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贪心的蛇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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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沅猛的被抱起吓了一跳,然后便是有些羞;但是她如今已经不是刚刚醒来几天的时候,很知道金承业的性子,因此她把羞意强压了下去。

    羞意当然不是想按就能按下的,但至少可以遮掩一二,不然的话让金承业看到,只会越发有兴头捉弄于她。

    淑沅努力让自己的神色不变、语气也没有波动:“我如今很不方便……”她在提醒金承业自己有身孕的事实——我不是不留你过夜,实在是不方便啊。

    她虽然不想显出羞态来,但是话一出口依然还是红了脸。虽然她已经为人妇三年,眼瞅着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做母亲了,但如今她的心里却和一个刚刚出嫁的姑娘一模一样。

    金承业看着她一笑:“我瞧着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一眼就看出淑沅在害羞,心里头就痒了起来:“待我们回去再细细的说。”

    “细细的说”被他拉长了声音,再加上他赤裸裸的目光,那要细说的事情根本不必言明——闺房之事哪里有明言的,而且如今金承业的话就足够赤裸裸,足够羞死人了。

    淑沅再次败下阵来,面对金承业的厚脸皮她是真得没有半点法子;有点小小的着恼还有一些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的东西。

    她没有再说话,因为金承业又紧了紧胳膊:这次并不是他想要“轻薄”或是逗弄她,而是不想雨落在淑沅的身上,也想让淑沅更暖和一些。

    雨并不见小而风却更大了,那雨打在人身上,就算是有蓑衣在也带着寒意。

    一个闪电在他们头上划过,那声巨大的雷让淑沅的身子缩了缩。

    感觉到淑沅被雷声惊到,金承业一面大步走着一面低下头轻轻的道:“不用怕,多大的风雨或是再大的雷也不用担心,有我。”

    淑沅抬头看他,因为金承业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我;除此之外,金承业好像就不会说些其它。

    不过淑沅能听得出来那两个字里包含着的情意有多厚重,金承业捉弄她的时候话真心不少,但是在某些时候又是如此的不擅言辞。

    但不知道为什么,淑沅感觉到一种安心,这个怀抱让她生出了困意来:她小时候只在父母的怀抱里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没有说什么,把头贴在他的胸前,感觉着他一步又一步稳且快的奔走在雨中,忽然感觉这雨其实真得没有那么讨厌。

    大雨中的金府安静了许多,大多的仆从们都闲了下来,可以坐在房里发呆或是找几个人吃点酒。

    “都是一些笨蛋。”阴暗的长廊尽头有一个人影,盯着金承业和淑沅消失的方向恨恨的骂道:“居然如此轻易就被打发出去了。”

    那人隐在暗处让人看不到头与脸,但是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怨恨:“看来吕家的贱人是不能成事了,倒要另外想想法子。”

    “猪一样的东西,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金承业,倒要拉吕家贱人一把才可以。谁,能帮上忙呢?”

    那人低低的说着话,自言自语并不是为了思考,而就是在和自己说话。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那人一惊身子一缩,却并没有离开;直到看到一个婆子走到近前,那人才咳了几声:“你晚了许久,害我在这里等的腿都细了。”

    婆子是在后门当差的人,大家都叫她一声赖婆子:不是她夫家姓赖也不是她娘家姓赖,而是这人很贪杯手里又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平常就好蹭吃蹭喝。

    “我家那个讨债的又来了,这还是我把人急急的打发走,倒底是耽搁了些时候。”赖婆子笑着弯了弯腰,举止间对那人好像很恭敬,可是话里并没有半丝敬意。

    “虽然耽搁了,但是我却没有误了你的事儿,你还是要谢我的。”说到这里她拿眼瞅着那人。

    那人在暗处,旁人就算看到赖婆子,也只能看到赖婆子一个人:就像是赖婆子在对柱子说话。

    赖婆子并没有再开口,只是又欠了欠身子把手伸了出去:她这几天实在是熬得有点受不住了,不见银子她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怎么也要多弄点银钱,回头好好的吃杯酒最好再能弄两个下酒的菜。

    这么冷的天儿实在很适合吃酒的。赖婆子如此想着,肚子里的酒虫已经爬到她的嗓子眼里,痒的她连吞了两口口水。

    “哼。”那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赖婆子不伸手她也知道赖婆子的打算,倒也没有废话直接丢子一个灰扑扑的小钱袋给赖婆子。

    赖婆子一触手感觉到银袋的重量眉眼就弯了,就凭这重量少说也有二两。急不可待的打开钱袋,看到里面的碎银又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快有三两了吧?

