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有点麻烦 上+中+下

石章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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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我没兴趣关注你的事情。”

    张大官人道:“我一直以为你还是有些关心我的。”

    陈雪点了点头道:“我在世上没有朋友,如果硬要给我加上一个,你勉强应该算是吧,所以我劝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爱谁也罢,娶谁也罢,最重要的是有命活到那一天,你所中的蛊毒非常的麻烦,如果继续耽搁下去只会越陷越深,所以,你还是应当集中精力先找到给你种蛊的那个。”

    张大官人道:“不是说生死印可以起死回生吗?连你也帮不了我?”

    陈雪凝望张扬的双目,良久方才摇了摇头道:“爱莫能助!”

    张大官人对生死一直都看得很淡,本来他在大隋朝那会儿早就该死了,如今是活一天赚一天,可这厮现在是越活越有滋味了,他虽然不怕死,可不能轻易就去死,他要死了,这么多的红颜知己怎么办?自己的那些还没有见面的下一代怎么办?做男人必须要有责任感的。

    对亲人有情,对朋友有义,这就是张大官人,想要别人对你好,首先就得对别人好,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陈雪的态度虽然冷淡,可是她在心底是关心张扬的,就算她不说,张扬也能够感觉的到。

    香山别院在他们的心目中占有非常特殊的位置,这里不仅仅是天池先生生活过的地方,也记录了许多张扬的美好回忆,当然这其中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大官人绝不允许别人随随便便把这里拆了,就算所谓的官方规划也不成,张大官人首先要做的是证实这件事,他让徐建基帮忙查证这件事。

    徐建基很快就问明了这件事,他在电话中告诉张扬,香山别院的确被列入了景区二期建设的规划,属于拆迁范围。因为香山别院手续齐全,到时候应该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张大官人听说真有怎么回事儿,不由得有些恼了:“有没有搞错,把香山别院规划进去了,为什么没人跟我这个房主商量?”

    徐建基那边道:“这件事好像是刚刚才定下来,而且是市里拍板定案的,不仅仅是香山别院,你那周围近一公里的建筑都属于拆迁范围。”

    张大官人道:“我这周围一公里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这不是摆明了要拆香山别院吗?”

    徐建基道:“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应该不是特别针对你,你要是真想保留那片地方,只需要跟你干妈说一声就行了,只要她发话,我看谁敢拆!”在徐建基看来这件事没那么复杂。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

    张扬道:“你帮我了解了解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房子是天池先生留给我的,我可不能让人随随便便拆了。”

    放下电话张大官人来到书房内找到了陈雪,看到她正在里面打扫卫生,张扬道:“我问过了,真有人要拆这里。”

    陈雪道:“先生如果活着,一定不想让人拆掉这里。”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陈雪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当天中午,张大官人返回西山宾馆。因为怕家人担心,所以他并没有将中纪委找他的事情告诉他们,只说是出去半点公事。

    楚嫣然看到他回来,迎过来握住他的手臂道:“去了哪里?中午不回来吃饭也不没说一声?”

    张扬叹了口气道:“我都没来及吃饭呢。”

    楚嫣然道:“什么急事儿?连饭都顾不上吃。”

    两人一边往里走,张扬一边把发生的事情说了,楚嫣然听说之后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在这件事上她所持的观点和徐建基相同:“跟干妈说一声不就行了,天池先生的宅院具有纪念意义,不是他们想动就动的。”

    宋怀明正在客厅内陪着玛格丽特聊天。老太太这两天非常的开心。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张扬走过去给他们打了个招呼。楚嫣然则去厨房内给张扬煮面。

    张扬来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宋怀明道:“张扬,你什么时候回去?”

    张扬道:“本来想马上就回去的,可又遇到了点事儿。”他把香山别院面临拆迁的事情向宋怀明说了。

    宋怀明虽然不是书法界人士,可是对天池先生的大名还是听说已久,他点了点头道:“既然这套宅院天池先生送给了你,你就应当维护,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如果真的是政府规划范围内的事情,拆了也就拆了,一定不能影响国家建设。”

    张扬道:“荒山野岭的,那一片也就只有这座宅院,政府规划,难道专门针对香山别院吗?我看肯定是有人别有用心。”

    玛格丽特道:“不想拆就不拆喽,反正房子是你的,谁也没权利动他。”

    楚嫣然端着刚刚下好的鸡蛋面走到了餐厅,走过来道:“张扬,你去吃饭。”

    张扬起身去吃饭,楚嫣然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天池先生是书法界的泰斗,他的故宅按理说不应该随随便便的拆除,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成为纪念馆什么的?”

