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胡惟庸的善后(上)

受伤的害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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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朔迷离的洪武十三年初,让很多人都很迷茫。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nb节,皇帝竟然没有召诸在外就藩的亲王进京面圣,不能不说又是一个看点。

    太子朱标在腊月二十八,被皇帝召见,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父皇把宫内诸多事务交给自己之后,又要召见自己做什么。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朱元璋插上笔筒,说:“叫他进来。”

    随侍太监将彻座摆正,侍奉皇上坐下,从小太监的托盘里端过一杯新沏的热茶,放在御案上,退步一旁躬立着。

    太子朱标步履轻捷地走进乾清宫西阁。这是一位二十四岁的年轻储君,瘦削的身材,清癯的面孔,细细的双眉下闪着充满慈善的目光。他头戴乌纱折角向上巾,身穿红袍,盘领窄袖,袍的前胸后背及两肩皆绣织金se盘龙,腰勒玉带,足登皮靴,显得俊逸如同一个儒生。

    他是朱元璋的长子。接受前朝元代不立太子引起多次宫廷政变的教训,远在称吴王后的洪武初年便册立朱标为太子。

    朱标温文尔雅,生xing忠厚,醉心于仁政,崇尚周公孔子,讲仁道,讲慈爱,认为杀人愈少愈好。

    朱元璋依然用老办法训导太子,学问和德xing并重,叫他批阅奏章,平决政事,学习做皇帝的一切礼仪和才能。然而朱标和父亲的xing格相差的太多。他本xing善良仁慈,经他裁决的刑狱。多被减省。他还遍考礼经,参照历朝刑法。想要改定洪武律中偏重的七十三款,天下臣民同颂太子仁德。

    朱标疾步走近御案,便要跪拜,朱元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父皇……”朱标在御座东首前铺着绣垫的椅子上刚坐下,便探身yu说,见朱元璋皱皱眉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朱元璋拿起御案上涂节的奏折,翻阅着。

    “太子。大臣们这几ri的奏折,你都看清了么?”

    朱元璋边看奏章边问太子,眼睛没有看他。朱标欠身回答说:

    “父皇,儿臣每份奏折都看清楚了。”

    “你觉得他们说得有理么?”

    朱元璋从奏章上将目光移向太子,食指敲击着左手拿着的奏章问道:

    “御史中丞涂节的这份奏章呢?”

    朱标本想避而不谈,见皇帝威严地逼视着,连忙说:

    “父皇,御史中丞这份密折么……这个……嗯……。”

    “什么这个那个的!”朱元璋火了,将手中的折子猛地掷向太子。朱标急忙伸手接住,“你把奏折拿去,仔细看看,如何处置。过了chun节之后,向朕作个交待!”

    “儿臣遵旨!”朱标离座躬身说。朱元璋推开御案上的茶杯,用力过猛。水泼了出来,随侍太监迅速走向御案边移开堆积如山的奏章。老皇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其中轻重缓急,你自己掂量吧。”

    朱标嗫嚅着想说什么。朱元璋向他挥了挥手,不敢再说,转身yu走。

    “慢!”

    “父皇还有什么教谕?”

    “秦王府的人到了么?”

    “秦王府纪善王成明后天可到。”

    “嗯,你去吧。””

    朱标离开西阁后,朱元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如此刚烈果决,杀人如斩瓜切菜,说一不二。怎么自己的亲生骨肉太子却如此优柔懦弱,视流血则掩面,闻杀戮乃se变,这等妇人之仁如何能治理好国家,又如何驾驭群臣?

    随侍太监轻手轻脚为朱元璋换了一杯热茶,他端起茶盏抿了两口,又接着翻阅奏章。看着看着,两手发抖,猛拍御案,侍立门边的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se。随侍太监也不敢说话。

    “居心叵测,反了反了!”

