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四封书信

海上明月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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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仁跟着月容到了她的房间,桌子上放着她正在写的一封信,月容拿给德仁看:干爸,刚才和你的交谈,引起了我更深层次的思考,难免在美好憧憬的同时,会有一点担心,因而这封信写了一半就写不下去了,请你看看,帮帮我。

    德仁为难的:哎呀,女孩子的心理多么复杂,就像天空飘忽不定的云朵,在给自己心爱的人儿写情书的时候,有多少喜悦,有多少羞涩,有多少冲动,有多少忧郁,真是难以揣摸啊。这些,纯粹都是你的个人**;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又能帮你什么呢?

    月容拽着德仁的袖子撒娇:干爸,你在写小说吗?你帮人就要帮到底,半途而废不是你的风格。在这件事上,我把你看得比我爸爸、妈妈还要亲,对你来说,我的全部**都成了公开的秘密。所以,请你真心实意、全心全意地帮助我,做我的军师,做我的参谋,帮我打赢这一仗,而不是做一个局外人,坐山观虎斗。

    德仁说:好,我来看看你写的信。

    于是,德仁拿过月容的信笺,那是一种女孩子爱用的粉红se信笺,上面有月容写的秀丽的钢笔字:

    王老师:

    你好。

    来信收阅,心情愉悦,甚至有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觉得你写的不但是一封求爱信,而且是一首赞美诗,其实你赞美的并不是我,而是一种jing神,一种博大善良的jing神,一种宽厚包容的jing神,这种jing神也是我应该学习和具有的。

    德仁看了,心里一阵感动,仔细地望望月容,这个月容难道还是自己认识的月容?月容被看得满面绯红,却露出娇羞的笑容:干爸,你看什么?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德仁说:是啊,这样虚怀若谷的月容,和我认识的月容,还是有点区别的。难道说你第三封信里表现的宽容,只是一句客气话,只是赞扬的一种jing神,并非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月容尴尬的:哎呀,干爸真是一言中的,我在信里这么一客气,一谦虚,反而弄巧成拙,显得有点虚伪了,因而下边的信没法写下去了,这不,才请干爸来帮忙的嘛。

    德仁说:原来如此,你用的是yu擒故纵的战术。

    月容不好意思地笑了:干爸真会说笑,我哪里懂什么战术哇?

    德仁说:当然,你不是有意的,可是无意中却起到这样的作用。你在第三封信中表现了宽容大度的jing神,当王建设赞扬你这种jing神时,你却说自己并没有那样好,这样在王建设的心目中,你不但宽容大度,而且虚怀若谷,更增加了对你的喜爱,他对你的追求是yu罢不能了。

    月容咯咯地笑了:干爸,照你这样分析,我成了工于心计的女人了,其实我的心理并没有你分析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像一般人那样随意谦虚了几句罢了。好了,你说下边怎么写吧?

    德仁说:有两种写法,一是顺承下去,继续客气,谦虚到底。

    月容说:唉,不妥。我不是说了,过于虚心,反而显得虚伪了吗?

    德仁说:二是转折写法,撇开上面的话题,转而抒写你对王建设的感情,譬如——

    月容羞涩的:干爸,你不用揣摸女孩子的心情了,羞人答答的,下边的话我会写。

    这时,红梅进来喊吃饭了,月容正伏案疾书,德仁看红梅脸庞红润、心情愉悦,便背向月容悄悄地对她说:乖女儿,你年龄还小,要以学习为重,可不敢分心啊!

    红梅似乎知道爸爸在说什么了,立即红了脸面:爸爸,你说啥呀?我哪儿分心了?

    德仁说:好好,别着急,我不过提醒你一句嘛。

    月容走过来,笑了笑:咳,女孩儿对这事是很敏感的,干爸,你不用cao心了,红梅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我会管好她的。

    德仁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于是,共进晚餐,盘子里放着德仁带来的锅盔,一人一块,又甜又酥又香,大家嚼得津津有味。大刘女人说:弟弟,你说说,这锅盔是怎么烙的?这么好吃,我也烙一个大家尝尝。

    德仁说:好啊,你听着。在盆里舀四五斤面粉,打四五个鸡蛋,滴二三两菜油,放二三勺白糖,倒入发酵的面糊,搅拌均匀,揉成面团,发旺以后,倒在案上晾一晾,擀成饼子,放在热锅里,用麦草火均匀地烧,估计上了火se,翻过来,果然呈金黄se,用筷子戳几个眼儿,盖上锅盖,用麦草火细细地烧,再次翻过来,已经像一个锅盖一样扣在锅里……等到烙熟了,就成了陕西八大怪之一——锅盔像锅盖。

