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205章 去见祖宗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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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沅一脚把人踹下去,她却早早呼了一声“痛”:踹人太过用力,再加上不慎所以脚尖很疼。

    金承业摔在地上,听到淑沅的痛呼也顾不得自己,人没有爬起来先问:“哪里痛,你哪里痛,是不是扭到了脚?”一边说话他一边爬起来去看淑沅的脚。

    淑沅见他走近又是一脚踹过去,让金承业倒退几步又差点摔倒:“你给我滚远点儿,我不想看到你。”

    夫妻二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丫头们哪里能听不到?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奔进来,不管是一心为淑沅着想的,还是心里大半偏着淑沅只有几分念着金承业的,看到他们夫妻的模样,都有点不知所措。

    淑沅已经站了起来,伸手就抄起鸡毛掸子来:屋里除了这个也没有其它更趁手的东西——如意打人更重些,但是那玩意有点重,淑沅如今身子沉了所以还是取了鸡毛掸子。

    “你听我说好不好?你先坐下,带着身子的人,打我没有什么,你如果摔着碰着那可是大事儿,你先坐下好不好?”金承业是真得有点胆战心惊。

    淑沅却用鸡毛掸子指着金承业:“你滚不滚,滚不滚?!”她问一句就上前一步,每一句都要高上三分,眼中喷出的怒火都可以把金承业点燃了。

    金承业双手摆来摆去:“淑沅,你坐下说话好不好,唉,小心那个花架,看着脚下点,你的裙子有点长……”他的话没有说完,风声响起他的头上就挨了一下子。

    鸡毛掸子的骨是竹子做的,虽然外面有圈毛但是抽在人身上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金承业的眼泪差点痛出来,连连后退两步:“淑沅,你悠着点力气,千万不要扭伤了。”他说着话还不时用手虚虚抚自己的头,嘴巴正是歪来扭去,痛啊,真不是骗人的,痛的要死。

    淑沅用力挥了挥鸡毛掸子:“你说的对,我是要悠着点也要省点力气,和你说那么多做什么!”接下来她是真得不再说一个字,可是那鸡毛掸子挥舞着满天都是残影儿。

    每一下子都向金承业招呼过去,大半都招呼在金承业的头上,打的金承业满头是包。

    金承业要护着自己,可是还不敢躲的太急,又要注意着淑沅不要摔倒了,又要注意着淑沅的脚——他退一步淑沅就跟上一步来,门槛就在跟前,他可不想看到淑沅被绊倒在地上。

    结果在门槛处,他提醒淑沅可是淑沅没有反应,他只能去扶淑沅,结果一下子头上和胳膊上就多出十几个包或是伤痕来。

    在淑沅的追打下,金承业无奈的只能抱头而逃,直到他出了院门淑沅才作罢,但是看着金承业的背影她狠狠的啐了一口:“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淑沅转身摆手:“关门,睡觉。”说完她就扶着云雾的手往上房走,银针和碧螺互看一眼,只能让人把院门关上了。

    她们主子好像把这院子当成自己的了,但是这里原是准备给吕氏成亲用的新房;只不过此时,没有哪一个会提醒淑沅这一点。

    金承业被淑沅踹下了床,又被淑沅提了鸡毛掸子打出房的事情,在太阳刚刚爬到日竿高的时候,金家上下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这事儿也不好瞒,也没有办法瞒,就算金承业矢口否认了,但是他头上、胳膊上、肩膀上的伤也瞒不了人。

    老太太看得直皱眉头,可是她更清楚孙子和吕氏做了什么好事儿,于是只长长一叹把金承业赶出去:反正没有大碍,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淑沅可有个把月就要生了,就算是孙氏见儿子如此心疼的要死,也没有想要去找淑沅算帐。

    听到此事高兴了的,除了吕氏便是云氏了:两个人还真就是一见如故,不过三两天已经相交莫逆,好的像是一个人般。

    金府之内供奉着祖宗的小院里,香火的味道是三丈之外就能嗅到,依然静悄悄的。

    三老爷带着云氏给祖宗们上香,谢谢列祖列宗的保佑,能让他自海外平安归来;也向祖宗们请罪,同时也禀知金家的老祖们,他又要多一个儿女了。

    后面这一桩喜事,每每想起都会让三老爷喜上眉梢。

    上香的事情虽然有些繁复,但是老太太身体不适没有来,孙氏当然也不会过来,便以三老爷为主:用时并不算很长。

    云氏大腹便便的,一番折腾下来香汗淋漓,便在厢房里稍稍歇一歇;给她烧水的还是那个钱氏。

    钱氏在三老爷和云氏面前很恭谨,甚至可以说是敬畏了,但是三老爷显然极为不喜她,不过是因为三老爷看向窗外的时候,钱氏的身影正好挡住他,就被他踢了一脚过去。

    云氏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三老爷,劝了几句让三老爷出去走走透气,才安抚下三老爷:她认识的三郎可不是脾气暴燥之人,对仆妇们也向来和气的很。

