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5章 往事如梦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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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沅闻言眨了眨眼睛,看着吕福慧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笑了:“好。”

    她没有再多说。

    想让吕福慧开口离开,一来是想将来可以对王爷府那边有交待,就算他日王爷来了兴致淑沅也可以应对:是吕福慧自己改了主意,她要走金家也不能强留啊。

    二来,淑沅认为也差不多了,是人都会有记性,得了教训还能一条道走到黑吗?吕福慧可恶可恨,不过淑沅也没有手软,教训完了就应该放人了,反正淑沅从来没有想要过吕福慧的性命。

    却没有想到会得到吕福慧这样一句话。明明吕福慧被打的怕,可是她却依然咬着牙不肯离开,那目光里的恨意让淑沅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一切都是吕福慧开的头,淑沅所做只是让她自食其果罢了。不过,淑沅不打算和吕福慧讲道理,因为她的道理与吕福慧的显然不同,讲也是讲不通的。

    吕福慧痛的不得不咬着牙说话,不然的话她怕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如此一来她的话便有些模糊,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气势:“现在,少奶奶没有什么事儿了吧?”

    淑沅点头,然后再点头:“嗯,得了教训知道守规矩也不错;只是你的话还是不够恭谨,你是奴我是主,你的自称呢?还有,你话里要有恭敬,可是我没有听到。”

    “你还是有不敬啊。暖暖,小惩大戒。”她说到这里叹口气:“吕氏,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你真得想清楚了吗?我开口一句话,你就要皮肉吃苦呢。”

    吕福慧倒是想答话,可是暖暖的小手已经左右开弓,“啪啪”几下子落在吕福慧的脸上,她哪里还能说得话来?

    暖暖很是知道淑沅的心思——她虽然跟在淑沅身边没有几天,每天倒有多半会守着十一,但她是宫里的女子,那份惕透的心思却不是云雾等人能相比的。

    “你可知道错了,以后可知道如何和主母回话?没有半点规矩,真是能给人添麻烦。”她打完人还代淑沅教训了她几句。

    和主母斗?如果男主子偏宠你的话,那还真得有几分本钱,可是金家七爷正眼都不瞧你,留下来做什么,挨打吗?

    暖暖没有见过如此愚笨之人,如果是在宫里,吕福慧怕是三天都活过不去,最后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又是死在谁的手里。

    淑沅看到门外来了人,便抬手打发人把吕福慧拖出去:“送你们姨娘去新房,刚刚收拾出来的新房,不要弄错了地方。”

    吕福慧想要说话,可是丫头们哪里会给她机会,拖起她就走,让她那句“今儿可是我的花烛夜”,没有机会说给淑沅听。

    不要说金承业对她没有什么兴趣,就算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如今她弄得如此狼狈,又怎么可能会对她生出情意来?

    吕福慧被丢到了院门外,她的父亲也急急的跟了出来:“女儿,你不紧吧?她今儿打你还不是想让你无法和承业……,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如意的。”吕福慧咬牙:“来日方长,女儿有法子的,就像从前一样,表哥还不是事事都宠着我?我瞧来的人是沐家的,父亲你应该听听是什么事情的。”

    娄氏自一旁的湖石后转出来:“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她微笑着:“不如,我代你去问问可好?”

    吕福慧和吕老爷都沉下脸来:“和你无关。”

    娄氏不在意吕福慧父女的脸色:“伤的可是不轻,可要请大夫好好的瞧一瞧,今天晚上我们爷怕是不用过去了。”她说完扶着丫头的手就走,也不等吕福慧回话。

    进院门正好看到淑沅和沐夫人自屋里踏出来,她紧走几步:“这是要去哪里?”她听到丫头们说要拿衣服什么的,知道淑沅这是要出府。

    她可不想淑沅离开,此时离开没的便宜了吕福慧。

    淑沅看到娄氏站下了:“我父亲回来了,打发人让我们回去瞧瞧。”

    娄氏闻言看了一眼屋里,见老太太等人都走了出来,便轻轻的道了一声:“尽管放心,府里就交给我吧。”她指的可不是府里的事情,而是吕福慧。

    金家北府里老太太和三位夫人都在,真就轮不到娄氏来做什么主。

    淑沅点点头,抬脚要走又叮嘱了她一句:“万事小心,吕氏可不是什么……”她和娄氏都有些尴尬。

    原要是妯娌相称,如今两个人都有点抹不开脸:应该如何称呼对方当然都知道,但是娄氏由妻变妾虽然不是淑沅所害,也是和淑沅有点干系,何况是淑沅是得了好处呢?

