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奴家有了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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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承业被杨氏那一声委屈无比的哭声吸引,不由自主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连忙回过脸来,胃里就是一阵的翻滚。

    他差一点吐出来。

    杨氏长的很不怎么样,她这么一哭一嚎,和什么梨花带雨是半点也不沾边,反倒把脸上的妆弄得很烂,猛得一看不吓人但她恶心人啊。

    金承业看向了赶过来的二老爷。金氏一族三房这一支虽然男丁也不是很旺,但是因为出了他二伯父这么一人,在族里可真是极有脸面。

    不过和三房不和的人对金家二老爷能有今日很是不屑,背地里都要骂一句:还不是借着裙带关系坐了官儿,牛什么牛!

    言下之意他们如果也能娶个郡王的女儿,他们如今也会是朝中的大员。

    金承业对他这位伯父却没有半点不敬,因为当初他的二伯父去赶考高中,也是因为他的才华被郡王相中,才会招为东床快婿的。

    没有三两三,王爷家的女儿岂能娶回家?所以不管金氏一族里有多少人背后说金家二老爷的坏话,金承业一直对二老爷都是尊敬有加的。

    当然了,金二老爷也的确是借了岳父的光,才能有今天的。当初的他也不过是个书生罢了,就算考中是不是能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以后是不是能出将入相都未可知。

    有很多人在京中做官儿,到死也只有六七品而已。金氏的三房当年在族里虽然不能说是垫底了吧,但日子实在过得有点紧。

    如果不是有郡王的相助,他还真得不可能平步青云。而这一切都得益于他的贤内助平氏。

    平氏虽然是郡王之女,却没有半点骄奢之气,侍奉公婆至孝,持家有方且很在其父郡王那里说了好话——从来不曾让金家二老爷在王爷府中任何人面前折过脸面。

    只要对王爷有所求,开口的那人肯定是平氏,且还是以平氏自己的名义去说;因此在王爷府里金氏二老爷落了一个很不错的名声。

    就是因为平氏的贤惠,金氏二老爷发誓说这一辈子绝不纳妾,要和平氏白头到老。

    二老爷当日发誓的时候对平氏道:你太好了,好到令这天下间再也没有女子能入我之眼。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一晃多年过去,金二老爷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书生,而平氏也不再是那个如花的少妇。

    最最要紧的是,直到今时今日平氏和金二老爷膝下有女若干,却没有一个儿子可以传宗接代。

    平氏早些年因此还提过要给金二老爷纳妾,但是二老爷严辞拒绝,重申他的誓言:他绝不会对不起平氏,他的心里也容不下另外的女子。

    这些事情,金氏一族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族里的人不少都动心要把孩子过继给二老爷,就因为他的誓言无人想过要逼他纳妾。

    金承业对他这位二伯父的敬佩还有一半源于此,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重诺。

    可是今天杨氏的出现,让金承业重新对他的二伯父有了评价,也开始重新的认识他的二伯父。

    淑沅没有记起从前的事情,因此对平氏及金家二老爷夫妻间的事情并不知道,所以她只是认为平氏做为郡王之女,是不可能与人共夫的。

    见到二老爷行到跟前,谁也顾不上先过去扶起杨氏来,她的眼角就抽了抽:她对二老爷生出几分轻视来。

    杨氏越发哭的委屈,而二老爷被哭的心头难过,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不能对杨氏说什么安慰的话。

    尤其是看到杨氏身上的绳子后,他心头更是生出不小的火气来,反手一掌就把平儿打倒在地上。

    看平儿脸上立时浮现一个红肿的掌印,就可见金家二老爷是真得用了力气,也说是真得动了怒。

    “还不解开?!”他的一声怒斥让丫头们都跪倒在地上,但是却无一人伸手去解杨氏身上的绳子。

    金二老爷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虽然他不曾和金承业、淑沅说话,但他很清楚两个晚辈就在眼前。

    “你们都耳聋了吗,快解开。”他心中怒气更重,但是声音反而平和不少,负手往那里一站自有威仪。

    平儿叩头:“回老爷的话,夫人让婢子们把这个妇人带回去好好问一问……”她们是平氏的人。

    她不听金家二老爷的话,并不是不把金二老爷当作主子,而是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她认为自家老爷实在太过了。

    所以,她和众丫头才会如此的维护平氏,在杨氏的事情上站到了平氏一边,绝对不会向她们的一家之主低头。

    做为丫头她们也不能对金二老爷做什么,因此她们跪,甚至是她们都做好被打的准备,但是让她们放开杨氏那是绝无可能。

    这是她们唯一能为她们夫人做的。同时平儿也希望自己可以劝得老爷明白,让老爷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金家二老爷眼中寒光一闪:平儿这些丫头一而再的顶撞于他,让他在小辈面前一再的丢人,让他越发生气着恼。

