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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高珏的心思,一直都挂在宁小芸的身上。估计,这个世上的每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的女人喂别的男人吃东西时,心情都不会好。
高珏自然不例外,他刚刚也曾想过,是否要过去问问,但终究还是没有。一是因为陈天在旁边,二是如果当时过去了,场面或许会很尴尬,第三么,也是最为重要的,两个人之间的这个关系,实在太微妙了。
他现在只能往好地方去想,按照人之常情去想,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是自己,遇到了危险,有一个女人舍命相救,自己会怎么做,会不会喂这个女人吃饭。或许,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回到沙巴克网吧,高珏和陈天告辞,然后上到自己的车上,开车离去。
可是,这个时候,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脑子有些迷茫,开着车瞎逛,不想,却开回了素爽斋。车子行驶到素爽斋的门前,他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宁小芸的车已经不在。
高珏长吸了一口气,他的心里,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给宁小芸打个电话,最后却又放了回去。这倒不是他不敢,而是他决定,应该选择相信宁小芸。
心头的烦乱,令他的车开的有些乱,好在没有出现什么交通事故,安全地回到家。到家都快八点了,他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进屋,躺到床上。
他不愿去想。打算赶紧睡着,明天还要去见孙作人。怎奈自己越不愿去想。可宁小芸喂常磊吃饭时的影响,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不知不觉,到了八点半,高珏终于决定,给宁小芸打个电话,问问小芸现在的情况。
他掏出手机,拨了宁小芸的号码。
“铃铃铃……”
公安医院住院部的一间病房之内,常磊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眼睛是睁开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宁小芸就坐在他的旁边,自己的左手,被常磊攥在手心之内。自打从素菜馆吃完饭回来,常磊就这么一直攥着宁小芸的手,死都不愿松开。宁小芸一直都在劝他睡觉,可每一次。常磊都可怜巴巴地表示,害怕闭上眼睛睡着了,宁小芸就会离开,他不舍得让宁小芸走。哪怕宁小芸许下承诺,不许趁他睡着之后走,他还是不睡。只说要多看一会。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八点半。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精神头都衰弱成这个样子,还能够用意志力硬挺着。
突然间,宁小芸兜里的手机响了。她忙掏出手机,一瞧来电显示。是高珏的号码,忍不住心头一震,放在手心里的手,猛地抽了回来,就好像是自己在外面偷情,被自己的男人突然抓到一般。
可能是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手这一强抽回来,常磊不由得闷哼一声,跟着用更为可怜的目光看向宁小芸。宁小芸现在,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紧张,不敢马上接通高珏的电话,不经意间,再看到常磊那哀求般的眼神,更加令她心慌意乱。
“我、我……我出去接个电话……”宁小芸不敢去看常磊的目光,仓促地站了起来,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不接高珏的电话。
“你别走……”常磊见宁小芸站起来,连忙发出祈求地声音。
“我……我不走,我就是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听到常磊的声音,宁小芸的心,再次一紧,奈何手机铃声一直响着,她慌忙快步走出房间。
她的脚步很快,转眼间就来到楼梯口的拐弯处,见没有人,方才接通电话。
“喂。”
“小芸,是我。”电话里响起高珏温和地声音。
“我知道……刚在洗澡呢……”宁小芸心里紧张,没等高珏问她,为何这么晚才接电话,她就直接将刚刚想到的借口说了出来。
“我这两天要在市内办点事,晚上都在家里住,你能过来吗?”高珏的声音仍然温和。
“这个……”宁小芸犹豫了一下,想起刚刚常磊祈求的声音,她只能咬着牙小声说道:“今晚太晚了……”
“那明天呢,下班之后,我去接你。”高珏又说道。
“明天……那我们明天见……”宁小芸琢磨着,明天自己早点,来瞧常磊一眼,陪他一会,慰问两句,也就行了。所以,答应高珏,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你那个同事的伤,现在好点了么?”高珏问道。
“强一些了,现在正在恢复中,估计半个月后拆了线,也就没事了。”宁小芸答道。