    两个人谁也没有称呼对方,说话的时候都尽量避免称呼。也因此,虽然两个人的心思都差不多——吕福慧肯定不能留在府里,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再多说。

    淑沅和沐夫人登上马车,还没有坐稳沐夫人一掌就拍在马车上,脸都气得发青了。

    “倒底,怎么了?”淑沅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父亲回来,母亲定要她相陪回府;现在看到母亲的脸色,她的心提了起来。

    沐夫人把手中已经揉捏成一团的纸丢给女儿:“他,他居然让我们母女滚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撞了邪。”

    沐老爷打发人给沐夫人一封信,上面的话并不多,大意就是让沐夫人和淑沅马上就滚回去,不然的话就不要怪他不再给他们母女留半点脸面。

    淑沅把纸收了起来:“母亲先不要气,父亲的为人您是知道的,他待您如何谁也不如您清楚;而且父亲向来疼爱我,如此发作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石氏,可是一直不曾来金府,而母亲打发的人也没有回去,再想想父亲的盛怒,会不会两件事情是有关联的?”

    “母亲,石氏那人您比我更清楚,先不说其它至少是个极为精细的人,如果真是她把信偷偷换掉了,只要我们一回来事情肯定就会败露。”

    “她的所为瞒也瞒不住,如此蠢事可不是石氏会做得,可是老太太等人说信是她亲手所交——石氏敢做,我想她八成就有了抽身退步计策。”

    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现在,不要气,尤其不要生父亲的气;不止是现在不气,在见到父亲后更不要生气着恼。”

    现在母亲需要她,做为女儿此时她就是母亲最大的依靠,也是母亲最好的帮手。

    她不能让母亲吃亏,更不可能让母亲被人算计;从前她不知道不懂,但是现在她知道了、懂了,就不会再让母亲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她定要站在母亲的身边,和母亲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母亲,此时你更应该多想一想父亲的好,我不是为父亲说话,而是想着如果此事和石氏有关,她此时肯定巴不得咱们母女都气的半死。”

    “人只要一怒便会忽略很多事情,也会做错很多事情。母亲,您想一想父亲的好处,想一想父亲的平日为人,女儿认为那些话必不是他心底话。”

    沐夫人看着女儿,渐渐收起怒容来,伸手把女儿抱在怀里:“你长大了,真正的长大了。”看着女儿成长成熟,做母亲的心里只有酸涩。

    因为她知道淑沅长大的代价是什么,如果没有经历风雨,如果没有半点的磨难,淑沅此时还是那个天真的姑娘。

    褪去的天真,真的就是被苦难的刀,一点一点自人的身上剥离的,其间的那些血、那些痛、那些泪都只有经历的人才最为清楚。

    长大的女儿让她能放下不少的心,可是长大的女儿也让她无比的心疼,心疼女儿所经历的那些;如果可以,她真得宁愿长不大,永远是一个天真的姑娘。

    沐夫人也知道,每一个女孩子长大成熟都会如此,但做为母亲依然只有心痛。

    淑沅依在母亲的怀里,伸手也抱住了母亲,今天换她做母亲的支柱,不管如何她都会撑起母亲头顶的那天片,更会保护好母亲头顶的那片天。

    只为母亲为她操心白了的那一缕头发,只为母亲为她操心眼角长出的那丝皱纹:前半生母亲守护她,后半生就换她来守护母亲。

    “母亲?”她有点不放心,因为母亲没有回答她。

    沐夫人把下巴放在女儿的肩膀上,轻轻的叹口气:“我知道,我不会生气的。至少,现在不会,见到你父亲也不会。”

    等到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她才会好好的问一问夫婿:多年的夫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把自己一生、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你的发妻?

    她轻轻的合上眼睛,眼角的泪意被她压了下去: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彼此的誓言?在那个花开的季节,有河边的杨柳作证,他与她曾经许下的誓言,难道如今只有她一人还放在心中?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事情就真得好像一个梦般——小河边的两个人笑的那样开心,也笑的那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