    朱元璋咆哮着,将奏折掷到地面。原来这几份奏折都是密奏秦王、晋王等暗里搜罗奇人术士,言下之意便是这些亲王对太子有背叛之心不规之举,提醒皇帝jing惕。

    朱元璋认为这班大臣擅生是非,摇唇鼓舌,散布流言,旁敲侧击,暗示皇上分封藩王的错误,而且对封藩在外拥有重兵而心怀异志的亲王毫无防范。

    “屁话!反话!乱臣jian贼!”他气得两手发抖,心里恨恨骂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班鸟人妄想离间皇亲,反叛朝廷,毁我朱家基业。该死!该杀!”

    当随侍太监将掷在地上的奏折收拾好放回御案时,朱元璋的脸上所有的线条都直直地绷紧了,灰黄浑浊的眼中充满着杀机,他的嘴角不能自主地抽搐着,胡须随着掀动,用发抖的手提起狼毫,愤怒地在这几份奏折上疾书同样的御批——

    煽动叛乱,离间皇亲,夷族,弃市。

    朱元璋批罢奏折,将御笔一掼,推开御座,笑弥陀一般的老太监随侍太监赶快趋前,双手搀扶着老皇帝,同时给他披上一件金黄se的团龙披风。

    事情算是有了一个开始,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结束。

    庞煌在公主府内,时刻注意着朝堂之上的一举一动,一直到了初八,依旧没有任何情况的发生,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老朱也要消停一下了,胡岚堕马的事情,明显的和朱元璋有关。而且也和魏国公徐达有关,那天郑虎看到现场出现的几个人,绝对不是偶然的现象。

    而且庞煌知道的,远远比朱元璋所能预料的多。

    因为庞煌身边的应变机制不一样,庞煌是穿越而来,虽然不是军人或者是高官出身。但是从一些知识的了解上,也比朱元璋先进的多。

    庞煌知道。自己发明了火器,那么就要随时防止自己被自己发明的东西暗杀。所以有时候训练护卫自己的力量,灵感都是从一些现代的知识中获取。

    他知道防止火器刺杀,最重要的就是要扩大防护范围,那就是要防患于未然,对于自己经过的地方,或者自己周围的防卫力量,他都要将防卫半径扩展到五十米左右的范围。

    也就是这个范围,让他在胡岚堕马那天,知道的比别人要多了很多。

    胡岚的事情。既然和朱元璋、徐达有关,那么如果胡岚没有死,而胡惟庸也没有发疯的情况下,老朱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这是庞煌的猜测,但是并不能肯定。

    但是眼见着初八已经过去,已经超过他说经过的历史中朱元璋发动的时间,庞煌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而此时,胡岚渐渐的装不下去了。也不是怕走漏了消息,而是胡岚不能老是昏迷不醒吧,那样不是有意的欺君吗?

    欺君的罪名,胡惟庸更是承受不起。所以从初八那天早朝,皇帝问及了胡岚的伤势,胡惟庸回答说昨天已经醒了。

    所以从初八开始起。胡岚就要正式的面对众人了。所幸的是,胡岚的右腿骨折不是伪装。所以暂时不用出丞相府,只是在家中静养。

    但是胡惟庸从皇帝的欣然长叹中。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所以初八下朝回家,什么也没有做,就径直去了儿子的庭院。

    看来,要善后一些问题了,而儿子最大的尾巴,就是那在徐州刺杀了官差的林贤,这件事已经快要遮掩不住了,刑部已经要了几次卷宗,而且又往北平发函询问了。

    要除掉这个隐祸,胡惟庸思忖再三,这样决定。胡岚也觉得必须干掉这个多事的明州卫指挥使。

    而且要处理得不留痕迹。

    就在初八当天晚上,胡惟庸、胡岚父子二人商量好一个万全之策。

    第二天中午,丞相府大公子胡岚所住的小花厅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林贤受邀前来见丞相大人,胡岚满面堆笑叫他入座,直慌得伏地行礼: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叫你坐,你就坐,不必拘礼。”胡惟庸的声音特别柔和,没有平ri那颐指气使的严厉。

    “末将不配!末将站着侍候大公子和丞相大人吧。”

    &光,“你年轻时就跟着我,尽心尽力为我办事,如今已混成个人样儿,做了明州卫的指挥使,有了自己的府邸家室,也攒了几个钱,娶了三房妾,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明州卫指挥使,但是与京城一些官员相比,你也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了吧。”

    “末将能有今ri,全靠丞相大人恩德提携,末将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说罢又仔仔细细的行了几个大礼,心里却直犯疑。丞相大人为啥忽然变得这般客气。自从上次徐州的行动之后,丞相大人一脸冰霜,一脸怒气的骂了好几回了,今ri却一反常态,莫非徐州之事已经起到作用了?

