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政事

真·狼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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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所笑何事?”直到韩嵩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贾诩才转过身来。

    “我只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而已。”笑话,从某个角度来看,刘表与刘焉刘璋之流,毫无差别,他们能如此迫不及待地来送朝贡?

    “刘表处事,据说比刘焉得人心得多呢,”贾诩像是完全掌握了对方的情报,“送朝贡也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我疑惑了:“先生的意思是……”

    “刘表明知道袁术强占了南阳,却仅仅派了这么一些人前来朝贡,莫非是以为袁术是善良之辈?”他毫无表情,“若说韩嵩这么一个文弱之人,在袁术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下也能逃脱,更是小看了袁术与孙坚了……如果只是十几个人偷偷摸摸地轻装速行,也许还有可能。”

    “哦,”我点头,却还是不明白,“但他这车马、侍从……”

    “区区一车杂货,难道洛阳买不到么?”贾诩不屑一顾,“何况自南阳而入洛阳,尚有百里之地……荆南之士多喜整洁,他岂会穷到穿着破烂长衫奔走百里?”

    我若有所悟地点头:但是我怎么感觉这是贾诩叔叔恶意的猜想呢?

    “刘表……”他低吟道,“只不过想查探洛阳虚实,顺便败坏袁术而已。”

    是么?这个猜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刘表虽然普遍被认为是个废柴,但勉强也能算得上是个政治老手,这些无耻的yin谋也许是极为熟练的事情。

    贾诩离开这冷清的宫门,扶着城墙,缓缓地上楼。

    我仰头斜向上看,他瘦削的身子显得格外萧索,我说不出为什么。

    ·

    很快,隔ri刘协便宣布了对这件事情的处置:

    袁术罚俸半年,责令其约束部队。

    罢孙坚长沙太守职,左迁河南令,责令其入洛阳叙职。

    韩嵩赏金五十。

    ·

    我拿着这张诏示去请教贾诩:这又意味着什么?

    贾诩只看了一眼:“对袁术,无力责罚;对孙坚,可以约束;对韩嵩,略表嘉奖;对刘表;无赏可奖。”

    “袁术刘表我知道,但是孙坚,他会乖乖来洛阳受责?”我不太信,“他此时有郡有兵,怎么会听这一纸空文的命令?”

    “或许吧,”贾诩无所谓地说,“这就看孙坚自己的xing格,以及袁术的想法了。”

    孙坚么?这也是一只强兵啊。

    不过历史中他私藏玉玺,传之子女,从这一点看来,个人野心估计也是有的,我猜他大概不会乖乖听话吧。

    何况袁术这厮,是不可能眼睁睁放着手下这么强悍的一支部队离开自己的。

    或许……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袁术与孙坚会拒绝朝廷的命令,而后毅然造反,引发朝廷联和各方势力的联合讨伐,而后迅速被剿灭。

    反正我是不会受到什么损害的。我确信自己与这件事情毫无瓜葛。

    得到奖赏的韩嵩也曾来我府向我表达感谢,当然,这其中的过程我一个正直的人便不对外宣扬了,总之他此次向洛之行似乎取得了较为满意的成果。

    对于他的好意我当然也表现出相应的善意,我摆了几桌筵席,在贾诩、马岱与徐晃的陪同下,邀请他放开吃喝,甚至特意让貂蝉出来弹奏了一曲靡靡之音以助酒兴。

    韩嵩毫不推辞,大肆称赞我年少有为云云,我已经听得腻了,而后又目光闪烁地盯着貂蝉称赞其se艺双绝,我很委婉地向他表示这是不可能的。

    于是宾主尽兴而散。

    贾诩、马岱、徐晃与我一同对他做出如下评价:“非善类”。

    我忽然想起来:“文和先生,我平时能上朝么?”

    “公车司马令也是朝中六百石官吏,当然须上朝。”贾诩略有异se。

    “每天都上?”我傻傻的问。

    贾诩捋了捋胡须:“不,如今诸事繁多,应该五ri一会,每旬初ri、第六ri朝会。”

    “先生你呢?”我又问。

    “我?”他苦笑,“我只是二百石小丞而已,如何能参与朝会。”

    “呃,难道不能偷偷上朝?”我寻根问底,“咱找个角落坐下,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贾诩:“或许吧……不过若被当庭指出,诩可犯了重罪了……”

    我擦汗:“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会为了上个朝而让贾诩叔叔脑袋落地。

    “而徐晃与岱公子,都可以旁坐,”他又补充道,“诸座宫殿的守卫都需要你们两人安排。”

    徐晃与马岱点头。

    为什么我感觉就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呢?

    于是我郁闷地端起一杯老酒一口气灌了下去,猛烈而辛辣。

    不够劲,我又自斟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公子不要多饮,烈酒伤身。”小昭很体贴的提醒我。

    “不过两杯小酒而已,”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公子我身强体健,难道也会伤身么?”

    “小昭听说……”她犹豫着说道,“饮酒过多婚后很可能无子呢。”

    我摇头:“这是什么封建迷信,我们新时代青少年可绝对不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不,公子,”贾诩否定了我的进步思想,“这种说法并非无稽之谈。”

    “呃?”端着酒杯的右手僵在了半空,但我还是不信,“这不是胡说么?”这也有什么科学理论作支持么?

    “酒气能伤腰肾,公子年少,更应适度限制,”贾诩十分郑重地告诫我,“蔡邕是当代酒豪,能饮酒一石以上,但年近六十却仅有蔡琰一女,未必与饮酒无关。”

    他举的这个例子我却从来没听过:“蔡邕只有一个女儿?”

    贾诩点头。

    呃,我知道这个时代的婴儿死亡率非常之高的:“呃,其他儿子都早死么……”

    侍坐在一角琴边的貂蝉做了证明:“貂蝉在王府时也听过蔡大人的事情,确实没有儿子;说起来王大人也喜欢饮酒,他一个子女都没有。”

    我脸se有些发白,将空着的酒杯重重地放回案席之上:“小昭,你今后可要监督我,每次喝酒一旦过多,你一定要劝我停下来。”

    小昭抿着嘴点头,看样子似乎蛮欢喜的。

    笑话,既然有生动的案例摆在面前,这种关乎传宗接代的重大事件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虽然老子目前年少英雄尚无用武之地,但我想这也只是一两年的事情了,因此有必要将其作为头等要事珍而重之地摆放在一个战略高度来关注。

    这边我们正在讨论着酒jing制品与人类生存大计之间的关系问题,却听到门外有人禀告:

    “少爷,蔡邕蔡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