    女人笑了:呵呵,这么复杂,我能学会吗?再说,还要麦草火,细细地烧,咱们这儿到哪里去找麦草?也没有烧麦草的炉灶啊。

    红梅笑了:大妈,烙锅盔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在农村好赖也烙过几次锅盔。你听我爸啰啰嗦嗦说得很复杂,其实不过是掌握火候,既不要烧焦了,也不要烙生了,这样烙出的锅盔自然耐嚼好吃呗!咳,你看我差一点忘了,离家的时候,妈妈给我装了一包新做的干酵母,用它发面烙的锅盔肯定好吃。咱家用的蜂窝煤炉子,通风眼调小一点也可以控制成文火,炉子上加一个铁皮圈子,铁锅放在上面聚气,热量均匀一些,可以起到麦草火烙锅盔的作用。

    富生笑笑:想不到红梅还是一个设计家,我到外面定做一个铁皮圈子,试试你烙锅盔的手艺。

    女人说:咳,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你们也不必这么费心,还是专心学习要紧。

    吃了晚饭,德仁、逢玉要走了,红梅和大刘一家人送了出来。大刘握住德仁的手:老弟,周ri你来,咱俩的讨论会继续进行。

    德仁说:周ri我陪红梅到美院去听素描课,以后有空咱们再讨论,你做好准备,重点发言。

    大刘不无遗憾的:只能如此了。

    德仁向大家招招手,领着逢玉朝汽车站走去,红梅追了上来:爸爸,你冤枉我了,富生对我的确很热情,很关心,经常帮助我复习功课,可是我只是把他当大哥哥一样看待,并没有去想别的事情。我年龄还小,高中课程很重,我要不努力学习,考不上大学的话,这一辈子也没有出息。现在,我确定了美术专业,就得付出更辛勤的劳动,哪里敢有一点点分心啊?

    望着女儿激动得闪着泪花的眸子,德仁疼爱地说:红梅,不必解释了,出水才看两腿泥,到时候你能考上美院,就是对爸爸最大的安慰。

    红梅默默地咬着嘴唇,暗暗地下定了决心。这时,月容赶了上来:干爸,到底还是喜欢亲生女儿,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对干女儿的事情怎么毫不关心,不闻不问了呢?

    德仁假装着急的样子:月容,天地良心,我冤枉啊,刚才还在研究你写信的内容,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不闻不问了呢?

    红梅抱住月容:姐姐,你写什么信呢?拿来让我学习学习。

    月容诡秘地对红梅耳语:谈情说爱的信,你也学习吗?

    红梅红着脸走到逢玉身边,认真地跟他讲着好好学习的道理。那边,月容连连向德仁道歉:干爸,对不起,你对我的事情确实够关心的了,我咋能说出这不仁不义的话来?

    德仁笑了:呵呵,言重了,不就开个玩笑嘛。

    月容说:信写完了,没有时间让你看了,也不知道王建设让不让你看……

    德仁说:月容,你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你们谈情说爱的亲密话儿为什么一定要我看呢?

    月容笑容可掬:干爸,我不是说过把你看得比我亲爸亲妈还要亲吗?我和王建设的事情要是谈成了,你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我们的信是没有必要瞒着你的?

    德仁说:月容,你和王建设的事情要是谈成了,你肯定对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月容饶有兴趣的:那一句话呀?

    德仁一本正经的:建设,我把你看得比我爸我妈还要亲。

    月容听了个满面绯红,转身就跑走了……

    德仁和逢玉回到学校,王建设正在宿舍里备课,俩人寒暄了几句,就转入双方关心的话题。王建设谈起母亲逼婚的事情,十分苦恼:张老师,母亲最近催得很紧,恐怕没法再这么拖延下去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德仁认真的:小王,这是你的事情,你要拿定主意。那么,你说,你到底是喜欢小丽,还是喜欢月容?

    小王思忖着:从表面情况来看,小丽美丽温柔,月容娇媚可人,各有优点……

    德仁说:照你这样说,她们二人,如双峰对峙,莫相上下;双水分流,各尽其妙。一时之间,你难抉择了。

    小王笑笑:张老师,别开玩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从本质上看,月容宽厚善良,小丽工于心计,我当然是喜欢月容的。可是这事情又牵涉到我母亲的前程,牵涉到我和家庭的关系,要是一下子和母亲关系决裂,我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唉……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原来是花房的老杨来了。老杨是个直爽人,既不坐,也不喝茶,单刀直入地对德仁说道:张老师,你说

    村上有人想干临时工,现在花房急着用人,

    能不能让他快点来呢?

    德仁干脆的:没问题,我给大队打个电话,保证他三天以内来到西安。

    老杨说:不用带被褥,带上换洗衣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