    还是近ri丞相大人起了杀人灭口除掉我这活证之患呢?想到此,脊梁沟顿起一股冰气,打了个冷颤。

    “林贤,坐下喝两杯吧!”胡岚的声音虽似婉转,林贤听起来却似狼嗥,连忙摆动双手,失态地后退,结结巴巴地连声说道:“不、不、不……不敢、不敢。”酒里一定有毒,他惶怵恐惧,转身就想逃走。

    “林贤!”胡惟庸微蹙眉头,更坚定了要除掉这个危险隐患的决心。为了掩饰憎恶的心绪残忍的念头,并打消林贤的惊jing,他端起丫环刚刚为林贤斟满酒的琥珀杯,一仰脖子,干了。

    “这酒是本相家乡陈酿,今ri拿来款待你,还是要感谢你上次徐州之行的辛苦啊!”

    林贤点点头,我太多心了,那里哪来的毒药?丞相大人和大公子今ri一定是碰着开心事了,我怎么就这么胡猜乱疑呢。

    他想起洪武四年随侍胡惟庸晋京的情形,那时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根本没有人注意,还不是丞相大人保荐自己慢慢的做了指挥使这样的一方大员?

    林贤心里一阵热乎,责备自己不该乱猜乱疑,深深负疚,一连喝了数十杯酒,乘着酒兴,胡惟庸关切地说:

    “林贤,上次去徐州的那班你的手下怎么样了,我总担心他们会替你引来麻烦。”

    “怕他个屁!”林贤已经半醉,放肆啐道:“有丞相大人、大公子撑腰,谅谁拔不掉末将一根汗毛。”

    “话虽这么说,不过,还是保险一点好。”

    “大公子的意思是……”

    “是这样,近ri御史台那里的人他们活动频繁,据我探知,他们正图谋找出元凶呢……。”

    “啊?!有这回事?”林贤吃惊地看着胡惟庸和胡岚,他们点点头,“那……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

    “明里,谅他们也不敢,但暗地里就说不准了。”胡岚说:“那个叫做涂节的御史中丞鬼得很呢。”

    “所以,我想让你暂且离开京城到福建躲一躲。”胡岚说:“他们找不到你,也便一了百了。”

    “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今天夜里。”

    “这……这么急?”

    “夜长梦多,越快越好。”

    林贤迅速转了转眼珠,见丞相大人和胡岚一副关切的样子,深为感动,连忙离席作揖说:

    “多谢丞相大人和大公子佑护,林贤至死不忘,末将这就回家准备……敢问驸马,奴才能带着家眷同行么?”

    “此事务必严守机密。”胡惟庸摇摇头,也离席站起,“若是你的家眷问起,只说去明州去搬一些家产。”

    顿了顿又说,“轻装简束,带些银两花费便是。另外,为了出城安全,我吩咐陆仲亨派人暗中护送你去太湖,由那里汇合你的那班手下一起去福建。到了福建之后,你在山里潜影逍遥,切莫到处走动。”

    “末将谨遵丞相大人训谕。”

    林贤离开丞相府,回到承恩寺牌坊街自家宅第径直去做准备。而吉安侯陆仲亨却后脚进入了丞相府的后宅之中,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

    因为陆仲亨的府邸,就在胡惟庸府邸的后面,两家早就互相开了一道暗门,为了相互沟通着方便。

    陆仲亨却好像知道事先的安排一般,得到了胡惟庸的点头后,随即招手派遣人出去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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