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人才成本问题(二更)

唐小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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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鸿飞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在跟上面汇报了谈判情况之后,就开始乐呵呵的留了下来,一边等待上面的答复,一边跟着程远参观起了远近闻名的“超级学校”。

    新学校的招生行动还在继续,毕竟招聘老师好说,但学生的招生行为因为要严格审查,所以十分耗费时间,毕竟这不是简单的考试就行,而是要查父母的真实收入情况。

    另外,已经被审查合格的学生,也没有立刻安排入学就读,而是先入学适应环境,正式的开学,要等到学生招满之后再统一授课。这样做,是为了在最大限度利用教学资源的同时,也让学生能有一个共同的起跑点。

    由于跟程远也算熟悉了,所以在参观了学校的各项设施以及熟悉了学校的各项政策后,吴鸿飞对程远的这种超级学校不停赞叹的同时,也提出了不少疑义,其中就有网上依然在盛传的那种观点,就是这样做是否值得。

    对此,程远只是微微一笑:“其实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这种学校也暂时没有什么推广价值,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私人为了家乡做了贡献而已。或者可以这么说,我只是想回报家乡,让家乡也享受一点福利罢了。

    你也看到了,这学校的地域性限制很明显,是先看地域,再看家庭状况。我的本意,只是为了本村免费,不过建设的时候一不小心搞大了,本村没那么多适龄学生入学,所以才开始扩大招生范围,开始面向本市。

    所以说,如果你只是以回报家乡这个角度看,这件事情就很简单了。也正是因为我想回报家乡,所以不仅仅是学校,就连医院跟养老院,我也在筹备中,跟我的免费医院一样,都是免费的,并且设施也绝对是高档的。当然,这一次我会经过详细计算,不会再搞的过大,并且享受范围也只限制在我的本村人,其他地方的人则不享受这些待遇。”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吴鸿飞点点头,“你这种为家乡做点事的想法是好的,而且你也有能力这么做,这都无可厚非。不过,你的建设标准也太高了,高的让人眼红。别的不说,就说你的这两所学校,我敢说在奢侈度方面,绝对是世界头一份。

    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民众还没有西方人那么理智,你这样高调,待遇这么好,只会引起更多的麻烦。现在只是被暂时压制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能享受这种免费入学,免费医疗跟免费养老,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弄到一个你们本地的户口,就跟当年想要个上京户口一样。而很显然,在这种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能弄到你们本村户口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这样一来,你原来的那种造福低收入人群的思想,也就不成立了。”

    “这又如何。”程远耸了耸肩膀,“我这个学校的制度你也看了,对于本村的原生居民持优惠,所有适龄子女都可以入学就读。至于学校建成后,本村新增加的户口,则不享受这种无差别入学的待遇,而是必须继续查户口,必须是低收入人群才可以。所以说,如果我们村的户口真那么吃香,要花大钱进来,那么这些人肯定收入不菲,等于是自动失去了入学的资格。”

    “那么医疗跟养老呢?”吴鸿飞继续问,“你不会也搞一个低收入人群的红线吧。”

    “当然。”程远大方承认,“我的医院跟养老院,也一样是先照顾地域,然后再看家庭收入,只有我老乡中的低收入人群才能享受我的高档养老跟医疗,收入高的,自己花钱去别的医院或者找别的医保,我的医院跟养老院,不是为他们准备的。”

    张了张口,吴鸿飞刚想再说点什么,比如公平之类的问题,不过看程远的样子,就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干脆还是不说了。

    反正,这都是人家自己的意思,人家只是用自己的钱去回馈家乡而已,别人也没法说什么。

    就在吴鸿飞开始沉默的空,范妮亚忽然走了过来,在程远的耳边轻声道:“庄律师过来了,说是你交代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见他?”

    “人在哪儿?”