    原本她想着能有个一两多今天就赚大了,却没有想对方如此大方,高兴过后她的心一动,抬头看向那人笑道:“你知道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险,嘿嘿。”

    她微微一顿:“如今少奶奶可不比从前了,要是让她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打折我的腿那都是轻的。”

    那人又哼了一声,在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丢到了赖婆子的脚下:“快说。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

    赖婆子看到脚下是个金缠银的东西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口里应着那人的话:“是,是,我不是那样贪心的人,只是少奶奶那人你是知道的。”

    把东西拿到手里,感觉了一下重量后,她笑得更加欢快了,仔细的把东西收好:“你让我去打听米家姑娘的事情,如今那米姑娘可是飞上了枝头。”

    这次不用那人问赖婆子是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说了个清清楚楚:“米家姑娘回去第三天就被抬进了王府。”

    “我昨天特意去王府那里找我老姨家二妞的大伯娘问了问,如今米家姑娘是王府里的姨娘了。”

    她说到这里看着那人,身子往前倾了倾:“你知道不知道,米家姑娘着实是有手段的人,自她进了王府,王爷就一直在她的房里,再也没有去过其它人房里。”

    “你要知道不管是王妃还是其它的姨娘,或是通房丫头什么的,哪个不是天仙般的人儿……”

    她絮絮叨叨再说下去的话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了,而且大半都是她的猜想,甚至是她的幻想了。

    那人并没有打断她,一直到听赖婆子说了一盏茶的功夫自己闭上嘴巴后,才轻轻的问道:“你说你王府里有亲戚?”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各大府里的仆从们之间有点亲戚关系很正常,就像各大府之间都沾亲带故一样,各府的仆从们要结亲除了本家外,也就是其它府中的仆从。

    不过,能和王府沾上边的人真心不多。一来王府的门不是那么好进,二来还有不少人家很忌讳和王府的关系。

    赖婆子当然不会想那么多,她一直对自家有亲戚在王府里做事很骄傲,时常拿此事对人吹牛。

    此时听到那人询问,笑得露出了一口不整齐的黄牙:“对,我那亲戚在王府可不是一般人儿,就算王爷面前也有她露脸的机会呢。”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可以走了。嗯,那个金缠银还给我吧。”她说着话又自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来,足足有五两之重。

    赖婆子本来听到那人讨要东西就变了脸色,见到那银子一下子就转怒为喜,但贪心使然:“这个也是一并赏……”

    “那个金缠银你去当也不过一两二两的东西,这银子足有五两,你是要哪个自己选吧。”那人没有理会赖婆子,只是把银子抛了抛。

    赖婆子看看那锭银子,心里还是想着金缠银和银子都要,但她吞下一口口水后,把金缠银还给了那人,取了那锭五两的银子。

    “再交给你一件事情,要快,记住没有?”那人低低的叮嘱了赖婆子几句后,就打发赖婆子离开。

    直到赖婆子离开后,那人才一步一步慢慢的离开了。

    大雨之中金府的房屋都不看太清楚,只不过就算没有雨金府之中被遮住的人心,怕也是没有几人能看得清楚。

    老太太听到淑沅救了吕福慧后,没有多说什么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只留下了伍嬷嬷。

    “想不到淑沅这孩子一病倒变得通透了,我们北府终于有人能让我放心了;”老太太歪倒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有手段有心机的人我们金家不缺。”

    “有本心做事又极有分寸的人,我们北府却只有这么一个人。”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向伍嬷嬷:“你怎么看?”

    伍嬷嬷笑道:“去救人难能可贵,可是救了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越发的可贵了。少奶奶,还真是就是一病开了窍。”

    海氏沉吟了一会儿抬起眼皮来:“你说淑沅会不会没有忘了什么,或者说她想起了一点什么来?不然的话,人一病就开窍了还真是……”

    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了,伍氏嬷嬷脸上那道疤越发显得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