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第282章 找死

二月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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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氏听到有人喝斥她愣了愣,然后看向赵四爷,脸上还带着对暖暖的愤怒,但是眼中全是不相信:赵四爷带来的人怎么对她大呼小叫的?

    淑沅叹口气,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只好让人去扶钱氏,同时对喝斥钱氏的人欠了欠身子:“公子仗义执言,相信公主殿下知道后会明白公子是正直之人。”

    “至于此人如此的大胆也是有原因的,唉,一言难尽。”她说到这里看向金承业,并没有继续接着说下去。

    虽然有可能和赵四爷同来的人已经知晓钱氏的身份,但此事她倒底不好多言。

    因为当年金家隐下了钱氏之事,为得就是脸面与名声。不管淑沅赞同不赞同此事,现在要不要说出钱氏身份都应该由金承业来拿主意。

    钱氏曾是金承业的妻,她和淑沅可没有任何关系。

    金承业明白淑沅的心思,他长长一叹后看向钱氏,无比清楚今天的事情想要隐下钱氏的身份是不可能了。就算他不说,赵四爷不会说吗?钱氏不会说吗?

    钱氏的嘴巴刚刚没有堵上,如今再堵倒显得他理亏了,正好给了赵四爷话柄接着说三道四;而赵四爷的嘴,他金承业是管不了的。

    让其它人来说,倒不如自己来说了。

    当年的事情说起来自然不好听,他的脸面也不好看,可是说倒底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他金承业。

    今天钱氏既然已经不要脸面了,他又何必为了钱家去着想呢?金承业霎间转过无数念头,盯着钱氏的目光收回转向赵四爷。

    “她,娘家姓钱,大家都在一城里住着,相信都知道钱府的。她就是钱府的姑娘,几年前她也曾是我金家的少奶奶。”金承业的声音很平静。

    赵四爷忽然大叫起来:“听到了没有,大家现在可还有怀疑?我和金家可是姻亲,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齿他们的所为,哪里会对金家说半个不字?”

    “大家都是读圣贤书的,圣人的道理不必在下来说,兄长们都比小弟要知道的多。不平事就在眼前,我们岂能不管?”

    他手抬起指向金承业:“你也说她曾是金家的少奶奶,请问有哪一家的少奶奶会被当作仆妇来对待?!这是何道理,你给我们说一说吧。”

    赵四爷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他知道金承业会说什么,而他也在等着金承业往下说——钱氏所说的内情,可是由他查出来后告知之的。

    今天,就是金承业见官的日子,就是金家倒霉的日子,也是金家要在城中除名的开始。

    云雾扶着暖暖往回走,两个弱女子走的都很慢,尤其是在赵四爷开口后,她们更是停下了脚步。

    赵四爷的话一落,云雾忽然急行了两步:她本就在赵四爷不远处——赵四爷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眼,就仿佛他从来不认识云雾一般。

    云雾明白,现在她对赵四爷已经无用,一个丫头又怎么会入得了赵四爷的眼?她当然不会存在于赵四爷的眼中。

    “啪”的一声脆响。

    云雾的手狠狠的甩在赵四爷的脸上,然后她退后一步,双眼泛红泪光浮现,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赵四爷的精神全在金承业和淑沅的身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金承业的身上,因为今天的正主儿就是他;淑沅他都只放了小半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淑沅行事他很忌惮的话,他今天都不会过多关注淑沅的。因此,对于丫头们他当然不会多留意,就算暖暖是公主殿下的人,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世间抬不过一个理字去。尤其是公主殿下的为人他已经看清楚了,最在意的就是一个理字。

    所以他只要占住一个理字,今天的事情就算是闹到天边,公主殿下也不会降罪于他。

    暖暖不在他的眼中,又何况一个云雾呢?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

    直到云雾的手落在他的脸上,他才吃惊的发现扶起暖暖来的人是她:他还真得没有“看到”云雾。

    云雾盯着他的眼睛,身子颤了颤、胳膊抖了抖,张开嘴巴道:“你、你为何要戏耍于我了?我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名节依然……”

    她的话没有说完,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全化成了愤怒,愤怒又化成了力气注入她的手掌:她扬手又给了赵四爷一记耳光。

    赵四爷本来能躲过去的,可是暖暖跟在云雾的身后,不知怎么的他的衣袍下摆被人踩到了,那一掌也就没有躲过去。

    云雾看着他的眼睛:“你也知道自己读过圣人书,你也知道圣人的道理,那你今天就给我一个说法。”