    他生平最忌的就是在自己家人面前,被平氏压过一头去:就是因为他的妻子出身高过他许多,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在意。

    好处他是得了,但是脸面他一样要。

    所以平儿及众丫头的所为让他恨的牙根疼,他此时连发妻平氏也都恼上了。

    “忽然间府里出现一个陌生人,还把我撞倒在地上,幸好老天保佑我和她都没有伤到;”淑沅开口了:“我来吧,你们不用多说,我并没有怪她。”

    “更没有怪伯父和伯母的意思,她第一次撞我的时候也是不小心,没有看到嘛。”她说着话要走过去。

    金承业现在很知道淑沅的小心思,听她一开口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因此连忙一把抓回淑沅:“你不要过去,她再撞你一次怎么办?”

    “撞倒你一次没有出意外,撞倒你两次没有出意外,再撞一次你能受得了吗?你可是大病初愈的身子!”

    他越说越着急,眼珠子都瞪了起来:“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我着想,也不为腹中的孩子着想,难道也不为老太太想一想吗?”

    “如果你有个什么不好,岂不是要让老太太疼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就连我也是个大不孝的罪过。”

    淑沅被训的头也低下了,腰也弯了下来,委委屈屈的道:“我、我不是看到伯父动了怒嘛……”

    好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不论是声调还是模样,都是一个在丈夫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个字,连气都不敢大声喘的小妇人。

    金承业瞪着她:“还不站到一边去。”

    淑沅老老实实的道:“是,爷。”

    她偷瞄了一眼金承业,发现他的眼底有那么一丝的得意,心中轻轻一哼:等回房再和你算帐。

    金承业此时转过身去抱拳施礼:“伯父。小侄不敢让内子上前,生怕再有个意外,可是男女有别小侄也不便……”

    “伯父您看——?”他说着话抬起头看向金二老爷,还把腰又压下去一分。

    金二老爷的脸真得有些挂不住了,因为他知道杨氏做了些什么,此时听到金承业斥责自己的妻子,他还能再装作不知道吗?

    虽然,做小辈的金承业和淑沅谁也没有向他状告杨氏,但是金承业的每一句话还不是说给他听得。

    “侄媳还好吧?”他咳了两声:“如果有什么不好,快点请良医,万万耽搁不得。”

    杨氏见二老爷不再理会她,便不肯安份的等着:“老爷,疼,好疼,奴的胳膊都要断掉了。”

    也真得有些痛,尤其绑的时间长了她的胳膊还有些麻木,那滋味儿更不好受。

    二老爷只能当作没有听到:撞倒了南府的大少奶奶,而且还不是撞倒了一次,让他这个做大伯哥的如何去见寡居的婶娘和弟媳?

    此时他还执意要先把杨氏放开,以他了解的海氏,他们这一房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侄媳没有事儿,有劳伯父担心了。”淑沅还是小媳妇模样。

    金承业也很恭顺:“托二伯父的洪福,她们母子现在还没有什么不妥。”

    这话里的骨头让二老爷很不舒服,但是他还不能说什么:因为淑沅跌倒了两次,还都是被杨氏所撞。

    眼下是没有什么,但是大夫没有看过,是不是真得没有问题还真得不好说。金家子嗣艰难,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他点点头:“大意不得,定要请良医看过才能放心,可请了大夫?请的是哪一个,医术如何?”做为长辈,他也真得不想看到侄媳腹中的孩子有个万一。

    金承业答了他的话,伯侄两人问答间就把杨氏完全晾到一旁,时间的快慢在伯侄两人心里自然不一样。

    杨氏不明白二老爷为什么还不来救她,撞了那个什么少奶奶又如何呢,反正她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

    不会是,那个平氏用了什么手段,现在二老爷的心有了变化吧?杨氏的心头生出疑虑来,就拿眼看了又看二老爷。

    她低下头想了想,知道这一辈子再无其它好出路,能得二老爷青睐已经是她祖坟上冒青烟了,因此她绝对要把二老爷抓紧了。

    “老爷,老爷,不是奴吃不得这点苦,而是奴担心老爷的骨肉——奴感觉不太好,千万不要再有个万一,不然奴就对不起老爷了。”

    杨氏一开口就让二老爷转过头去,一脸的不敢相信与十二分的欢喜:“你、你是说——?”

    “奴家,又有了。”杨氏把短短一句话分成两半来说,带着十二分的娇媚,听得淑沅和金承业都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