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胡汉联军

真·狼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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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桓骑士的马上功夫果然jing妙。

    苏叶达胯下是一匹通体黢黑的骏马,凭我多年的经验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匹烈驹,至少脾气不小,而他所配置的马具,与我相比只能称得上寒碜:马鞍几乎只能叫做坐板,平平一片牛皮挂在马背之上,左侧鞍下虚虚挂着一条麻绳挽起的套索,勉强能让靴子插入借力,不过我看他空悬两侧的双足,就知道这条绳套基本不会发挥什么作用了。

    辅助工具的落后,才更能体现主体人物的水平。

    苏叶达左手反手扯动缰绳,坐骑便稳稳停在距我三丈之外的地方。他并没有谦恭地下马弯腰行礼,只是在马背上向我点头:“参见马将军。”

    这态度虽然还不会让我感到极其不快,但肯定不像亲自到访的楼班和蹋顿那般令人感到舒心。

    我自然不会和区区一个异族小人物斤斤计较,反而体现出了大度的胸襟:“苏叶达将军有礼。”少数民族同胞的姓名与我们汉人大相径庭,我可不会冒冒失失就称呼他“苏将军”。

    “我家大人说了,”他大大咧咧地向我说道,“我带来的五千骑兵,全听马将军指挥,要是有不听话的,马将军直接剁了他们的狗头,我家大人绝无二话!”

    “这话就言重了,柳城两位大人的好意,马某人先在此谢过。”我微笑着点头。苏叶达这句话让我十分欣慰:初来乍到便当着乌桓与我军双方将士的面表明己方的态度,我以后发布号令将会容易得多。

    苏叶达用毫不避讳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在了追命的身上:“好一匹神骏!”他大声赞叹道。

    我猜,这一定是乌桓人的拍马屁方法吧。

    “只有他那一匹是神骏?”秦阵立刻就催马上前。

    苏叶达只扫了他身下一眼就双目发亮,立刻答道:“又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秦阵的坐骑的确是匹不输追命的神骏,尤其是配上秦阵强悍的骑术,单论短程速度,军中几乎无人可及,连我都只能在他身后吃一嘴的沙土。

    所以……至今为止,这货已经抢掉了我为数不少的人头,也凭借军功在朝廷挂上了名号,成为了我麾下最为外界所知的一员战将。

    说到战马的优劣,其实我帐下几员大将的坐骑都相当不俗,秦阵和拓拔野是自家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自不用说,徐晃、李典、张辽等的战马也是和追命同一批次的良驹,高顺的战马同样来自西凉,褚燕本就是马贼,坐骑自然不是劣种,十来匹战马基本上都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低。

    果然,苏叶达在我向他介绍麾下将领时连续不断地发出赞叹——全都是针对坐骑的,反而将介绍对象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还好我手下一群粗老爷们也都是爱马懂马之人,尽管被人无视,但好歹坐骑被大加赞赏,也不算太没面子,都欣然接受了这种超前的马屁。

    柳城方面已经表达了最大程度的善意,我一颗心也暂时放回了肚里,与苏叶达做出约定,休息一ri,第二ri一早便挥军东进。

    这一支集结了虎豹飞军、公孙瓒军和乌桓骑兵的骑兵大队,人数堪堪超过了两万。

    手握着两万jing锐轻骑,我自信能够横扫整个幽北。即使放在整个大汉朝,这两万骑兵也是无人可以轻视的一支部队。

    至于公孙康的结局,我似乎已经看到了。

    -

    第二天一早,我便传令三军拔营,向昌黎飞驰。不论是公孙瓒还是苏叶达,都是极其配合地挥军跟进,哪怕虎豹飞军的速度实在让他们有些吃不消,他们也没有向我发出抱怨。

    抵达昌黎时,褚燕派来的信使也早已等候多时,据报,褚燕所部已经在宾徒东侧度过了x水,其督送的辎重财物,除粮食略有损耗之外分毫未少。

    这实在是一个好现象:既证明了我用人不疑的正确,又为褚燕在军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对其贼军、降将的负面评价也有所改善,从侧面上也增强了全军的凝聚力和斗志。

    不过我没功夫对此表示多余的赞赏,休息一夜之后便再次挥军南下,准备与先行一步的褚燕汇合于医无虑山南。

    这片地方大概就是锦州附近吧?前生时我虽然在东北度过了四年大学,也有同学是锦州人,但对于锦州的了解也只有寥寥数句话而已。不过我也还知道锦州历来是关外重镇,**哈赤不就是攻打锦州失利后才无法挺进关内的嘛!

    所以,这段路并不好走,我们需要绕过绵延的群山,才能找出一条相对平坦的大路。

    不过,这里毕竟还是东北,山脉的海拔不会太高,起伏落差也不算悬殊,想起当年在并州时的崎岖山路,这里简直就是平坦大道啊!

    八月初八,我在医无虑山的山脚下与褚燕的部队相遇汇合。

    褚燕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隐隐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主公来得好快!我还以为会在阳乐大战一场。”

    我笑着回答他:“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佳选择。”虽然我们只是发动内应擒贼擒王而已,距离屈人之兵还差得远。

    “主公英明,”他略显沧桑的脸上满是敬佩,“连乌桓人都追随主公而来,辽东当唾手可得!”

    我制止了他毫无意义的吹捧,正se道:“轻敌是大忌。”

    褚燕一怔,同样正se道:“是。”

    -

    八月初九,我们从南面绕过了医无虑山,来到了无虑县,正式进入了辽东郡的地界。

    说是辽东郡,其实无虑县距离辽东的治所襄平还有近四百里地远,而且中间还有两条河……

    多亏了公孙度三四年来的经营,辽东的官道甚至比关内的还要宽阔平整,两万骑兵可以放开坐骑拼命飞驰,辎重车也不用担心碾到石块硌掉了轱辘……

    无虑县的县长一看到无边无际的骑兵,差点在城头尿了裤子,当即下令举城归降。

    我亲自抚慰了他几句,大度地让他继续留任县长。

    -

    八月十一ri,大军离开属国险渎县,来到了襄平城前的最后一道障碍:大辽水西侧。

    大辽水在源头不远便分成两条水路,自南而北形成了一个倒立的人字,直流蜿蜒着进入玄菟郡,最后停留在玄菟郡的中心。

    我端坐在追命背上,远远眺望着大辽水的河对岸,心中忽的一跳:对面人影绰约,显然人数不少……

    “全军戒备!”我挥动佩刀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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