    “不然,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我一个丫头,本不敢高攀,但你所为让我、让我……;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被你欺了也没有法子讨个公道,只能一死以证清白。”

    她打完人后泪流满面,看着赵四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亭子四周除了风声外只有云雾的哭泣声,无人言语。

    赵四爷要娶金家少奶奶身边的大丫头为妻,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笑话的人有之,冷眼相看的有之,但是谁也不认为此事可成。今天跟在赵四爷身边的人都知道此事,他们也不认为赵四爷和云雾的事情是个事儿。

    原因只有一个,云雾只是个丫头。一个丫头,赵四爷耍了也就耍了,日后也不过是个笑谈罢了,对赵四爷的风评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当云雾这个人站到了人前,当她直言相斥,当她提到名节的时候,当她言明要一死以证自己的清白之时,这些公子哥儿不再有人当此事是小事了。

    丫头的确不能和他们这些高贵的公子们相提并论,但是丫头的命也是命:耍耍不要紧,如果丫头真得为了清白而寻死,还是死在众人之前,那赵四爷的前程就完了。

    虽然赵四爷做为男人来说,戏耍一个丫头不算什么,但此事倒底是他做得不对;对公子们来说,娶之为妻不可能,但是纳之为妾很正常的嘛:毁了人的名节弃之不顾,就真得不是人了。

    更何况云雾哭的楚楚可怜,更引得公子哥们对赵四爷侧目了,一道道的目光赤裸裸的鄙视。

    至于刚刚云雾所打的两记耳光,早就被公子哥们抛到了脑后:男人的眼睛就是这样,他们只会看到他们喜欢看到的东西。

    现在大家等的是赵四爷的回答。

    赵四爷脸色白了三分,瞪了云雾几眼,拳头在袖子握了又屋,心知此时如果伸手打了云雾,只会让他更难以做人。

    他,只能忍了。哪怕是被一个丫头当众打了两记耳光,他也只能忍了。

    “金承业,你是什么意思,不会认为弄一个丫头出来大闹,就可以把你的丑事再按下去,然后不会再有人追问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当这些兄长们……”

    “我们不傻。”有人闲闲的开口:“金兄的事情我们当然记得,只是人家姑娘等着赵兄你的回答呢,你不会真得想看到一个姑娘家横死在眼前吧?”

    马上有人紧跟着点头:“就是,赵兄你辣手不要紧,可是我们可不想看着一个姑娘被你逼的横死。你还是先答了姑娘的话吧,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想知道结果呢。”

    “是啊,是啊,是个什么结果,赵兄你快说吧。要知道哥几个可是压了银子,到现在也不知道个输赢,这心里真跟有猫抓一样。银钱还是小事儿,我们就是想知道我们哪个猜对了,赵兄你就直说吧。”

    赵四爷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催促,只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听得赵四爷脸色是铁青铁青的。

    当初他是为了取信淑沅和金承业,如此才能方便他进出金家而不引人怀疑:不然的话,他三天两头的来金家,岂不是会让金承业等人生出疑心来?

    却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麻烦。在他看来,一个丫头而已,他和金承业撕破脸后,她还能如何?除了哭之外也就是哭,大不了寻死呗:可是同他何干?

    只是他小瞧了云雾。

    云雾的确是哭了,云雾也说了她要寻死,只是她却不是他所认为的背着人哭,偷偷的去找根绳子寻死:她当众质问他,他当众打了她,她死也要拖上他!

    “兄长们玩笑了。”赵四爷知道此事避不过了,索性就揭开来说,对于男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当日一时性起作耍罢了。”

    他看向云雾,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不过的确是我的不是,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话他弯腰深施一礼:“原本呢,我还想着纳你为妾的。”

    “不然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只是却没有想到金家,嘿,让人不齿!你,我是不敢,也不能——我赵家世代清白,我虽然不才却不敢做有辱祖宗名声之事。”

    原本,他只是想收拾金承业,而淑沅只能怪她有了身孕:他不会放过金家任何一个子孙。

    云雾做为一个丫头他根本没有放在眼中,没有想过要对她如何;但是她却自己跳出来给自己难堪,那便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他不过是几句话就抹掉了云雾的清白:你本不是个好女子,好人家的人就算是纳妾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女子!

    一下子就把云雾踩到了泥里,他要的是就让其一辈子也无法翻身:名声?贞节?你一个丫头也敢对我赵四爷说这些,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