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痛不可当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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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氏认为王妃是为了米姨娘而来,那八成是嫌她夺了王爷的宠爱,所以想借她和淑沅的手除掉米姨娘。

    说实在的,她并不介意被王妃当刀子使,因为那个米姨娘始终是个祸害,除掉了也能让她和淑沅安心不是。

    同时还能向王妃示好,有了王妃她以后在贵妇圈子里那身价是不抬也要高三等的。

    免得再有人在背后总是诟病她的兼祧之妻的身份。

    王妃一哂取了茶吃,放下茶盏才道:“用不着你们的。在王府里还是在王府之外,我真得不想留着米姨娘,她便不会再出现。”

    “这种事情,我还真得不必假他人之手。她说完后看向淑沅,想听听淑沅如何说。

    淑沅迎着王妃的目光看了半晌才垂下头来,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的道:“王妃是来帮我们的。”

    王妃笑了笑摆手让屋里的人出去,指了指满旧子的饭菜道:“我们边吃边说吧。你叫淑沅是吧,人倒是聪明的。”

    “如果是为了米姨娘的话,我用得着如此费事吗?就像我如果想对你们做点什么,还用得着在这里设宴吗?”

    她看着淑沅道:“不过我是真得来帮你的,但并不是为了米姨娘。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样,我只是想帮你。”

    淑沅看着王妃挟到自己碗中的菜,手中的筷子好像重的她都要拿不住了:“谢王妃,臣妾等铭感五内。但是这等小事,臣妾实在不敢麻烦王妃。”

    王妃意味深长的看着淑沅:“我说要帮你,可以有很多原因,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被帮的人会心怀感激。”

    “我不会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早已经不知道如何强求于人。”

    “帮人当然要帮的大家都高兴,如果你们不需要我的帮助那更好。我喜欢你,淑沅。”

    她挟了一点青菜吃:“味道还可以,至少是可以吃的,来,尝尝吧。”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在王妃的嘴里也只是可以吃。

    淑沅闻言先看了看王妃,见她的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心反而心真得沉了下去:如果王妃想要动什么手脚的话,那就是米姨娘当真是今非昔比。

    娄氏看了一眼淑沅,想要再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能得王妃青睐是好事儿,但是欠了王妃的人情就是另外一回事儿。

    王妃根本不在意米姨娘,那不是作伪,是真得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儿;但是却为了淑沅和她出手的话——王妃想让她们拿什么来还?

    事情看上去好像很简单,在王妃那里拿捏米姨娘就像是捏住了一只蚂蚁,可是对金府来说那就是救了金氏一族人的性命!

    还有沐氏一族的。

    这样的恩情呢,说小她就小,王妃可以简单的道一句举手之劳;但是说大那就大如天,王妃真要让淑沅或是让金家赴汤蹈火的话便不能拒绝了。

    王妃都做不了的事情,或是王妃、王府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对金家、对淑沅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很有可能要以性命去还王妃的这份情。

    大人物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因为你有的人家都有且比你的还要好,所以当大人物想要你还人情的时候,除了那条性命外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

    所以淑沅拒绝了王妃的帮忙,而娄氏也不敢开口。

    王妃继续说起了家常来,东家长西家短的一些闲谈里,一顿饭终于吃完了:这样的宴请,娄氏和淑沅哪里有什么饥饱一说,只看王妃那里是不是饱了。

    王妃一放筷子,淑沅和娄氏就算饿的前胸贴后背,也只能放下手中的筷子,老老实实的站起来伺候着。

    “这是我的信物,以后有事没事到王府里常走动,我就喜欢聪明的孩子们。老了,平常就怕没有人来陪我说说话儿。”王妃把两枚玉佩递了过去。

    淑沅那枚玉要小一些,圆环的形状上盘绕着一条蛟龙:非皇家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娄氏那一枚是块方形的,上面是一条金鲤跃出水面,眼看就要翻过那高高的龙门。

    王妃没有再多说,也不用淑沅和娄氏相送,带着人呼啦啦走了一个干净。

    直到王妃的车马都走了,娄氏和淑沅才腿一软坐倒在椅子上,两人对视一眼只剩下苦笑了。

    她们虽然是金家的少奶奶,但是上面长辈们都在,面对达官贵人的时候还用不着她们去招呼。

    顶多也就是打个下手什么的,今天是她们第一次独自面对达官贵人,还是一位王妃。

    在这座城里王府那就是天了,当真是王府里有个什么响动,整座城都要动一动的。

    “也说过不怕死的狂话儿,今后万万不敢夸口了。”娄氏笑着捶了捶腿:“今天我的胆子差点被吓破了。”

