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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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离奇

    女子道:“钟离全为何会被人下毒?寺中所住之人,又何止他一人?为何被下毒的不是你我,却偏偏是他?”

    赵天佑被女子问住,答不上来。慧恩大师道:“不错,女施主所言有理,为何偏偏是钟离全被下毒?”

    钟离会道:“弟弟从饭堂回来之,一直心神不宁,仿佛有话要说,我当时不以为意,此时刚好了缘大师前来告知,因寺内存粮有限,六位寺僧已经冒雨去集市购买,可能晚些回来,晚饭时间将推迟半个时辰。

    我出去跟了缘师傅说了几句,回到房内的时候,见弟弟已经中毒倒地。”

    赵天佑道:“如此说来,想必是钟离全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有人下毒杀他?”

    左思禅心中暗想:“这荒郊野寺,能有什么大秘密,莫非是老二派来杀手的事情?”但转念又一想:“此事极为隐秘,钟离会只不过是小小一个书剑门弟子,况且乃是为秘籍而来,江湖中人,一向不喜与官府往来,犯不着跟王爷过不去!”

    正在这时,了缘来报:“又有两批行人前来借宿。”

    慧恩大师让了缘为其安排住宿,青松道长一旁问道:“刚才赵大侠说钟离全身中奇毒,可不知中的是何毒?”

    赵天佑摇头道:“说此毒奇怪,正是因为赵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紫须道长道:“以赵大侠的江湖阅历,中原武林之事,自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难道此毒产自海外?”

    赵天佑道:“赵某对西域、高丽、东瀛等各国的武学以及医道,也略有研究。这种毒集合了中原以及各藩国的毒性所长,采用九九八十一种毒草炼制而成。各种毒草之间又相生相克,此消彼长。倘若没有解药,你消除一味毒药的同时,便新增另一味毒药。令毒性更加扑朔迷离,而且我刚才为钟离会以打穴的手法,封住心脉,逼出毒素。而毒性却遇强则若,遇弱则强,虽一时游出心脉,而当内力撤去之时,便又自行游回。”

    青松道长:“此毒竟然如此通灵?想必下毒之人,定是用毒高手!”

    吕方一旁听着,心道:“天下果真有此奇毒?”然而他此刻却并不关心钟离全生死,心中想的却是方才送出的书信,苏凌空是否收到。不过飞鸽帮做事,他一向放心,心中又不时想起秋露白身边的红衣女子,暗自感叹:“她究竟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哎!吕方啊吕方,你一生自命风流,处处留情,却又为何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牵肠挂肚?”

    众人商议完毕,未见结果。赵天佑传给钟离会一套掌法,每隔三个时辰,为钟离全驱毒一次,以免心脉受损。而此刻苏凌空接到吕方来信,大为震动,急忙找来八位当家商议,决定由赵二爷与众当家留守大宝岛,自己带几名岛中弟子,快马赶往枯漏寺与吕方会和。

    事出突然,又有楼兰王大军压境,众人不知为何,见苏凌空言语坚决,又极其匆忙,便不敢多问。赵二爷道:“岛主要去,倒也无妨,需带张伯颜三人同去!”

    苏凌空道:“这是为何?”

    赵二爷道:“岛主不必多问,小弟自有妙计。”

    苏凌空叹道:“二弟,老夫知道因为当年之事,你一直耿耿于怀。那时你我尚且年轻,是大哥对不起你。待我找回秘籍,完成祖先遗训,必定以死谢罪!”

    赵二爷苦笑着,摇头道:“可以忘记的早已忘记,忘不掉的,无论怎样,都忘不掉。岛主尽管前去,小弟不辱使命。”

    苏凌空拜别赵二爷,命人告知张伯颜三人,收拾行李,准备出岛。

    张伯颜一想到到离开大宝岛,此生可能永不再回来,心中不禁隐隐作痛。独自一人来到岛上渡口处,见黄昏已至,天阴沉沉地,格外黑。愁思满怀,却无人倾诉。

    正此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女子抚琴唱歌之声,声音中略带幽怨。琴声婉转迷离,撩人心弦,只听女子唱道: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如果迷乱是苦,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如果相爱是苦,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张伯颜听罢,不禁潸然泪下,见苏凌空和大哥二哥尚未赶来,想去找那女子闲聊几句,当赶到时,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只留芳踪片片。

    远处听到大哥呼喊,张伯颜发足奔到渡口,七人乘船出岛。岛外早有马帮弟子,准备好了七匹汗血宝马。七人马不停蹄,昼夜赶路,第二日黄昏,便已到了枯漏寺。

    苏凌空远远一望,奇道:“这寺庙处在荒郊,而寺后面的山谷之间,却云雾缭绕,极为怪异。”

    李淳风也道:“岛主说的不错,我看山谷内似乎被人布了阵法。”

    张伯颜自幼读一些志怪之书,也粗略懂些皮毛,道:“这阵法,总觉在哪里见过。”苦思冥想,忽然道:“对了,应该是诸葛亮的八阵图!”