    宋怀明道:“是啊,可以向相关部门进行反映。”

    玛格丽特道:“在美国,私人财产必须要得到保护,他们进行规划之前首先要取得业主的同意啊!”

    楚嫣然笑道:“外婆,这边和美国可不一样,国情不同,你不能用那边的标准来衡量这里。”

    玛格丽特道:“国情虽然不一样,可道理是一样的。”

    宋怀明看到老太太有了些倦意,让女儿送她去休息。

    张扬吃完面,重新回到宋怀明身边坐下,看到周围没人,方才低声向宋怀明道:“宋叔叔,今天上午中纪委找我。”

    宋怀明的表情波澜不惊,他看了张扬一眼,低声道:“北港的事情?”

    张扬摇了摇头道:“和那件事无关,他们只是让我协助了解香山别院的情况,还要求看了关于那套房产的资料。”

    宋怀明道:“拆迁的事情你刚刚知道?”

    张扬道:“也是他们告诉我的,我刚刚通过朋友证实了这件事。”

    宋怀明道:“天池先生当初把那套宅院给你而没有给其他人,这件事本身就让大家感到奇怪,看来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馈赠,或许老先生生前就想到了什么。”

    张大官人自然没有将香山别院地下的秘密告诉宋怀明,他低声道:“我本想将这件事告诉干妈,以她的身份,出面解决这件事并不难。”

    宋怀明点了点头。

    张扬又道:“可是我听说香山别院是当初何长安出资建设的,最近相关部门对何长安的调查仍然没有停止,他们甚至调查了何长安参与组建的天池先生的慈善基金会。我担心香山别院的事情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有关,矛头最终指向的可能是我干妈。”

    宋怀明虽然对发生过的事情不甚了解,可是通过张扬这会儿的讲述也基本理出了一个大概。从昨晚和文国权的那番谈话,宋怀明已经感觉到文国权最近的处境不妙,随着换届的临近,各种各样的事情纷纷而至。何长安已经死去,他的财产也留给了他的女儿,表面上看是一种继承,可实际上何长安是将他的大部分财产转移到了国外,针对何长安的这一系列调查,目的已经变得越来越明朗,有人似乎想要做大文章。

    宋怀明道:“这件事非常的微妙,或许文夫人不适合出来说话。”

    张扬点了点头道:“宋叔叔,您觉得我应该怎样做才好?”

    宋怀明道:“要搞清一件事,天池先生已经将香山别院给你了,拆迁与否,问题都是你的,因此而惹出的麻烦自然都是你的。”

    张扬听他说完,脑子里忽然一亮,宋怀明分明在暗示自己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别人搞出这一系列的事情,其目的或许就是逼迫罗慧宁出来说话。

    张扬道:“看来我得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走。”

    宋怀明道:“过几天回去也好,老太太要去东江住几天,嫣然也一起回去,你把京城的事情解决好再走。”

    张扬点了点头,他低声道:“可是宋叔叔,您不怕我在这件事上捅出篓子来?”

    宋怀明笑了起来:“你捅篓子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有些问题无论你介不介入,早晚都会发生,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张扬道:“我只是在犹豫,这件事应不应该跟干妈他们先商量一下。”

    宋怀明道:“到现在她既然不表态,就证明不方便说话,你去问反而会给他们造成困扰,这种事,涉及到的人越少越好,你目前就是房主,任何部门要拆迁之前必须要和你商量,至于应当怎么办,你自己考虑,谁都帮不上你。”

    张扬道:“如果我能够将这件事解决掉当然最好。”

    宋怀明道:“也许没你想像的那么复杂,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张扬虽然没有跟随嫣然一起返回东江,不过他也没有联络罗慧宁,按照宋怀明的说法,香山别院是天池先生给他的,问题自然也是他的,他不想给罗慧宁招惹麻烦,楚嫣然一行刚刚离开京城,张大官人就搬到了香山别院。