    但是她接连试探问了钱氏几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她对钱氏越发有兴趣了。

    三老爷不喜欢久留,云氏虽然没有歇过来还是早早的离开了,直到她回到房里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腰间多了一枚方胜。

    黄色的纸,炭笔写的字。

    淑沅看着手里的方胜,看着那同样的纸,同样的字,她呆呆的看了好久都没有打开。

    今天的阳光很好,淑沅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回来后感觉精神真得不错:在看到桌上方胜之前。

    “如果我们不是在这个院子里,可能不会再看到方胜。”她轻轻的说完后,方胜拆开了,眼睛抬起看向云雾:“你和暖暖……”

    十一伸手把方胜夺走了:“我去,这事儿交给我吧,求你了,姐姐。”不能去找金承业的麻烦,现在她也知道把男人变太监不是好事儿,至少不应该是她一个姑娘应该说的话,所以她闷的很。

    她扫了一眼纸上的字:“休弃之妻也是活人,如今人在何处?金家又如何瞒得住天下人,又是如何堵住了天下的悠悠之口?”

    “这是什么东西,说的是什么鬼话?”十一根本没有看明白:“姐姐,不会是有人要耍你吧。”

    淑沅把黄纸拿回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纸张:“看来,是同一个人所为啊。”她把袖子自十一手中抽回来:“我的公主殿下,你要自重身份,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殿下呢?”

    “暖暖和云雾就可以了,你们快去。”她把十一留了下来,惹得十一老大不开心。

    云雾却连忙拉了暖暖就走,真得不想给公主殿下机会:有些事情真得不好劳动公主殿下的。暖暖当然是巴不得有事可做,自然顺水推舟由着云雾拖走了她。

    淑沅把方胜还原笑着看向十一:“她们做的事情无趣的很,这里的事情更有趣儿,你再嘟着嘴我就去找油瓶了啊。”

    她说着话看向门外:“银针?”

    银针挑起帘子来:“我都放轻了脚步,少奶奶也听得出来?”她看一眼门外匆匆而去的云雾和暖暖:“她们两个做什么去,火烧屁股一样。”

    她当然不是真得要知道云雾她们去做什么:“这几天没有白守着,今儿一天得到了这个。”

    银针上前伸出手来,手里拿着是个帕子,包起来的帕子。

    十一看到了还是她手快,伸手就把帕子抢了过来,打开后她轻轻的“咦”了一声,又伸手向淑沅讨过方胜来,然后很确定的道:“一样的纸。”

    淑沅的眼睛缩了缩,微笑又浮现在脸上:“是不是有点意思?比起她们去问几个丫头婆子,是不是更有趣些?”

    十一没有答淑沅的话,开始拼凑那些被人撕碎的黄纸片;不过公主殿下好奇心是有的,耐心却真得没有几分,不过是几个呼吸她就招呼银针等人丫头:“你们还看着,让公主殿下做事,你们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银针等人嘻嘻笑着上前,淑沅和十一自坐到一旁去吃茶。

    淑沅现在可以确定石氏的话是真的,金府里果真就有那么一个人想要害她:方胜几次三番的出现,而且还在吕氏的房里出现了,此人还真得处心积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与事。

    黄纸?她的眼珠一转看向十一:“要不要去看看金家的列祖列宗?”

    十一连呸好几声:“不去。我活的好好的不去看他们,再说了,就算有一天相见了,也定是他们来给我请安。”

    她伸手摸了摸淑沅的额头:“姐姐你不要吓人啊,金承业不是东西咱可以休了他,反正你是将军大人,没有男人也不用怕。”

    不过想到母妃和皇姐们说女人没有男人不行的——为什么不行?她得到的答案是她还小,不懂。

    现在嘛,十一想她还是懂了的。于是她又补了一句:“到时候姐姐想要男人相陪,只要一声令下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高兴了就留着他,不高兴了……”

    淑沅听得差点被茶水噎着:“十一,不要再说了!谁给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该打。好女孩儿不应该这样说、更不应该这样想,因为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