她的耳中后,还是过了那么一小会儿才打断了她的浮想联翩,才反应过来好像沐淑沅所说的和她所想的不是一回事。

    她那么答淑沅只是认为金承业安排好了,不管是让她住到那里去都是暂时的,将来肯定汪氏那一房的正妻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但,她认定的是她绝对会留在金府之内。

    吃惊的抬起头来,她看的人却不是说话的淑沅,而是把一双眼睛紧紧的粘到了金承业的脸上:怎么会这样?

    “沐淑沅,你不要……”她当然不想离开,因为金府就是她的一切,她活下去的唯一依仗,所以话是急急出口。

    金承业正在吃茶,喝了一口正要把茶盏放下的时候,正好听到淑沅的话:他也是微微有点意外。

    淑沅来救人真得出乎他的意料,他拦不住已经在想如何安置吕福慧了:无他,就因为他是男人,是沐淑沅的夫君。

    他的妻子做对错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淑沅开心就好;至于错处自然有他来弥补,不然的话要他这个大男人来做什么?

    因此他在心里转过很多念头,但没有一个是要把吕福慧留在金府之内的,在他看来吕福慧就是个祸根。

    想来想去最好的安置去处就是庵堂了。他琢磨着等雨停了就把吕福慧送出府去——和淑沅想到了一块去。

    这才是让他有点小小意外的地方。

    然后他心里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快,抬头正好迎上吕福慧的一双眼睛,见到她的神色后他咳了一声,接着他又拿起了茶来吃。

    淑沅说过了此事由她来处置,他也答应了淑沅:面对淑沅小小的“张牙舞爪”,他有的只是顺从。

    并非是惧内而是喜欢看到淑沅精神百倍的样子,反正淑沅高兴就好。

    金承业再聪明也没有想到吕福慧现在的心思,也就无法知道他刚刚小小的意外,与后来看吕福慧一眼收回目光微微咳了咳,对吕福慧而言就成了暗示。

    吕福慧看到了金承业的意外,心中马上明白让她去庵堂只是沐淑沅一个人的意思,她的表哥根本不知情。

    再看到金承业意外之后脸色恢复淡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表哥肯定会想法子的。

    在她看来,只要她的表哥肯想法子,就算沐淑沅把她弄到天边去,她照样可以回金府。

    她的这个想法还真得不假,只要男人有心哪怕你人在天边也能有回来的一天,迟早而已。

    但有一点吕福慧却料错了,那就是金承业的心里根本没有她。

    原来金承业还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可是她一而再的谋算,把金承业心中对她的情谊磨的半点也不剩。

    不要说是男女之情了,半点故人之谊也没有。

    淑沅看到吕福慧已经半起身,看着她抬起胳膊来就要指到自己鼻子尖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把吕福慧丢出府去,丢到庵堂里让其自生自灭吧。

    给了她一条生路,以后是福是祸全看吕福慧自己了。她的话已经在嘴边,就等吕福慧把话说完了。

    吕福慧却已经后悔自己嘴快了,前半句话已经收不回来,后半句话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她此时才看向淑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接下来要怎么办?自己的性子怎么就这么急呢,这半句话丢出去了岂不是让表哥难为?

    吕福慧认定金承业对自己有情后,便安心的等着她的表哥为她做主;在她看来这是她的夫婿理应为她做的。

    因此她压根儿就没有去想自己要如何做,更没有再去想如何让淑沅松口允她进门:现在这些事情理所应当就是她表哥去处置。

    她现看一眼表哥,发现表哥好像有那么一丝的不耐烦——她没有看错,金承业本就挂着淑沅的身体,眼见吕福慧是一出又一出的不断给淑沅添麻烦,他是真得没有多少耐心再等下去。

    吕福慧心中微微一紧,她在享受她的表哥对她的“疼爱”,在倚靠她的表哥为她的做主的同时,她更加的清楚她的一切全系在她的表哥身上。

    刚刚她那过于着急想来给表哥添得麻烦不小,因此她连忙低下头,咬咬牙忽然举起手来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淑沅眨了眨眼睛,被吕福慧弄得有些迷糊了:刚刚大叫大喊的吕福慧才像本人,可是喊了一半就打自己这又是什么招术呢?