    在徐建基的指点下,他去了恒久集团,找到了恒久集团的老总赵柔婷。

    赵柔婷听说张扬登门造访,马上让秘书将张扬请入办公室内。

    赵柔婷身穿黑色套裙,坐在大班椅上,女强人的气势很盛。

    看到张扬走入房内,赵柔婷起身相迎,如果张扬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赵柔婷绝不会给他这样的礼遇。

    赵柔婷道:“张书记今天怎么有空?”

    张扬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赵柔婷道:“张书记今天该不是为了给我送请柬吧?我听说你和楚嫣然已经领证了。”

    张大官人嘿嘿笑道:“京城这么大,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到了赵总的耳朵里了,看来赵总对我还是非常关注啊。”

    赵柔婷道:“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个,所以赵柔婷才会毫无忌惮的说出来。她邀请张扬坐下,亲自给张扬冲了杯咖啡。自己却没有回到大班椅上坐下,而是依靠在办公桌前,一手端着咖啡,双目望着张扬道:“张书记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力吗?”

    张扬道:“我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想请赵总给我帮帮忙。”

    赵柔婷极其爽快,点了点头道:“说,只要我能够帮的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张扬道:“我在香山有套宅院,不知怎么突然被市里给规划进去了,说是处于景区未来的开发计划内,所以要我拆迁。”

    赵柔婷眨了眨双眸,难怪张扬会登门来找自己,因为她的父亲是京城常务副市长,张扬所说的事情恰恰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她轻声道:“你所说的那套宅院,是不是天池先生当年赠与你的香山别院?”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套宅院。”

    赵柔婷道:“这件事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你既然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这样吧,我今晚回家,去问问我爸。”

    张扬道:“那就拜托了,客套的话我也不多说。”

    赵柔婷道:“我欠你一个人情,就当你给我一个机会。”

    既然赵柔婷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张大官人也没有继续跟她客气,起身道:“我不耽误赵总工作了!”

    赵柔婷将他送出门外,笑道:“有了消息我马上给你电话。”

    世上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巧合,赵柔婷送张扬出门的时候,恰恰被前来的谢坤举看到。

    谢坤举望着张扬,目光中不觉流露出几分错愕,他实在想象不到张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到妻子正在微笑送他,根本不像是面对一个曾经在城体事件上让他们损失惨重的敌人。

    张扬当然也看到了谢坤举,他并没有搭理谢坤举,仿佛不认识他一样,从谢坤举身边走过。

    谢坤举的目光追逐着张扬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电梯内,方才走入恒久,来到了妻子的办公室内。

    赵柔婷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继续查看着公司报表,在多数人的眼中,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如在外面表现出的那样,平淡如水,过去赵柔婷一直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们目前的状态,可是自从知道谢坤举悄悄给自己慢性下毒开始,赵柔婷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暗潮涌动,如果不是张扬帮她识破了谢坤举的奸谋,恐怕现在她已经死在了丈夫的手中。

    谢坤举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点燃了一支香烟。

    赵柔婷皱了皱眉头,掩住鼻子,咳嗽了两声,站起身去开窗户,明显有些不开心道:“你就不能少抽一点烟?”

    谢坤举将只抽了一口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内:“他来干什么?”

    赵柔婷明知故问道:“你说谁?”

    “张扬,你少装糊涂!”谢坤举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怒气,妻子的态度让他不由得有些生气。

    赵柔婷道:“我请他过来的。”

    “你找他干什么?”

    赵柔婷道:“坤举,你今儿怎么了?口气怎么这么冲?我想给北港捐一笔善款,所以我请他过来了解一些情况,你满意了吧?”

    “捐款?你从没有跟我说过。”

    “难道我做每件事都得向你交代吗?”赵柔婷明显上了脾气。

    谢坤举看到妻子发火了,他反倒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双手放在妻子的肩头:“柔婷,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来找你非常的奇怪,我是关心你,紧张你。”

    谢坤举的虚伪让赵柔婷几乎要吐出来,不过现在还不是她暴露的时候,赵柔婷轻声道:“坤举,我做事难道你信不过?”