    苏凌空和李淳风恍然大悟,同时惊道:“不错,是八阵图!”

    张伯颜道:“想当年,陆逊统兵误入八阵图,若不是诸葛亮岳父黄承彦宅心仁厚,将其引出阵外,十万大军,早已命丧阵内。今日所见,与书中所载,极为相像。不过似乎又有所不同!”

    李淳风道:“是的,这八阵图,并不完整。像是只有一部分诸葛亮八阵图的图形,其余部分,是被人添加上去的。”

    苏凌空道:“尽管如此,此阵已非比寻常。大宝岛的机关阵法,皆是公输家族所创,也未必能及得上这阵法。

    庄庆生道:“只要大家小心一点,不进入那阵里,就没事了。”

    一名岛内弟子去敲门,寺僧将众人引进寺内。连日来,寺内早已客满,慧恩大师又不忍拒绝。于是让各位同行之人,暂且只住一间房,腾出房间,招呼其他人。

    吕方等十人本来独占佛手院,现在却被挤在佛手院心阑间内。而苏凌空等人刚好也被安排到佛手院的智慧间,与心阑间相对。

    众人安置妥当,庄庆生又累又饿,这时,了尘来传话,请众人到饭堂用饭。七人初到,不熟悉寺内情况,便随了尘一起来到饭堂。

    吕方与皇甫朔等人早先一步来到,见苏凌空等人来到,心中一喜,却不敢说话。苏凌空暗中使个眼色,让他不要暴漏身份。

    饭菜上来,庄庆生只管大吃起来。张伯颜却环视众人,小声对李淳风道:“二哥,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都怪怪的,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苏凌空道:“张兄弟好眼力,这些人个个身怀武功,都不是泛泛之辈。看来此处当真藏龙卧虎。”

    李淳风道:“一本,当年便已引起腥风血雨,如今重现江湖,只怕又要多事了。”

    张伯颜一时好奇,问道:“那,究竟是何模样,可曾有人见过?”

    苏凌空道:“据大宝岛祖先所述,应该是一本画册,但是到底如何,又有谁见过呢?”

    张伯颜心中一惊,暗道:“画册?当日莫灵踪身上的也是画册,难道……”他不敢再想,心中又道:“不会的,乃是天下争夺的宝物,怎会如此轻易便到了我手上?但是当日莫灵踪说此书关系天下苍生,还要我送去大明尊,这一切与大明尊有何关系?”

    李淳风见张伯颜心神恍惚,问道:“三弟,你没事吧?”

    张伯颜道:“没事,只是有些好奇!”却见隔壁桌子四人目光冷峻,盯着他们。张伯颜心道:“我们说话声这么小,莫非他们听得见?”

    这时,门外走进一人,手持钢刀,向众人一抱拳,道:“诸位打扰了,官差办案,没事的躲在一边。”

    吕方看到此人,惊了一跳,心道:“这不是大漠飞鹰展七吗?他怎会来到这里,莫非是为了抓我?”

    却见展七眼睛并不瞧向这边,反而对着一旁道:“朋友,敢作敢当才是大丈夫所为,倘若你们今天胜得了我手中钢刀,我展七从此之后,绝不再加阻挠。”

    众人跟随展七的眼光望去,只见那戏班的老班主、大汉、戏童三人正坐在桌前,慢慢吃饭。赵天佑一旁看得分明,心道:“展七居然也来到这里,想必这三人不是寻常之辈。”

    三人边吃边说笑,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而展七的双眼却死死盯着三人,忽然,张伯颜隔壁桌的四人猛地站起,各自从腰间抽出铁链,分四面将三人围住。

    老班主咳嗽两声,呵呵一笑,手中竹筷轻轻一捻,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四名大汉当即头痛耳鸣,倒地痛苦不已。

    展七双手紧握钢刀,脸上青筋爆出。苏凌空一惊,道:“原来三人不是寻常匪类。”

    庄庆生这时却道:“要说音波功,当属秋露白最高。但是这梵音波,确实够歹毒!”

    张伯颜问道:“梵音波是什么?”李淳风道:“当年天下两大音波功高手,相见晚和燕纷飞,本来是一对情侣,可是燕纷飞家世显赫,而相见晚当时只不过是一名寻常琴师。燕纷飞又极为孝顺,于是假意说自始至终从未爱过相见晚,所有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相见晚伤痛欲绝,终日流连花街柳巷,渐渐对燕纷飞有爱生恨。后来燕纷飞嫁给了当代大侠梵青洛,相见晚为报燕纷飞欺骗之仇,竟然设下陷阱,诱惑梵青洛,令梵青洛在外另结新欢,抛弃燕纷飞。而当梵青洛明白事情真相之后,知道一切已无法回头,竟然狠下心来,偷走了燕纷飞毕生所著的音波功手稿。研习多年之后,始终未能参透,于是索性反其道而行,将手稿中的音律逆行演奏,虽然声音刺耳古怪,却威力无穷。这就是江湖中所传的梵音波!”