    “就在小学的校门口等着呢。”范妮亚指了指手中的手机,“刚打电话过来说的。”

    “嗯,那就见见吧。”程远说完,就对吴鸿飞道,“不好意思,吴主任,我还有点私事,先失陪一下。”

    “没事儿,你忙就行,不用特意陪我。”吴鸿飞一摆手,“我自己看看就行。”

    “呵呵,那好,你随便看。”程远点点头,接着就找过一个男老师,让他全程陪着吴鸿飞深入的参观学校的各项设施,而他自己,则跟着范妮亚,乘电动车来到了小学的大门门口。

    果然,一到大门口,就发现门外停了一辆奥迪a4,车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其中那个男人,是个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打扮很考究的中年人,看起来十分沉稳精明的样子;另外一个女孩儿则穿着一身运动装,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长的很洋气,脸上充满了好奇,不停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那个女孩儿程远不认识,那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他却认识,因为这个人曾经跟程远有过一面之缘,正是梁华推荐过来,帮自己打张东泉那个官司的庄明哲律师。

    “哎呀,庄律师。”隔着老远,程远就主动伸出手,在对方快步上来跟自己握了下手之后,这才笑道,“真是的,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干嘛还要大老远的跑过来?多麻烦啊。”

    “不麻烦,不麻烦。”这个庄明哲律师连忙笑了笑,“一来,电话里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二来么,我听梁总说,您这边还有个新案子,所以我就过来了,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嗯。”程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程远知道,这个庄明哲口中的新案子,一定是指林天志的事情,因为当初自己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也都是把这些事情都交代给梁华去做。

    不过,据说梁华早已经安排人在本地请了个关系很硬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并没有找庄明哲。

    毕竟在华国打官司,律师能力大小,主要是看跟当地公检法的关系如何,所以本地律师最靠谱,外地律师哪怕你法律读的再好,在这方面也没法跟本地律师比的,除非是涉及到跨地域,或者重大政治或者刑事案子。

    也就是说,无论是张东泉的案子,还是林天志的案子,其实他都不必亲自赶来的。很明显,这个庄明哲急匆匆的赶来,不是有求于自己,就是要拍自己马屁,怎么看,都是第一种可能居多。

    程远也不点破,直接就问:“对了,我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正在审查阶段,下周就开庭。”庄明哲笑了笑,脸上透着一股自信,“你放心,证据确凿,这次我保证让张东泉那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嗯。”程远点点头。

    “呵呵。”庄明哲笑了笑,“刑事案子就不说了,他跑不了,还有,您还不知道吧,我过来之前,民事赔偿方面的事情已经鉴定完毕,这次张东泉撞了你的车,得赔偿你最少一亿三千万人民币,嘿嘿,绝对是让他倾家荡产,最重要的是对他家威信方面的打击,也是十分沉重。恐怕这一遭一过,他家就要整个衰落下去了,那个被人誉为底下书记的张老爷子,就真正成了一个闲人了。”

    “呵呵。”听到这里,程远轻轻的笑了笑。

    没错,那个张老爷子当初或许只是爱孙心切,才找人吓唬自己,不过自己的反击可十分犀利,搞的那套栽赃嫁祸,堪称完美,再加上机器人的噱头,想不闹大都不可能。

    之后,加上网上谣言的四处传播,什么地下书记之类的话不胫而走,闹的全市,不,是全国人民没有不知道的,哪怕实情并非如此,恐怕某些人也会心里不痛快,比如某现任的正牌书记,他会怎么想?