    谢坤举道:“哪有,要是连你我都信不过,那么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吗?”

    京城常务副市长赵天岳每到周日的中午就会雷打不动的留在家里下厨做饭,原因很简单,他的宝贝女儿赵柔婷会回家吃饭,从女儿小的时候就喜欢吃他做的饭,赵天岳是个极爱女儿的人,即使他现在已经身居高位,在家里仍然是一个和蔼的慈父。

    爱屋及乌,因为疼爱女儿,赵天岳对女婿谢坤举也是非常的疼爱,只不过两种疼爱是不同的,对前者是发自内心,疼爱后者是为了让他对女儿更好一些,这桩婚姻是经人介绍,赵天岳很开明,他从来都没有产生过利用女儿换取政治筹码的想法,女儿也很让他省心,和谢坤举在经人介绍之后,谈了一年多的恋爱然后就理所当然的结婚了。

    两人的家事背景都差不多,在商业上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外人眼中,这桩婚姻是美满而幸福的,可是赵天岳仍然感觉到美中不足,女儿女婿结婚这么多年,仍然没有产下一男半女,这让他感到遗憾,赵天岳也悄悄问过女儿,都被她以事业为重这个简单的理由搪塞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天岳开始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

    女儿女婿的到来让这个家增添了许多的快乐,谢坤举在大面上还是很不错的,来到赵家会主动下下厨房,会陪岳父岳母亲切地聊天,聊得话题大都投其所好,他善于察言观色,说话很会讨巧,经常逗得赵天岳夫妇俩开怀大笑,不过岳母的笑声是发自内心,赵天岳虽然也在笑,可他笑声的背后藏着不少敷衍的成分,他在官场奋斗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越是八面玲珑的人往往越不讨他的喜欢,他认为女婿有些虚伪,笑只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谢坤举在吃过午饭后不久就离去了,最近他的生意很忙。

    赵柔婷没有随他一起走,她通常会在家里呆一个下午,陪着父母聊天。有正事要谈的时候,赵柔婷往往会提出去父亲的书房。

    赵天岳和女儿一起来到书房内坐下,他微笑道:“小婷,有什么事啊?一脸的严肃?”

    赵柔婷道:“爸,我想求您一件事儿。”

    赵天岳笑了起来:“父女之间还用得上求字吗?说,只要爸能够办到。”

    赵柔婷低声将张扬委托她的事情说了。

    赵天岳听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低声道:“我记得你和张扬好像没什么交情吧?”事实上他知道女儿非但和张扬没什么交情,反而有些矛盾,城体的那块地因为张扬和顾明健的联手搅局,弄得女儿女婿损失不小,却不知女儿怎么突然间为他说话了?

    赵柔婷道:“您不是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吗?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误会说清楚也就算了,现在都是朋友,人家求我这么点小事儿,我总不能拒绝吧,再说了京城这片地方的事情,谁还能不给您面子?”

    赵天岳苦笑道:“女儿啊,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咱们不说中央高层,单单是京城市委,排在你爸前头的也大有人在,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赵柔婷道:“又不是让您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不就是一套宅院吗?我就纳闷了,荒山野岭的,怎么突然就弄出来一个规划,香山别院周围,根本就没有别的建筑,这次的事情根本是冲着张扬去的。”

    赵天岳道:“女儿啊,张扬为什么要找你?”

    赵柔婷道:“还不是因为您是我爹,您不是京城常务副市长吗?这种事儿本来就属于您管辖的范围内。”

    赵天岳道:“这件事情很小,本来我说句话就会没事。”

    赵柔婷笑道:“那您就责无旁贷了,给女儿这个面子吧。”

    赵天岳道:“香山别院是天池先生的故居,他去世之前立下遗嘱,将这套宅院赠予张扬,张扬在京城也不是没有人脉,据我说知他认识天池先生是通过文夫人吧?文夫人是天池先生的学生,现在有人要拆天池先生的故居,她为什么不出来说话?”

