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香兰

陆拔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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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出了陈进的视野,云啸施了个“地行术”,飞快地在林子里穿行,不时停下来用灵识辨认一下,然后继续追踪。

    这憨牛和汪东喜策马而行,马速并不快,但对追踪的人的耐力却是个挑战,好在云啸用上了“五行法术”中的土系“地行术”,并不需要耗费体力,而他的灵力又几乎是无穷尽的。

    “太行双义”骑马向西,走出去将近二百里,到了一座集镇上,集镇的入口处是一条河,平静的水流。

    河上一座木桥,走上去“咯吱咯吱”响,桥边立着一块一人高的青灰色石碑,石碑上三个漆成红色的大字“飞庐镇”。

    这“太行双义”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跟踪,策马进了飞庐镇;

    这座飞庐镇上主要的街市有三条,分别是“碧落街”,“太皇街”,“祥云街”,镇上的活开店的,或摆摊的,都集中在这三条街上,人来人往的,人虽不如步云县城密集,却也有几分繁华市井的样子。

    云啸跟着“太行双义”来到“太皇街”上的一座三层的木石结构的酒楼,偌大的酒旗,白底黑边黑字,一个斗大的“酒”字迎风飘扬。

    两人把马交给酒楼门口的店小二,便上楼去了。

    云啸四处看了看,酒楼对面是一家撑着遮阳布棚的茶水摊儿,街上人来人往,茶水摊生意也不错,不用担心被“太行双义”发现。

    于是,云啸在茶水摊坐了,要了两个馒头,一碗砖茶,边吃边喝,中间,老板娘还给续了两次水,这么些东西,才花了一个铜子儿。

    这“太行双义”在酒楼上吃喝了一个时辰,才醉醺醺地提着个油纸包下了楼,打着饱嗝,上了马,顺着“太皇街”往北而行;

    又进了一家药铺,等二人出来时,又多了一个硕大的黄麻织的口袋;

    然后二人也没上马,没走几步,又进了一家成衣店,出来时,又多了个麻布包。

    接下来,二人又进了一家脂粉店,又买了些东西,才出来。

    这时,二人才上马,加快马速,往镇子的北边而行。

    飞庐镇的北边紧靠着一座大山,当地人管这山叫“太行山”。

    ﹡﹡﹡

    进了山,“太行双义”骑马又走了十几里山路,山中本是无路的,但因为樵夫,药农,猎户常年的走,也就有了所谓的路了。

    在一条小溪边,赫然看见两座木屋,“太行双义”就下了马,手里牵着缰绳,汪东喜叫道:“小妹,哥回来了。”

    正中的木屋的屋门一开,走出个小姑娘来,大概十六.七的年纪,个头嘛,云啸目测一下,和自己差不多。

    上身灰色的左衽斜襟小衣,六颗布扣子,下身穿一条灰色的裤子,裤身紧紧包裹着小姑娘的两条浑圆的长腿,脚上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倒也当得起明眸皓齿,秀色可餐八个字。

    只是,这个小姑娘的双眼是茫然的,似乎在凭着听觉辨认汪东喜的方位。

    憨牛“哈哈”大笑,说:“香兰妹子,看我和你哥给你买什么了!”

    香兰眉头轻蹙道:“牛哥,你就会拿我寻开心,我又看不见!”

    憨牛脸上笑容不减,续道:“那你闻闻呗。”

    香兰挪揄道:“我又不是小狗,那里用闻的。”不过,她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心地大叫:“‘荣宝斋’的驴肉火烧和苏麻辣子鸡!哥,牛哥,你们又喝酒了,再喝,我就不理你们了。”

    “还有浓郁的药材,还是‘清肝明目八珍汤’和‘眼浴药水’吧。”

    “还有脂粉味,你们又瞎花钱了,给我个瞎子买什么脂粉呀!”

    汪东喜笑道:“小妹,再猜猜,还有什么?”

    香兰皱皱小小的俏鼻子,拖长音说:“还有啊?那是……”她的一对白皙的小手不由得摸了摸衣襟,耳边传来“呼哧呼哧”的衣料摩擦声,惊喜道:“是好看的衣服!我猜的对不对?”