    吕福慧却没有给淑沅多少思考的时间,接着身子一滑自椅子上溜到地上,她直接给淑沅跪了。

    她做这一切当然不是给淑沅看得,还是因为金承业:打自己就是为了让金承业心里更加的怜惜她,而下跪也是同样的心思。

    淑沅还真得有点措不及手,看着跪在脚下的吕福慧半晌都没有开声:她真得有点看不懂吕福慧了。

    “嫂子,我该打该打!”吕福慧已经哭了起来:“刚刚那是失心疯了,绝非是我的本意。”

    她抬起手来又给了自己几记耳光——反正已经打了,不如就打个狠的,打得表哥心疼万分,才能让她早早过上好日子。

    淑沅咳了两声侧头看了看金承业,琢磨着:难不成是金承业刚刚咳了一声,才把吕福慧吓成这个样子?

    可是再怎么看,金承业都没有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在心里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看向吕福慧淑沅就真得有点拿不准了:“你的意思是,都听我的安排?”

    吕福慧连连叩头:“是嫂子的一番爱护之意,福慧只有感恩的。福慧以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肯定会在庵堂里好好的悔过。”

    她迟疑了一下:“嫂子,我、我不用剃度了吧?”再把头发养起来能见人的话,怎么也要个半年,对她来说等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些。

    淑沅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上的玉戒:“那要看你与佛法的缘份了,如果你当真有那份福气,庵堂里的师太们自会收你为徒。”

    庵堂里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金家的家庵当然只收金家的人,而其它的庵堂也不是胡乱收人的——至少不是淑沅一句话人家就会给吕福慧落发。

    那真得要看缘法。

    不过依着吕福慧的性子来看,淑沅自己琢磨着吕福慧如此的六根不净,怕是和佛法半点缘份也没有。

    只是听吕福慧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当真被吓坏了的样子;但,她刚刚的大吼又算怎么回事儿呢?

    有什么能让吕福慧眨个眼睛的功夫就改了口呢?淑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吕福慧肯乖乖的答应终究算是好事儿,至少不会再让她多费口舌或是再用什么手段。

    接下来和吕福慧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淑沅示意云雾带着婆子们引吕福慧进府去梳洗更衣。

    吕福慧很乖顺,先谢过了淑沅先起身,只是走之前她几次三番的悄悄看向金承业:真得是依依不舍啊。

    “表哥,我……”她终究没有忍住而开口。

    除了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甚至是好些日子才能见到金承业,她真的很想和表哥说句话,哪怕就是一句也可以。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她想金承业给她一个承诺,不然她岂能走的安心?

    金承业没有看她,正伸手去扶淑沅,听到吕福慧开口便打断了她:“你自去吧,一切好自为之。”

    吕福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泪水都涌了上来,差点没有忍住就要冲过去抱住金承业。

    她的表哥真得给了她承诺:你自管去吧,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什么——后面半句她的表哥当然不便明着说出来,因为沐淑沅还在嘛。

    有什么要紧的呢,她能听出来,而她的表哥肯定也知道她能听出来的。

    吕福慧带着满心的激动与开心跟着云雾离开了,她没有半点的迟疑,因为她知道以后的日子她不会再苦了,一切都有她的表哥会为她做主。

    淑沅虽然看不穿吕福慧心里再想什么,但是吕福慧的开心她能看得出来,等到人走远了她忍不住叹口气:“这孩子,八成是疯了。”

    金承业淡淡的道:“我想打发她离开这里为好,远远的找个庵堂给她安身,或是找个好人家,咳,远远的。”

    他不太放心吕福慧,尤其是她走时那么的高兴,更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厌烦来。

    把吕福慧送到远远的地方,如此他才能放下心来;只要吕福慧还在左近,他总感觉淑沅和孩子就算不得多安全。

    金承业把话说完后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从前可不是如此谨小慎微的人;嗯,这样是不是有点像个妇人?

    他看一眼淑沅发现淑沅并没有任何异样,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来。但是他要把吕福慧送到远处的想法一点也没有变。

    淑沅并不关心吕福慧倒底会身在何处:“只要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可以了,以后会如何那全在她自己。”

    她伸个懒腰看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你不用去我那里了,免得还要再离开来来回回的……”

    金承业的眉头挑了起来,然后咳了两声忽然伸手就把淑沅抱了起来踏入了雨中:他是男人他是夫,晚上要在哪里当然也要他说了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