    赵柔婷愣在了那里。

    赵天岳叹了口气道:“你以为你爸比文夫人更有面子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赵柔婷此时方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复杂,父亲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不能轻易帮忙,这段时间对父亲来说也是极其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匆忙站队,必须要深思熟虑,将未来的发展动向看得清楚,方才能够做出决断,不然极有可能影响到他未来的官运,要知道父亲担任京城市长的呼声很高。

    赵柔婷咬了咬嘴唇道:“那可怎么办,我都答应人家了。”

    赵天岳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要你尽到心了,自然问心无愧,这件事你还是静观其变,不会那么简单,文家也没那么好欺负。”

    赵柔婷点了点头。

    赵天岳关切道:“你最近身体怎样?”

    赵柔婷道:“好多了。”

    赵天岳旧事重提道:“你和坤举究竟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赵柔婷皱了皱眉头道:“爸,您怎么总是提这事儿,我都跟您说八百遍了,我们现在忙着事业,哪有时间要孩子?”

    赵天岳道:“事业,事业,我就是不明白,你一个女孩子,要这么大的事业有什么用,女人的事业就是家庭,没有家庭只有事业是不可能幸福的。”

    赵柔婷道:“老封建,满脑子重男轻女的思想。”

    赵天岳道:“你不跟我表态,改天我去问坤举。”

    赵柔婷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你问他做什么?我还不知道跟他过到哪天呢!”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赵天岳为之一惊,他惊声道:“怎么了?你们之间有问题?”

    赵柔婷摇了摇头道:“没有!”

    赵天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过他的内心中已经充满了疑窦。

    赵柔婷反馈回来的信息并没有给张扬带来惊喜,他正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去征求下罗慧宁的意见,罗慧宁刚巧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中告诉张扬,让他不要四处找关系了,香山别院的拆迁只是景区正常开发规划,拆了也就拆了。

    罗慧宁的这个电话等于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决定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

    张扬对她的态度颇为不解,虽然他知道最近干妈遇到了一些麻烦,可是以文家的政治地位,也没必要急于和何长安相关的事情划清界限,张扬道:“干妈,这房子是天池先生送给我的,不能说拆就拆!”

    罗慧宁道:“张扬,先生都已经去世了,这座房子留着也没什么意义,既然景区已经做出了规划,你又何必多生事端?”

    张扬道:“干妈,反正啊,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也打听了,这规划根本就是纸上的事情,没影的事儿,我不能让房子随随便便被人拆了,我不能对不起先生。”

    罗慧宁叹了一口气,轻轻挂上了电话。

    文国权就在一旁坐着,他望着妻子情绪低落的样子,有些爱怜道:“怎么了?那小子不听话?”

    罗慧宁点了点头,眼圈有些红了:“这件事明明是在针对我们,为什么我不能出来说句话?先生是我的老师,这座院子是他晚年生活的地方。”

    文国权道:“这座宅院是何长安帮助盖起来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在先生收你为学生后不久。”

    罗慧宁道:“那又怎样?根本没有关系。”

    文国权道:“我知道先生是和你投缘,可别人并不知道,别人认为是你通过何长安帮助先生建起了香山别院,所以先生碍于情面收了你这个徒弟。”

    罗慧宁道:“荒唐,他们太小看先生了!先生本来是要给钱的,可是何长安坚持不收,为的是求先生的墨宝。”

    文国权道:“我记得先生当年给何长安写了四个字善心永恒!”

    罗慧宁点了点头,丈夫的记忆力极其惊人,即使事情过去了十多年,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文国权道:“燕西的恒永商务中心也是在那年奠基,何长安在诸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夺下了那块地的开发权,当时我是京城的负责人,力排众议,将这块土地的开发权交给了民营资本运作,我还亲自出席了奠基礼。”

    罗慧宁的一双凤目瞪大了。

    文国权道:“在公开竞拍的过程中,我秉承着公正公平的原则,在这块土地的开发过程中,我没有索取任何人一分一毫的好处,但是现在有人已经将十多年前的事情,将一件件不相干的事情串联了起来,于是呈现在别人面前的就又如云山雾罩,疑点重重。”

    罗慧宁道:“我们没做过,谁愿意调查,让他只管去查!”

