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杂事

冻荔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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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蒙古人的接触展开得非常顺利,与此同时,朱伟迪也接到了骆养性的报告,那些攻击卢象升的人背后的阴私,锦衣卫已经查清了一点点。

    事情也一点不稀奇,无非是卢象升做事太忠诚专注,挡了人的财路,惹到了很多人,于是那些人就花钱买通了些御史,让那群连皇帝都咬的疯狗出来咬卢象升。已经查清的那个,出手就给了一个御史五千两银子。

    大明朝这些个台谏官员,别的不会,咬人的本事倒是一流,风闻奏事这项特权,让弹劾明摆着是血口喷人的御史都不会被惩罚,为金主充当打手的风险可以说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为了区区五千两就敢对简在帝心的宠臣下手,这些言官的嚣张气焰可见一斑。

    朱伟迪听到报告后只是冷笑了下,对骆养性吩咐道:“先不要动他们,继续查。朕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人会跳出来。”

    蒙古草原和后金那边出动大军都需要时间准备,蒙古人接受了大明的援助,集结大军还算是容易,倒是后金那边要筹集粮草遇到了点小困难,不过双方还是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战争。

    皇帝特别强调过保密工作之后,后金暂时还是不知大明和察哈尔部正在布置一个针对他们的大圈套。出征的人选方面后金也已经定好,黄台吉亲自率领大军两万出征,连他尚且年幼的弟弟多尔衮和多铎都各自带领了一支军队。

    这两个后金贝勒,大的多尔衮不过十五,小的多铎不过十四。

    转眼间已是崇祯元年一月下旬,此时朱伟迪倒是开始有点后悔用这年号,实在有点晦气。

    不处理政务,空闲时间总是很多,朱伟迪也只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比如训练四卫军。四卫军,名字有些变动,是负责宫禁安全的禁军,人数最多时达四万余人,后经多次整顿,现在定编为六千五百余人。

    作为拱卫皇城安全的禁军,这支军队一向是管理严格,极少有虚冒的现象,也不会有老弱在其中充数。

    不过,这帮大爷们都是些养尊处优的货色,除非到亡国关头,他们是不会有上战场机会,对他们的战斗力朱伟迪也没有什么太高的希望。

    被那帮坑爹的文官郁闷到了后,朱伟迪对军权的渴望也是一天比一天强烈,于是他下了道中旨,下令让四卫营扩军,再招三千五百人。

    这次的三千五百人,着实是让兵部大吃了一惊,不过四卫军是天子的私军,他们在这事上也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加之兵部尚书阎鸣泰和现在兵科给事中们都是无节操的阉党,对这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表示反对。

    御史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件事,两次扩军五千,让文官们又开始打了鸡血一样地攻击皇帝放任宦官势力扩张,当然他们也只能放嘴炮,内阁和给事中们都没有吱声,他们又能如何。

    新任的御马监掌印太监庞天寿被皇帝接连的扩军令整得实在是有些手忙脚乱,好在这次朱伟迪没太难为他,没像上次那样让他派人去把整个北方跑遍,只是在北直隶招募壮丁。

    经过长时间的刷选,审查家庭情况后,从北直隶招募的第一批五百人算是到位。

    皇城的西苑一向空地多,向来都是练兵的好去处,让太监们临时搭了个高台,朱伟迪便开始操练这些新兵。

    让他们练了练队列之后,朱伟迪很快发现他们还不如现代那些大学生听话,左右不分这种文盲都有的毛病就不说了,各个小头领发步命令时居然还有人不听从号令。

    对这些人,朱伟迪也懒得多废话,上来便对身边的庞天寿说道:“传令下去,每个十人队,自行选出一名新小旗,以一柱香为限,选好后便到阵前集合。”

    “回陛下,怎么选?”庞天寿有些疑惑地问道,“带队千户是否参与?”

    朱伟迪看了他一眼:“带千户不许参与,由这些人自己决定,是靠拳脚功夫,还是别的什么法子都行,只要不打要害,便由他们去,不许管。”

    庞天寿这下算是明白了,于是扯起嗓子说明了皇帝的意图。

    安静了一阵后,没有一个人敢动。朱伟迪皱了皱眉,对庞天寿说道:“你去问问他们,不照办的是要抗旨么?”

    庞天寿只得很无奈地高声宣读了皇帝的口谕。

    这群新兵们听完后,很快吓得是面如土色,紧接着方阵中很快就乱作一团,这群新兵们有打架的,有互骂的,也有安安静静围在一起商量的。

    庞天寿看着台下乱糟糟的人群,黑着脸说道:“陛下,这…这真有人打起来了,这成何体统。”

    “无事,拳脚之争而已,又出不了人命。朕见他们操练队列之时行事混乱,有许多人不听从号令,这是带队官们失职,要重新选小旗。”

    庞天寿一听马上吓得跪下磕头,“奴婢失职,请陛下责罚。”

    “你且起来,此事错不在你,你看着便是。”

    一柱香很快烧完,阵中还有打得难解难分的,庞天寿看了看朱伟迪。

    “还在打的,派人给他们每人几个耳光。”

    庞天寿只得再次传令,很快那些打得忘了形的新兵就被四卫营的军官们拎出来,各打了几记耳光。

    待现场再次恢复秩序,朱伟迪又吩咐道:“这些小旗都出列,让他们抓阄定出顺序,两两一组,以拳脚定胜负,不准打要害,有轮空的,就算运气,最后胜出者,赏千户职,其余百户,由新任千户指定。”