“那就好,他是为你受的伤,不管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应该好好答谢。你看,明天咱们晚上吃了饭,买点东西到医院探望他一下怎么样,我也该出面正式向他道谢的。”高珏说道。
“这……这不方便吧……你以什么名义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有空过来看看他,也就行了……”宁小芸紧张地说道。
高珏哪能听不出宁小芸声音中的紧张,但他仍是心平气和地说道:“你说的也是,那好吧,我都听你的。”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宁小芸将手机揣进兜里,方勉强松了口气,“呼……”
她也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的紧张,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她靠在墙上,唏嘘了好半天,才彻底平静下来。“常磊是为我受伤的,就拆线之前,我抽空来看看他,等到拆线之后,我就和他保持距离。我是有男人的,我不能害了他,他很优秀,会找到更好的女人。”
在心中嘀咕了一番,宁小芸返回病房,一进门,她就见到常磊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
“你回来了……”见到宁小芸,常磊马上激动地叫道。
“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么,我就是出去接个电话,哪也不去。好了,你快点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你。”这是双人病房,一共有两张床,另一张床上没有人。宁小芸这回没有到常磊床边的椅子上坐,而是走到另外一张床边,坐到床上。
常磊的眼中,立刻露出失望之色,转过头来,仍然可怜的眼神望着宁小芸,仿佛是在祈求宁小芸,坐到他的身边。
这种眼神,实在太过惹人心怜,特别是一个大男人,流露出这种目光。宁小芸刚硬起来的心,又一次被这种眼神给软化,她的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无奈地站起来,走到常磊的床边坐下。而她的手,也再次被常磊握住。
高珏躺在床上,自从挂断电话,他并没有平静过。高珏的反应,是相当快的,他不仅听出了宁小芸声音中的紧张,还听出了一些犹豫。甚至,他还能够听出,宁小芸此刻根本不在家里。
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打电话,宁小芸在家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小过,可是今天,她的声音一直不大,像是生怕被人听到。
即便能够听出种种,但高珏并没有揭穿宁小芸,他知道,宁小芸肯定有苦衷。
这一夜,高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刻意不要去想宁小芸,将心思落到正事上,思量着自己要如何说服孙作人。
就这样,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才睡着。
清晨。
即便昨夜睡的不好,但高珏仍旧早早醒来,才一睁眼,他就一点睡觉的兴致也没有。索性起床,活动活动筋骨,一个人在家,并不能让他产生做早餐的兴致,洗漱下楼,在外面吃了点豆浆、果子。
八点的时候,高珏开车前往孙家大院,一路之上,他开的都很慢。他没有多少把握说服孙作人,毕竟孙振家的态度,他已经见识了,而孙作人也不是陈天。
因为是上班的早高峰,街上的车很多,行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孙家大院。
自从上次为了赌石文化节的事情来过孙家大院之后,高珏再没有来过,他这人对赌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除非是迫不得已。
一般上午的时候,孙家大院的买卖都很冷清,茶楼所在的街上,并没有停多少车,高珏找了个较好的位置将车停下,然后走进茶楼。
茶楼的服务员一向不会主动上前接待,只有等到客人衙位置坐下,才会过去。一楼现在,一个喝茶的也没有,透过玻璃窗,只能看到大院内摆放的赌石,却并没有人。既然没有服务员招呼,高珏信步走上二楼,二楼大堂内,除了桌椅和几个服务员外,同样再无别的客人。角落里的那个位置,并无孙作人和辛行的影子。
高珏喊来一名服务员,平和地说道:“请问孙作人先生在吗?”
“我也不太清楚。”服务员礼貌地答道。
“可否帮我找一下他,就说是高珏有事拜会。”高珏说道。
高珏有一年多没来了,服务员哪里会记得他的样子,特别是这里的服务员,从来不看报、不看新闻,更加不会认出他是谁。不过,服务员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而且还很自信地亮出自己的名号,想来应该是有一定的身份。他不敢得罪,又礼貌地说道:“先生,请您找个地方先坐,喝点茶水,我去跟我们店长说一声,让他帮您联系。”
“好,多谢了。”
高珏微微点头,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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