    文国权道:“我心怀坦荡,就算调查到最后,注定要还我清白,但是调查这种事,不可避免的会对我造成影响。”

    罗慧宁咬了咬嘴唇,目光流露出几分内疚:“国权,都怪我考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

    文国权微笑道:“我做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少过麻烦?又有什么时候怕过麻烦?”他站起身走向窗前道:“化解这种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

    罗慧宁道:“就算我们保持沉默,对方也不会轻易收手,先是慈善基金会的事情,现在连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也挖出来,这个人是要制造文章,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文家难堪,就是要影响你的清誉。”

    文国权道:“越是这样,越是要泰然处之,越是不能按照他们设想的步骤去走。”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可张扬这小子不是什么好脾气,他心中对天池先生非常敬重,他不会任由别人拆掉这座宅院。”

    文国权道:“随他去,我们虽然不方便直接插手这件事,但是张扬若是惹出了乱子,我一定要为干儿子出头的。”

    罗慧宁有些不解地望着文国权。

    文国权道:“事情闹得越大,我反而越好说话。”

    张扬这次去见乔老的时候依然没有空手,他通过洪卫东弄了块灵璧磬石。

    乔老听说他又来给自己送石头了,笑着迎了出来,看到张扬从车上搬下来这么大一块石头,不由得笑道:“这次又给我送什么宝贝?”

    张大官人道:“送您一块石头,您老是这方面的专家。”

    乔老来到那块石头前,蹲下来看了看,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弹了弹,微笑道:“灵璧石啊!”

    张大官人马上朝乔老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乔老,您到底是此道高手,下次我找人给您刻一方印章,上面就写石中仙。”

    乔老呵呵笑道:“印章我有了,名字我也起了一个,叫抱石老人。”

    张扬道:“您老是怎么看出来的?”

    乔老道:“我玩了这么多年的石头,岂能连灵璧石都不认得?灵璧石有四大特点,一是无论大小,天然成形,千姿百态,具备了皱、瘦、漏、透几种要素,二是灵璧石的肌肤,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石皮往往f岩嶙峋、沟壑交错,粗犷雄浑、气韵苍古,纹理丰富,韵味十足。三是色泽,灵璧石以黑、褐黄、灰为主,间有白色、暗红、五彩、黑质白章多姿多彩,这四嘛,就是玉振金声,轻击微扣,都可发出b琮之声,余韵悠长。”乔老说完又在那块石头上拍了拍道:“不错,算得上一块佳品!”

    张大官人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在您老面前有学不完的知识。”

    乔老笑道:“你小子今天过来又是给我送礼,又是拍我的马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张大官人道:“您老人家真是目光犀利,我在您老面前根本就是**裸的,啥都被您给看穿了。”

    乔老道:“把石头拿走,我最讨厌别人有目的的送礼。”

    张大官人道:“别介啊,这么重的一块石头,我大老远给送来了,您总不能让我再拉回去,再说了,我送礼归送礼,求您归求您,不是求您帮我办什么事儿,就是让您老帮我分析分析,当然,如果方便的话,您老可以帮我出出主意。”

    乔老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他戴上老花镜继续欣赏眼前的石头,张扬也陪着他蹲在那里,叹了口气道:“其实这块石头啊,是我从天池先生的故宅里拉出来的。”

    乔老喔了一声,天池先生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他也知道天池先生送给张扬一套宅院的事情,拍了拍那石头道:“你还是拉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天池先生虽然不在人世了,可这东西毕竟是属于他的,我岂能据为己有。”

    张大官人道:“乔老,您也别推辞了,说实话,宝剑赠装饰,红粉送佳人,这石头也应该送给一个真正懂它的人,我打算把那里面的石头整理整理,这两天都给您送过来。”这小子精灵的很,兜了一圈绕到了正事上。

    乔老道:“你这样做,不怕天池先生不高兴?”

    张扬道:“您老是无神论者啊,天池先生已经过世了。”

    乔老道:“这石头我可不能收。”

    张扬道:“您要是不收,我只能扔了。”

    乔老何等智慧,马上就听出其中定有文章,他直起腰来,张扬马上跟着站了起来。

    乔老转身向小楼走去,张大官人紧紧跟在他身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