    张伯颜叹道:“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却又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身份地位,父母之命,当真如此重要?”

    这时,只听当地一声,大漠飞鹰钢刀落地,面部肌肉扭曲,痛苦万分。

    忽然一条大汉飞身而起,从背后直击老班主的后背。老班主正全力捻搓手中竹筷,一下子被排山倒海之力袭来,无暇应接。对面的戏童嗖地飞起,也用竹筷直接点那大汉的肩井穴。

    大汉见戏童年纪虽小,身法极其敏捷,赶忙收掌,顺势落地。众人一看,那大汉正是皇甫朔。老班主此刻也停止了捻搓,展七和四名手持铁链的官差站起身来,皇甫朔道:“展兄,在下祝你一臂之力。”

    展七冷笑一声,道:“我做官只为百姓除害,你做官却是甘为鹰犬,今日我展某杀了这贼首便罢,即便杀不了,也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又何须皇甫大人出手!”

    皇甫朔道:“你我皆是为皇上做事,又何必如此呢?”

    左思禅一旁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救你一命,还这么多废话,皇甫兄,他要寻死,你又何必多言?”

    老班主嘿嘿一笑,道:“他是必须要死的,不光他死,凡是在场的官差都要死!”

    老班主手下的男子哈哈一笑,接着道:“官差不死,我们便要死。”

    戏童也鬼魅般一笑:“我们现在还没死,是因为见过我们的官差都死了!”

    话音刚落,老班主忽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短线的胡琴,男子手中多了一只碎裂的竹箫,戏童手中只拿了一支竹筷,半只打碎的瓷碗。

    老班主喊一声:“起唱。”三人便同时演奏。老班主双目紧闭,自我陶醉地拼命拉那只破旧不堪的胡琴,声音极其难听,传入耳中、口中、眼中,令人作呕,心神俱裂。男子的箫声也是如此,再配上戏童敲打瓷碗的声音,足以令人窒息。

    四名官差被梵音波所扰,早已倒地吐血而死。展七和皇甫朔、左思禅三人早已知道其中利害,于是事先封住耳根之处的穴位,暂时失去听觉,仅凭内力,与音波对抗。

    赵天佑、吕方、张伯颜一行以及青松紫须二人和众寺僧一旁观战,不明实情缘由,不好贸然出手。

    眼见展七等人顶不住三人的梵音波,左思禅的耳廓中,开始流血。

    忽然一声大吼,犹如晴天霹雳,将堂内的音波内力一下冲散。老班主三人被震出数丈,展七三人皆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原来发出吼声的正是赵天佑。苏凌空见他一吼之下,竟然震伤了当世六大高手,心中佩服不已,心道:“武皇帝果然是人中龙凤,武功了得!”

    赵天佑上前道:“诸位,不管有何过节,烦请私下解决,切勿累及他人!”

    双方见赵天佑出面调节,又加上均已受伤,难以再战。老班主道:“既然武皇帝开口,你我恩怨就等出了枯漏寺,再行解决。”

    展七怒道:“我要杀你,绝非私人恩怨,你罪恶滔天,我乃是替天行道!”

    老班主一笑,道:“小子,你才活了多少年?这世上的对与错,你分得清吗?”

    忽然,钟离会慌张跑来,道:“不好了,我弟弟毒发了!”

    众人一惊,顾不上展七和老班主之事,所有人又一同来到钟离会房内。只见钟离全躺在床上,翻滚嘶叫,痛苦不堪。

    赵天佑上前,正要给他运气驱毒。李淳风突然大叫一声:“不要。”然后来到床边,自腰间取出银针,夹在指缝间,几十枚同时发出,刺入钟离全周身大穴中。手法极准,极巧。

    银针刺入之后,钟离全果真痛楚渐消。李淳风叹道:“只可惜,我不会那套掌法,哎……”

    忽然庄庆生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

    张伯颜见大哥行为异常,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李淳风暗自奇道:“大哥平日心宽体胖,从不曾有什么伤心事,即便有,也很快抛诸脑后了。此刻却是为何?”

    于是上前问道:“大哥,你这是为何?”

    庄庆生甩开李淳风的手,道:“不,你不要叫我大哥,我们以后也不是兄弟!”

    张伯颜和李淳风一惊,张伯颜道:“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

    李淳风知道庄

    庄庆生含泪望着李淳风,摇头道:“你一会就明白了!”

    然后转身走到钟离全的床边,将他扶起,在后背上捻动手指,宛如绣花一般点点洒洒,犹如抚琴般轻轻缭绕。

    张伯颜心想:“大哥平时粗鲁莽撞,这回怎们手指扭动得像个大姑娘!”庆生这样说,必有道理,因为他从不会说没有道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