    汪东喜和憨牛同时叫道:“对了,全猜对了,哈哈。”

    这时,“太行双义”把马栓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和香兰一起进了木屋。屋内传来打打闹闹,娇嗔傻笑的声音。

    云啸背贴着木屋,从木屋墙上的打开的一丝窗缝里往里面偷看。

    只听憨牛说:“我和你哥这一趟买卖挣了十七两银子,香兰妹子,你需要什么,只管说,我们有的是钱。”

    香兰的脸上一黯,道:“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你和我哥好好的,走正道,当个好人就行。”

    憨牛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一边的汪东喜笑道:“我们做的当然是正当买卖,我们给镇上的一个员外押运货物走镖,一路平安无事,那员外说下次还雇我们俩。”

    憨牛说:“可不,即使有强人,看到你牛哥的身手,也早早地溜了。”

    香兰脸上一紧张,方待要说话,汪东喜连忙接话说:“哪有什么强人,我们走的都是大路,什么强人,都没有!”

    香兰说:“小黑呢,快让我抱抱,你们俩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它,还是我来吧。”

    汪东喜从怀里拿出那只“八须金翼鼠”,递给香兰,说:“喏,小黑,给你了。”

    香兰抱着“八须金翼鼠”,轻轻抚.摸着它的毛皮,责怪道:“才出去两天,你看看,毛也皱了,下回再也不借给你们玩儿了。”

    憨牛和汪东喜齐声道:“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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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香兰突然道:“哥,你们这回就回来你们俩,没有客人吗?”

    憨牛,汪东喜一愣,说:“没呀,就我们俩。”香兰轻轻蹙了蹙鼻子,道:“那我怎么闻的有股味道呢?”

    憨牛愣愣地说:“什么味道?”

    香兰道:“是肉馅儿的包子。”憨牛哈哈一笑,“我们这回只买了驴肉和鸡肉,没有猪肉啊。”

    这时,却见汪东喜突然蹿起来,一把拉开门,从腰后掏出匕首,就要说话。

    但云啸施施然,抢先高声道:“香兰妹子啊,我是你哥和牛哥的朋友,我叫云啸啊,特意来看看你的,只是空着手,实在不好意思,哈哈。”

    汪东喜一愣,云啸冲他使了个眼色,又道:“我是镇上刘员外家的家人,和你哥他们这回走的是一趟镖,听说姑娘眼睛有恙,特来看望,只是形色匆忙,没带什么礼物,实在过意不去。”

    云啸从汪东喜和木屋的墙壁之间的缝隙挤进了木屋里,眼前顿时一阵花香;

    不由得看向木板的窗台上,一个高腰瓷瓶里,一枝百合正含苞待放,粉色的花苞里,淡黄色的花蕊吸引了一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围着百合飞舞。

    木屋内有张木床,被褥叠地四四方方,平平整整,还有一张四方桌,桌上满是买回的物品。

    憨牛坐在一段原木上,正不善地看着闯入的云啸,一只手握在厚背砍山刀的刀柄上。

    云啸打个哈哈,道:“牛哥也在啊,我们老爷说二位欠的二十两银子,不知什么时候还呀,特让我来问问。”

    憨牛一呆,正要疑惑地说话,香兰吓了一跳,道:“哥,牛哥,你们怎么欠了那么多银子?是不是又去赌了?”

    汪东喜冲着云啸龇龇牙,道:“哦,这位云兄弟记错了吧,我们兄弟上次为了帮助一个人,从刘员外那借的银子,已经还给刘员外了,兄弟你家员外大概是记错了吧。”

    说着,汪东喜冲着云啸威胁地比划比划匕首。

    云啸“啊!”了一声,一拍脑袋,道:“是我记错了,瞧我这点记性,喝了二两黄汤,就把什么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然后,在憨牛和汪东喜不善的目光中,云啸重重地一闻道:“‘荣宝斋’的驴肉火烧,还有苏麻辣子鸡!我可是有些日子没吃荤腥了。”

    香兰搓搓手,道:“那如果云大哥不嫌弃的话,就一块儿吃罢。”

    这时,一边的汪东喜一脚踢在云啸的屁股上,倒是没用什么劲儿,说:“啊!云兄弟已经吃过了,他就是这么一说,那刘员外家的人都好客气,妹子你就别让了,万一这云兄弟吃撑了,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不是还得把他送回镇上吗?”

    憨牛也在一边“嘿嘿”直乐,用刀背轻轻拍拍云啸的脊背,道:“是啊!撑死了,就不好了。”

    云啸这时脸色一肃,道:“香兰姑娘,我有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