    庞天寿闻言也是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朱伟迪正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只得再次大声宣旨。

    那名四卫营的千户闻言愣了愣,皇帝这么就把他一脚抛开了,当然,他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很快下面再次乱作一团,一阵漫长的对殴过后,新的千户也随之诞生。

    这些方法是卢象升手下的一名军将教给卢象升的,朱伟迪感觉还挺合适,直接依样葫芦用在四卫军上。

    经过这么一小插曲后,朱伟迪也懒得再多看,让他们继续队列操练。

    队列对现代人是不难的,一个月的操练就可以弄出看上去很有气势的方阵,不过这五百人都是文盲,要他们分清左右还是要很长时间。之后朱伟迪也懒得多去看他们,让新的千户把手下们操练合格,他到时亲自来检查便是。

    进入一月下旬后,魏党众的案子也在继续开审,经过一两个月的审理,三法司终于把魏忠贤党羽的案子了解定案,阉党自然不会让这案子扩大化坑自己,只处理了被抓的魏党死忠,罪首魏忠贤依旧在凤阳花天酒地,给他的死党定的都是些贪污受贿之类的普通罪名,处理结果是该发配充军的充军和该斩首的斩首。

    魏党的案子了解后,天启的老婆张皇后却是不知如何得到了消息,给朱伟迪添了点小麻烦。

    由于天启皇帝传位是兄终弟及,天启的张皇后也不能加太上皇后尊号,问过礼部后给朱伟迪给加了懿安皇后的尊号,本来应该由周皇后入住的慈庆宫,此时的主人还是张皇后。

    张皇后在朱伟迪登基时出了很大的力气,按照中国的习俗,父母丧后长嫂代母,朱伟迪也是大体上在按皇太后的礼遇优待张皇后,对她也没有丝毫怠慢。

    此番朱伟迪按照惯例带着周后去向张皇后请安,闲扯了会家常后,张皇后开始一脸怒色地讲了一件让朱伟迪苦笑不得的事情。

    一个叫陈德润的太监居然也觊觎张皇后的美色——这个太监托人来找了张皇后,隐晦地表示自己想和张皇后“对食”。

    作为一个现代人,朱伟迪倒是觉得这种事嘛,要是张皇后愿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消息压制在宫内不丢了皇家的脸面,他也懒得去多管闲事。这样一个才二十出头,没有子女便寡居的女子,也确实过得不容易,用封建礼法束缚她很不人道。

    对那个太监,朱伟迪则很是有些无语,丫工具都没了,还在想着去上皇帝的女人,这份胆气和坚持实在是让人佩服。

    在心里叹了口气后,朱伟迪用力拍了下桌子,“这阉货,竟是如此大胆!”说着他看向身边的近侍黄得胜,“传朕口谕,把那陈德润杖责二十,发配菜园种菜。”

    黄得胜听完,马上就急匆匆地去传旨了。

    待朱伟迪演完了龙颜大怒的戏,张皇后看着他说道:“听闻陛下近日让三法司把魏忠贤党羽的案子结了,却对那客魏两人却是毫无惩处。”

    朱伟迪此刻突然想起,这张皇后无子据说就是客氏下的手,恐怕这张皇后是想要

    他把客魏两人都杀了。

    这事他也不好表态,只好点了点头,“是有此事。”

    “哀家自知本不该多言,只是,大行皇帝还在的时候,宠信他二人,哀家饱受那客氏欺凌,陛下也知道此事,哀家心中怨气难以消除,陛下要为哀家做主啊。“

    说着说着这个美丽的女子的眼泪就掉落下来。

    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在欺凌寡嫂,这个传出去可不大好。

    朱伟迪急忙说道:“皇嫂莫要伤心,国事繁忙,朕竟将客氏这贱人忘了,实在对不住,朕这便处置了那贱人。”说着他带着一脸的郁闷之色对身边另一个近侍吩咐道:“传朕旨意,削去奉圣夫人客氏的封号,发配浣衣局。”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依旧在哭泣的张皇后说道:“皇嫂,不是朕不想惩处那魏忠贤,只是朕留他一命还有用,此事关乎朝政,还望皇嫂不要见怪,待时机成熟,朕自会惩治那魏阉。”

    “既然是国事……哀家多言了。”

    张皇后听了朱伟迪的解释,心知皇帝是不会对魏忠贤动手了,只得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提惩治魏忠贤的事。

    从慈庆宫出来后,朱伟迪只觉得很憋闷。

    张皇后这样一个才二十二的女子,下辈子却要交待在这深宫里,她还算好的,是正妻还有个荣光无比的皇后尊号,天启临幸过的女子也还有好几个,什么地位都没只能呆在那空虚寂寞冷的冷宫里。

    同情他们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先帝的女人改嫁不成,这里是封建社会。天下人都认同封建礼教,所有人都在看着皇家,那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朱伟迪还不敢去做。

    从慈庆宫出来后,朱伟迪只觉得很憋闷。

    张皇后这样一个才二十二的女子,下辈子却要交待在这深宫里,她还算好的,是正妻还有个荣光无比的皇后尊号,天启临幸过的女子也还有好几个,什么地位都没只能呆在那空虚寂寞冷的冷宫里。

    同情他们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先帝的女人改嫁不成,这里是封建社会。天下人都认同封建礼教,所有人都在看着皇家,那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朱伟迪还不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