    可惜,再后来,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自己忙得要命,根本没时间去关注这些,却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尘埃落定,不但那个张东泉已经被内定要严判,就连张老爷子,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威严光环跟势力笼罩,彻底沦落为一个在人大养老的老头儿了。

    哦,还有那个李芊芊,不知道她现在会如何……

    刚想到这,程远就立刻案子摇头:算了,想那些干什么,她跟自己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多想无益。

    “哦,还有那个林天志,他的案子我也看了。”庄明哲又道,“其实这事儿不复杂,只要是您肯花点钱,他连那三十七天的牢都不用坐的,只要我们跟医院……”

    “这个事情就不要谈了。”程远连忙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的说辞,“不管怎么说,我的那个朋友他都犯了错,那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在规则允许范围下,可以帮他忙,但这不代表我就可以随意的去践踏法律。”

    的确,在他说这番话之前,那个在本地据说很有手段的吕华明律师也这么跟他建议过,说只要花点钱,他上下沟通一下,这个案子可以直接就办成证据不足,可以当他是“急性短暂性精神病”发作,不具有正常的行为能力,不予立案,直接就可以放走。

    然而,程远却否认了对方的这个做法,毕竟他虽然要帮自己的朋友,但不是这种无原则的帮。

    在他看来,他朋友犯了错,那么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他,让他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利,获得公平的处罚,这就够了,那种利用自己的力量强行走歪门邪道,避开法律的惩罚,却很明显挑战了自己的底线,至少在没有触及到他个人利益的时候,是的。

    虽然程远的做法,在别人看来可能跟脱了裤子放屁没什么两样,不过呢,他是老大,既然他这么发话,那个吕律师也只能另寻他法,这期间呢,就继续让林天志呆在看守所里。

    不过,昨天吕律师给程远一个电话,说这件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法院很快就会宣判,以他的专业判断,因为林天志抢劫未遂,而且有自首情节,加上认罪态度好,还是初犯,可能会从轻发落,十有**是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如果缓刑期间表现好,可以不用坐牢。

    “行了,你到底是什么事找我。”程远决定不跟他兜圈子,“不会仅仅是关心我的这几个案子吧?”

    “这……”发现程远根本就不在乎这几个事儿,庄明哲也不再废话了,赶紧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儿,“这是我女儿,唯一的女儿,叫庄欣欣。”

    说完,他赶紧叫自己的女儿:“欣欣,赶紧叫叔叔。”

    那个叫庄欣欣的女孩儿连忙一点头:“叔叔好。”

    “嗯,好好。”点点头,程远接着回头看向庄明哲,皱了皱眉,“让我猜猜,你不会是想让你的女儿,进我办的学校读书吧?”

    “这个……就知道瞒不过您。”庄明哲也不掩饰,“我是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亲自带她过来。”

    说到这,他忽然叹了口气:“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从他妈妈离开这个世界后,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而她,也是我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可是,可是你也知道,我平时很忙,根本没多少空照顾她,所以,所以……嗯,您的这个学校我都看新闻了,说是世界第一不为过,正好我因为官司的事儿,跟您认识,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借着您的面子,让她来您的学校读书。”

    “这个……老庄啊。”程远叹了口气,“我的学校好是不假,这点我不否认,不过我这边学校的政策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庄明哲点点头,“虽然我的条件是不合适,但,程董,我希望您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想法,也看在我为您做了一点小事的份上,让我女儿进这个学校就读吧……当我求你了,行吗?只要您答应让我女儿进学校,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何必呢。”程远叹了口气,“老庄,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不会同意的。”

    “可是……”

    “先别急,听我说完。”程远摆摆手,“我不同意,是因为当初既然定了规矩,我就不能自己打破这个规矩,否则今天你来求情,明天他来求情,这事情就没完没了了。再者说,你在上东,她女儿在林家村,两地相隔遥远,也不方便联系不是?”

    “这个没关系,我可以每周一次过来看他。”庄明哲连忙道。

    “都说了让你别急了。”程远笑了笑,“其实,你没弄明白,这个学校只是我回报家乡的一个实验性学校,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说以后就不搞了。换句话说,我还打算以后在上东市的蓝东新区再搞这么几所高标准学校,不过那时候么,就不搞这种低收入子女标准了,而是以学生的成绩以及金钱贡献当标准,是典型的贵族学校。你如果有心,等我在上东的新学校建成后,可以让孩子入住那里的。”

    “这是真的?”庄明哲连忙问。

    “当然是真的。”程远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可你不是一直在倡导照顾低收入人群吗,怎么会搞什么贵族学校?”庄明哲又问。