    淑沅点头:“是啊。没有见到王妃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王府如何,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杀予夺。”

    两人还没有下楼,金府的人就冲了上来,当前一人就是金承业。

    挑起帘子一看,发现在淑沅和娄氏都没有事儿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我求了几次王妃就是不理,也不相召我上楼,我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倒底怎么回事儿?”他问完又摆手:“回去说吧,老太太都等着呢,一并说了也免得你们还要说两遍。”

    他看了一眼淑沅给她一个眼神,先伸手握了握娄氏的手,又把娄氏交给身边的丫头:“看到你无事,我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在冲进屋的那一刻,看到淑沅和娄氏手牵手坐在窗边,他便知道两人的关系有了变化:是他所希望的变化。

    娄氏看看他嗔了他一眼:“今儿幸亏有嫂子在。”她推开金承业,回手拉过淑沅来:“我们回去吧。”

    她很高兴金承业刚刚拉起她的手来,但是当着淑沅的面儿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今天不同平常,她可不想让淑沅眼红。

    可是让她把金承业推到淑沅身边去,她又很不情愿,所以她推开金承业自己拉起淑沅的手来。

    淑沅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任由娄氏拉着她下楼了。

    金承业摸了摸鼻子,只能默不作声的跟上去:他忽然感觉可能自己想左了——娄氏和淑沅如果真得要好了,怕是今天这样的情景会更多。

    一进二门便有人拉了车过来,急急的扶了淑沅和娄氏上车,飞快的拉起小车来直奔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屋里不只是赵氏三个儿媳妇都来了,南北府的主子们也一个不少的全到了。

    男人们都在东边花厅里说话,而两个老太太带着儿媳、孙媳都在西厅里等着,人人都是一脸的焦急。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王府的人忽然把淑沅和娄氏弄到迎仙楼去做什么:尤其是金承业根本上不了楼后,他们更是着急了。

    看到淑沅和娄氏回来,金家的男人们也顾不得那么多:反正都是一家人,平常也不是见不到的,都到西厅这边来。

    淑沅和娄氏又被震到了,看到南北二府的人如此齐全,两个人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了。

    但是让淑沅更加明白了血浓于水,更清楚的体会到什么是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情。

    不管两府之间有多少矛盾,也不管两府之间互相有多么谋算,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那些都可以放下。

    所以,金家才能屹立到今日,历经两朝依然常盛而不衰。

    淑沅和娄氏不知道家里是这个样子,就连金承业也没有料到人如此齐,因此淑沅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应该说,而什么事情不应该说了。

    她想了想便借口要吃药,先和金承业私下说了个大概;对金承业只隐下了她和娄氏去庵堂的本意,然后让金承业去和老太太通气,看看有什么不方便言说的。

    海氏认为此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事关金氏一族,这事儿还要知会长房那边才可以。

    所以淑沅也就源源本本把事情说了出来,依然没有提及她和娄氏去庵堂的真意。

    但是她还是发现在,在自己提到那个庵堂时,屋里长辈们好几个脸色都有变化,还有不少长辈都看向了海氏。

    她心头一跳:难不成石榴那个丫头打听来的消息不是假的?芳菲两个孩子曾经的奶娘真得就在庵堂里?

    可是经过今天之后,怕是她再找机会前去的话,也不可能会找到那个在金府做过奶娘的人了。

    金家的人心思都被王妃的事情牵住了,因此淑沅也就没有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老太太随后让淑沅和娄氏更衣,两府的长辈们都留下了:他们当然要商量一番。

    淑沅没有听到的是魏氏在她离开后的第一句:“留下来的总是祸害,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庵堂,真是她们两妯娌碰巧到那里吗?”

    海氏淡淡的道:“我们北府这点子事情就不劳嫂子操心了,反而是王府的事情——王妃的那个好意,我们要如何处置?”

    她不想谈魏氏提及的事情,而金承业在听到魏氏的话后,脸上闪过的只有痛苦。

    就好像有一把尖刀要在他身体里刺出来,会生生把他劈成两半:那刀子偏生还劈的很快,因此痛苦都深入到骨头里。

    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痛苦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所以厅上的长辈们或叹或是装作没有看到,谁也没有去安慰他一句。

    就连最疼爱他的海氏也没有对他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