    “谁说我一直倡导照顾低收入人群?”程远奇怪道。

    “网上都这么说啊。”说话的却是庄欣欣,“他们都说你是个理想主义者,说你虽然做的事儿不太靠谱,但你这种照顾低收入人群的善念却无可挑剔。我们同学也很多人说你呢,说你是当代的慈善家与空想社会主义家,是当代的罗伯特?欧文。”

    “嘿,没想到居然被人误会成这样。”程远笑着摇头。

    “难道不是么?”庄欣欣又问。

    “欣欣!”庄明哲立刻皱眉,“怎么跟程董这么说话?”

    “算了,没事儿。”摇摇头,程远这才对庄欣欣笑着道,“其实大家都误会了,我从来不是理想主义者,之所以在这里办这种低收入人群子女免费入学的政策,只是在回馈家乡而已,是我私人给老家的一个福利罢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如此,或者我就特别认同这样做。”

    “这个,怎么越说越听不明白了?”庄欣欣皱着眉道。

    “其实很简单,这边的学校只是个特例而已。”程远道,“要想让大家过好日子,关键是提高生产力。如果生产力够高,财富资源够多,那国民自然就不用担心免费教育、免费医疗等事情,反过来,如果生产力不够高,财富不够多,人口却很多的话,那么绝对的公平就是个灾难。

    我国如今之所以无法做到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免费养老等事情,根本不在于**,也不是政治制度如何不好,分配如何不公,而是生产力不足,社会的财富总量太少。正所谓大河有水小河满,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当我们的生产力足够大,财富足够多的时候,那时候也就自然而然会搞免费医疗免费教育那套了。

    当然,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政府的职责,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所掌握的力量,只能够照顾一些小的地方,比如我老家。但如果我要继续把学校不停的办下去,要想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就必然要走贵族学校那套。”

    “可是,如果你搞贵族学校,那不是增加了不公正么?”庄欣欣又道,“有钱人家都去好学校,会越来越强,这对低收入人群不是不公平吗?”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关键是个人才成本的问题。”程远道,“让学习好的学生以及有钱人家的学生获得优质资源,其实是人才成本最低的一种方式。毕竟要培养一个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成才,远比培养一个学习成绩差的学生要便宜。同样,培养一个有钱人家的学生,因为有钱人会给我们大量的财富,总起来算等于平衡了培养人才的成本,也是划算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西方国家才一直这么做,而我要想大力发展我心目中的精英教育,自然也要这么做。”

    看见庄欣欣还想说什么,庄明哲赶紧打断他闺女的话:“行了,欣欣,别闹了!”

    说完,庄明哲看向程远:“程董,您说的是真的,真的要在上东开办这种规模的学校?”

    “这是当然的。”程远点点头,“其实你可能不知道,自从我办了这个学校后,国内外很多学校都发来了邀请,希望跟我的学校建立友好关系,可以进行互派交流生的活动。”

    “这是肯定的。”庄明哲赶紧道,“您的学校这么好,有这么多高档设施,他们自然乐意送学生过来。”

    “好么?呵呵,在我看来很一般啊。”程远摇摇头,“我要在上东建设的贵族学校,可要比这里好,而且也会比这里大,比这里全。这里的先天优势毕竟不足,比上东来说,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其他方面,都差太多了。”

    说到这里,程远眯了眯眼:“我决定了,等忙完这里后,就返回上东市,先好好的把蓝东开发区搞起来。别的不说,单说学校,就要一气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给建设起来,全部都要建设成高科技校园。而围绕这些高科技的学校,还要建设一系列的高科技住宅社区,要形成一个高端的学术区!围绕这个高科技学区,还要有一系列的高科技工厂,高科技农场,从而形成一整个高科技产业链……哼哼,我就不信,我用高科技高资金砸出来的新区,就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才,就不能培养出更多人才!”(未完待续。)